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“放肆!你是什麼東西,竟敢推本公主!來人,給我把她抓住!”安陽說罷揚手便要扇過去。
小姑娘沒有見過這陣仗,驚恐地不知躲避。
就在那一耳光落下時,姜蜜擋在了小姑娘面前,死死地抓住安陽的手。
姜蜜已是怒極:“安陽公主,今日來宮中的嬌客皆是來為皇上賀壽的官眷。更何況這是在慈甯宮,就算要罰人也得禀明了太後。容不得你動私刑!”
安陽被激得火氣更旺,“不敬本宮,以下犯上。姜蜜,你信不信本宮連你一塊打了!”
“哦?這麼能耐了?”
一道微涼的男聲自衆人身後響起。
第九章
姜蜜的手被安陽公主猛地甩開,隻見她神色慌張,“皇、皇兄。”
姜蜜剛剛擋住安陽那一巴掌已用盡力氣,手垂下時已隐隐有些顫抖。
她轉過身望去,年輕的帝王一襲huáng色龍袍,豐神玉貌如天上皎皎明月,舉手之間貴氣天成。
與他一道同行而來的是一位看着五十出頭雍容華貴的老夫人。
隻一眼,姜蜜便認出來了,那位老夫人是先帝的長姐,昭陽大長公主。
姜蜜垂下眼,與衆人一道屈膝行禮。
她不忘拉了拉身邊被吓壞的小姑娘,讓她一同見禮。
誰知那小姑娘突然朝聖駕的方向跑過去,邊跑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喊:“祖母,祖母!”
小姑娘撲到皇帝身邊的老夫人懷中,手指一伸指向安陽,“祖母,祖母,你要為珠珠做主呀,她要打我!她要打我和姜姐姐嗚嗚嗚嗚……”
小姑娘這一哭,便将她的身份哭了出來。
能在大長公主面前如此肆無忌憚地哭嚷出聲,在家中定是備受寵愛。
昭陽大長公主出降老鎮國公後,便一直深藏簡出。
如今的鎮國公是她的嫡長子,鎮國公夫人在生下嫡幼女時早産,那位嫡幼女自小身子不好,七歲後随大長公主去了江南。
這次為新帝賀壽,大長公主才将這位小孫女帶回京城。
大長公主一開始隻聽到前方有口角之聲,倒沒想到竟是自己的孫女卷入其中。
大長公主攬住小姑娘,向身邊的帝王告罪,“我這孫女不知規矩,還請皇上恕罪。”
說完便推着小姑娘去行禮。
薛甯珠臉上挂着眼淚依着祖母的話,屈膝行禮。
蕭懷衍沒怎麼在意,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懷中抱着白貓的姜蜜,淡聲道:“都起來吧。”
安陽公主此時知道了那小姑娘的身份,又見皇兄那副不見喜怒的神情,心中忐忑不已。
她雖沒怎麼見過那位昭陽長姑母,可曾聽母妃說過,父皇都要敬她三分。
依皇兄的性子,定也是敬重這位長姑母。
安陽很是懊惱,早知道就換個日子再去找姜蜜麻煩,也不至于惹下此事。
昭陽大長公主安撫着正委屈的孫女,她對安陽心生不滿,可皇帝還未開口,她不能越俎代庖。
“安陽,薛家小姑娘所說的可屬實?”蕭懷衍問道。
安陽公主她聽皇兄的語氣還算緩和,暗暗松了口氣。
心想她又沒打着,被姜蜜給攔住了。完全可以說是逞一時嘴快,無心之過。
大不了向大姑母賠一下罪,讓皇兄輕輕揭過。
她擡起頭,正待回答,卻見平日裡待人和顔悅色的皇兄面上有股說不出的疏離之氣。
無端地讓她有種想退縮的沖動。
“我、我不過是與她們開玩笑罷了……”
薛甯珠不gān了,她氣得直跺腳:“你撒謊!是你先沖出來踢姜姐姐的綿綿,然後又要打我,要不是姜姐姐護着我,我就被你給打了。”
安陽氣得瞪了一眼那小丫頭片子,真是沒規矩,要不是礙于皇兄和長姑母,定要狠狠整治她一番……
站在安陽公主身後的謝明姗,正猶豫要不要出聲幫公主解釋幾句。可她明知是安陽公主故意找茬,她置身之外的在看戲,若是幫安陽說話,那要是皇上怪罪下來,她也會被牽連。她還要在宴席上獻禮,不能讓皇上先對她壞了印象。
可若是不幫,到時候姑母知道了,會不會遷怒于她?
謝明姗低着頭,左右為難。
她見一片明huáng一角朝她這個方向而來,她呼吸一窒,忍不住激動起來。
可很快,那道明huáng身影直接越過她,在姜蜜身前停了下來。
這是蕭懷衍第二次見她懷裡那隻貓,真是一次比一次láng狽,這回窩在她的懷裡瑟瑟發抖,一隻腿不自然的彎折。她纖長白淨的手一直在安撫着它。
蕭懷衍如同那日晚上一般,亦伸出手撓了撓貓的下巴,“瞧着還真是可憐。”
衆人都有些摸不準他的意思。
蕭懷衍抽回手時,無意擦過姜蜜的手背,這讓姜蜜手上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