第195章
姑母還活着,還可以出來辯解。
就算姜家要治罪,也得明明白白。
……
姜蜜雖跟着蕭懷衍一道過去,但她未露面,而是坐在屏風後面。
她透過孔眼,看都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被帶了進來。
那婦人的臉上有着一道長長的刀疤,她恭恭敬敬地對着蕭懷衍跪拜,她對擡起頭對蕭懷衍問道:“陛下,您還認得出奴婢嗎?奴婢是伺候在瑾妃娘娘身邊的文萍啊。”
蕭懷衍道:“朕對你依稀有些印象。确實跟文萍姑姑長得相似,不過要确認你的身份,還有一人比朕會更清楚一些。”
蕭懷衍對李福吩咐道:“去把柳夫人傳召過來。”
李福道:“遵旨。”
那婦人并不在意,她道:“陛下您當時年紀小,不相信奴婢的身份不打緊,隻要是宮中的老人,還有柳夫人都人确定奴婢的身份。”
蕭懷衍道:“朕若記得沒錯的話,朕母親身邊的伺候的兩個大宮女都死在了徐州,其中一個就是文萍。”
那位婦人雙眼含淚,“奴婢僥幸命大,被人滅口抛屍亂葬崗,卻沒有死透,從死人堆裡爬了出來。這些年奴婢東躲西藏,苟延殘喘着這條賤命,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見到您,告訴您當年害瑾妃娘娘的兇手還有人活着,還在蒙蔽着您。”
蕭懷衍道:“當年是誰殺你滅口?”
婦人道:“奴婢和文菱帶着香去找大夫驗證,被大夫發覺香有問題,便被承恩侯所追殺。而那香則是當今姜太後所贈給瑾妃娘娘。”
第九十六章 懸在頭頂的那一刀,終是落
坐在屏風後面的姜蜜全身血液都凝結住了。
果然是沖着姑母,沖着姜家而來。
那婦人唯恐陛下不相信,她繼續道:“奴婢所說句句屬實。當年瑾妃娘娘在随先帝南巡之前因夜不能寐,知道當時的皇後,也就是如今的太後那兒常用安神香助眠,便向太後求了香。可偏偏是那個香,讓瑾妃娘娘陷入了險境。娘娘自盡以證清白,本能用這香來證明娘娘所說的話,讓先帝相信娘娘是無辜的。可是承恩侯卻将知情者滅口,讓奴婢等人無法拿着證據呈到先帝面前,姜家其心可誅啊!”
文萍說完跪伏在地,等待帝王之怒。
屋子裡寂然無聲。
姜蜜屏住呼吸,懸在頭頂的那一刀,終是落了下來。
蕭懷衍的聲音聽不出情緒,“去把太後和承恩侯請過來。”
姜蜜背後冷汗淋淋。
過了一會,李福帶着柳夫人走了進來了。
柳夫人剛行了禮,蕭懷衍指着文萍道:“姨母可認得她?”
柳夫人聞言便仔細打量那跪着的婦人,本疑惑的神情變得驚異起來,“你、你是文萍?是大姐身邊的貼丫鬟文萍?”
文萍朝柳夫人磕了一頭,她道:“文萍見二姑娘。”她喚着柳氏未出嫁時家中的排序。
柳夫人過去将她扶住,不敢置信,她喃喃道:“你……你不是殉主了嗎?”
文萍握住柳夫人的手,神色難掩激動,“上天垂憐,留着奴婢的命,是為了不放過任何一個加害瑾妃娘娘的人。”
柳夫人面露震驚,斟酌一下道:“難道當年的事還有隐情?”
蕭懷衍朝她們那邊掃了一眼,“姨母既然也是當年事情的知情人,便也留下來旁聽吧。”
姜蜜看着柳夫人坐下了,而她卻坐不住了。
姜蜜在屏風後面左右踱步,猶為難熬。
過了沒多久,姜蜜見到有内侍過來禀報。
“陛下,承恩侯那邊出了點意外。”
蕭懷衍擡眼看去,問道:“何事?”
内侍低頭有些緊張:“承恩侯剛剛遭遇了刺殺,是一個太醫院的醫女突然拿着刀子刺向他。”
蕭懷衍眼眸一壓,放下手中的茶盞,“傷得可重?”
内侍連忙解釋:“承恩侯及時避開了要害,受了些皮外傷。”
蕭懷衍語氣淡淡道:“既然能動彈,那就都帶過來。”
内侍恭敬應下,退了出去。
不多時,姜蜜看到大伯姜青德被人攙扶着走進來,在他身後的是被侍衛壓着的居然是魏醫女!
姜青德見到上座之人,不顧身上的傷,跪拜行禮,“臣參見陛下。”
蕭懷衍仿佛是未受到方才文萍所言影響,态度如常的問:“承恩侯你這傷是怎麼回事?”
姜青德傷口的血滲出來,他如實道:“臣也不知。臣跟同僚正要前往觀雲台,這醫女趁着在給人送藥包的時候,對臣拔刀刺過來。”
原本被侍衛壓着的醫女忽然劇烈地掙紮起來,她喊道:“陛下,民女所為是為父報仇。民女的父親因發覺安神香裡添了曼陀羅,便被承恩侯所殺,民女有冤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