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
薛甯華滿臉羞愧道:“是祖母。是甯華所慮不周。”
姜蜜上前一步道擡頭看向上座之人,眼神觸及到那男人飛快地移開,道:“臣女有話要向皇上、大長公主私禀。”
蕭懷衍換了個姿勢,問道:“何事?姜姑娘不妨說來聽聽。”
姜蜜抿了抿唇,“臣女不是失足落水,而是被人推下去的。”
第三十一章 可有能入你眼的姑娘?
姜蜜話音一落,榮安堂内竊竊私議了起來。
“姜姑娘會不會因為當時太混亂記錯了?在亭閣内的都是世家貴女,又有誰會故意去推姑娘呢。”
“是啊,那時女眷們都在躲蛇,或許隻是不小心碰着了?故意二字說得也太嚴重了。”
承恩侯夫人沉着臉擰着眉,剛剛說話的是兩個平日裡愛做和事佬的夫人,旁的事也就罷了,可姜蜜被人推落水,若不是姜蜜命大,這就是謀殺啊。
承恩侯夫人惱怒地道:“人心難測,誰知道有沒有包藏禍心之人?夫人也沒親眼見着,怎知我侄女不是被人故意推的?”
坐在角落裡一尖臉夫人道:“這無憑無據的,若是姜姑娘随便說出一人,那也不怕冤枉了好人嗎?”
于不遠處一圓臉的武将夫人笑了一聲,“瞧着話說的,誰會用自己性命去冤枉人?莫不是有些人心虛吧?”
那尖臉夫人氣道:“劉夫人你莫要含血噴人!”
眼看着就要吵起來了,拍桌昭陽大長公主呵斥道:“住口!你們還把不把皇上和本宮放在眼裡了!”
剛剛争持的幾位夫人紛紛福禮請罪。
昭陽大長公主皺着眉擡手揮了揮,她轉頭向皇上問道:“陛下,這事您看?”
蕭懷衍道:“既然剛剛姜姑娘說是想私禀,想來是還有話要說。除了靖遠,先讓其餘人都退下。”
昭陽大長公主朝薛靖遠看了一眼,如今他已是大理寺少卿,他留下是理所應當。
很快榮安堂内隻剩下蕭懷衍、昭陽大長公主、薛靖遠以及姜蜜。
蕭懷衍的目光落在姜蜜身上,道:“可以說了。”
姜蜜回想當時的情形,在她毫無防備之下,推她之人用力極大,雖然隻是刹那間卻有一個印象是極深的。
姜蜜擡起頭道:“臣女沒有見到推我之人的樣貌。但推我的人手上應是戴了戒指。”
昭陽大長公主神情疑惑,“你是怎麼知道對方戴了戒指的?”
姜蜜頓了頓,憶起當時背後的觸感,臉上有些不自在,垂眼低聲答道:“禀長公主,臣女的……對觸感比較敏銳,那人推我時很用力,她手上戴沒戴戒指能夠感覺的到。”
“若、若是推測的沒錯的話,那人的左手中指和尾指有戴戒指。不知這個線索能不能找到推臣女之人。”
姜蜜說完臉上難免染上羞窘之意。
聽到上座的男人低笑了一聲,姜蜜隻覺得自己的臉又燙了一分,根本不敢擡頭。
蕭懷衍放下手中的茶盞,道:“薛愛卿,這事便jiāo給你去查了。”
薛靖遠拱手道:“臣領旨。”
薛靖遠離開後,大長公主開口道:“姜姑娘你身子還弱,先坐着吧。”
姜蜜福禮:“謝殿下。”
姜蜜尋了椅子規規矩矩坐下,眼睛垂視地面,根本不朝上座多瞧一眼。
榮安堂内又重歸于甯靜。
昭陽大長公心神不甯,不管到時候薛靖遠找出來是誰,這事都不好辦。今日來賞花宴上的姑娘都出身不低,這謀害太後侄女的罪名一出來,即便是未遂,那也是累及整個家族啊。
好好的一場花宴,怎竟成了這樣。
蕭懷衍則悠然閑适地旁觀姜蜜,見她端坐将繡鞋藏在裙擺之下,低頭垂眸,不停地絞着手中的帕子,耳朵上戴着的玉色耳墜微微晃動。
她似乎從一進來就一直在回避他。
蕭懷衍閉上眼睛,黑暗中那瑩白玉光,蘼豔之色清晰浮現。同時耳邊響起剛剛那道嬌軟之聲:“臣女的……對觸感比較敏銳。”
那副顫抖不止地身子,究竟是敏銳還是敏感呢?
蕭懷衍睜眼眸光幽暗,他朝李福吩咐道:“去給姜姑娘倒杯熱茶。要是母後知道姜姑娘今日的遭遇,還不知會怎麼心疼。”
這話将昭陽大長公主驚醒,她道:“是我禮數不周怠慢了姜姑娘。姜姑娘本就在府中受了委屈,待查清後我定會去宮中向太後賠罪。”
說完便将婢女喚進來,給姜蜜換了熱茶還端了些點心。
姜蜜此時哪有心情吃,隻想着薛大人查出了兇手沒有。
可她又不得不站起來謝恩。
擡眼間,與蕭懷衍那雙烏沉的鳳眸撞個正着,姜蜜羞惱地低下頭,而那雙鳳眸卻dàng開了笑意。
不多時,薛靖遠走了進來,行了一禮,直接道:“陛下、祖母。依姜姑娘所言,當時在亭閣中的女眷手戴戒指的有八位,左手戴戒指的有三位。中指和尾指皆戴了戒指的則隻有一人。是謝國公府的謝明姗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