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6章 年輕人鎮定點
第546章 年輕人鎮定點
“太後,可認得他嗎?”
燕王一臉從容,嘴角輕勾,“不認識也沒關系,他認識你就行。”
太後藏在袖子底下的雙手緊握成拳,雙眼變得陰晴不定,他到底怎麼落到他手裡的?
他到底說了多少?
此時所有人都盯着太後,等着她回答。
所有人都看得出來,太後和這人的關系不簡單。
而且這男人的眼神……
癡癡的!
在場所有人瞬間想起之前關于太後的流言,這難道是太後的姘頭?
瞬間,不少人起了吃瓜的心。
但很快又低下頭去,瓜好吃,但怕命難保!
“安如,許久不見!”男人目光溫柔眷戀。
太後姓得白,名安如。
太後擡頭,眼神冷漠,“哀家認識你嗎?
居然敢在這直呼哀家的名諱?”
随後她看向木愠,嘴角勾起嘲諷,“還有你說的證人就是他?就是他說,哀家派他去殺燕王?”
“沒,我沒有!”男人驚慌搖頭:
“我什麼都沒說。
我就是想進宮看看你而已,請你相信我。”
“太後你緊張什麼,我隻是問你認不認得他而已,又沒說什麼!”燕王一臉無辜:
“這人就弱雞一個腦子看着也不是很精明,腦子正常的人應該不會找他做事才是。”
被燕王埋汰的男人也就是嚴牧,一臉不悅地看向他:
“你有辱斯文!”
“但也比你有底線。”燕王諷刺了他一句,“為了個女人,置自己前程、家人于不顧。
被逐出嚴家多年,你到現在都不曾後悔嗎?”
嚴牧抿起了嘴,眼神痛苦地落到太後身上。
那是愛而不得的痛苦。
但太後至此至終都是一臉冷漠,甚至眼神都不曾給他一個,“你不是說有證人證據證明是哀家派人去殺了燕王嗎?
那證人、證據呢?
沒有,哀家可治你一個欺君之罪。”
燕王搖頭,“他不是證人,但也是證人。”
“你耍哀家呢!”太後徹底暴怒:
“來人把這狂妄之徒給哀家拖下去,直接亂棍打死。”
現場一片安靜。
沒皇帝的命令,沒人敢亂動。
最後太後反而被氣得直跳腳,“所以,現在哀家說話都沒人聽了,是嗎?”
燕王懶得理她,目光落到嚴牧身上。
“嚴牧人你也見到了,有什麼話你可以說了。”
嚴牧含情脈脈地看向太後,“你放心,我這輩子都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。
我自己的選擇,我也從不後悔,我隻是對不起我爹娘而已!
你以後保重!”
下一秒,砰的一聲他身體朝地上倒去,而一抹黑色的血液沿着他的嘴角滑落掉的。
很顯然他是服毒自盡的。
現場一片寂靜。
而太後則是雙眼冷漠地看着嚴牧的屍體,嘴巴動了動想說些什麼來的,但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。
但燕王沉着臉站在原地不動,可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!
永帝被氣得胸口發疼。
今日這臉算是徹底丢盡了。
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,随後睜開雙眼,冷着臉:
“此案擇日再審,太後羁押在慈甯宮,不許任何接近。木愠暫時押入天牢,等案子審清楚後再放人。”
燕王沒說話,任由人把自己押走。
而太後一聽要羁押自己,頓時氣得不顧形象直接罵皇帝不孝。
但不管她怎麼罵,慈甯宮還是被關了起來。
太後被關在了裡面,與外界隔絕了。
一旁的文武百官沒一個說話的,個個都微低着頭,等着永帝的命令。
此時的永帝,一臉的疲倦。
亂了,全亂了。
他原本所有的布局均被打亂了。
搞得他都不知道接下來他自己要做什麼,簡直是要逼瘋人的一天。
“都散了,出宮吧!”永帝疲倦地揮了揮手,然後讓人把自己擡回養心殿。
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,身體快到了極限,就要撐不住了。
周北辰和沈放均皺起了眉頭。
這事,怎麼感覺似乎有些烏龍。
沈放看向周北辰,“周大人你有沒有覺得這事似乎有些不對勁。
那個木愠,不像是那種做事沒把握的人。
但他剛才竟偃旗息鼓了,沒繼續把太後給釘死,什麼情況?”
按照他對木愠的了解,他接下來應該乘勝追擊才是。
他可不信木愠沒其他的準備。
周北辰抿緊了嘴唇,“我怎麼知道?”
他也覺得有問題,但一時也不好說是哪裡有問題。
而就在此時,李公公來了。
“周大人皇上要見你,請你到養心殿去。”
周北辰愣了下,點頭:
“李公公請前面帶路。”
沈放皺眉看了一眼周北辰離開的身影,覺得這宮中今日不宜久留,便準備出宮。
但剛走出去沒多遠,他就被人攔了下來。
“皇上有令,請你到前面去等待,他晚點有事要說。
沈大人,請往這邊走。”
沈放沉着臉,按照對方的意思走過去。
等到目的地時他這才發現,所有大臣都沒離開,此時全都在廣場等候着,而且均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低聲交談着。
怕是在交流被留下來的原因。
沈放直接找上林文庭。
而此時的林文庭正和瑞王等人在低聲交談。
“沈大人有事?”林文庭看向沈放。
抛開敵對關系不說,他是挺欣賞沈放的才華的。
隻可惜,這人的才華沒用到正途上。
也不能說不是正途,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。
沈放沉着臉,“林大人可知道皇上把我們留在這裡的目的?”
“我不是皇上肚子裡的蛔蟲,哪裡會知道?”林文庭挑眉:
“年輕人要坐得住,皇上留我們下來必定是有要事要說,耐心等待就行。”
果然是老狐狸,說話夠圓滑,滴水不漏。
但今日,自己可不想看他裝傻。
當下沉着臉,“林大人我收到消息,皇上此舉是有大事要宣布。
不知道你可聽說了皇上私生子的事情?”
林文庭目露詫異,“沈大人從哪得來的消息?
皇上有私生子嗎?”
“林大人先不管這消息是真是假,我就想問問林大人,倘若皇上真的有私生子,并且想立這私生子為太子,你怎麼想?”沈放問得很直接。
他想看看這林家的态度。
“沈大人你這話就有意思了。”林文庭搖了搖頭:
“這事可輪不到我們怎麼想,懂嗎?
皇上立他做太子,我們做臣子理當竭心盡力輔助便是。
沈大人你操太多心了,咱們盡好做臣子的本分就是,皇上立水做儲君,那是皇上的家事,輪不到做臣子的多嘴。”
沈放忽然覺得自己白問了。
老狐狸就是老狐狸,他的回答永遠讓你挑不出問題。
林文庭一臉笑容地伸手拍了拍沈放的肩膀,“年輕人鎮定點,耐心點,咱們按皇上吩咐做就行。”
一旁的瑞王贊同地點了點頭,“可不是麼?
現在的年輕人都比較浮躁,不像咱們那個時候,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,那個叫淡定。”
“瑞王你這就誇張了。”林文庭毫不猶疑戳穿他:
“年輕那會若是有事,你跑得最快,喊都喊不住的那種。”
被戳穿的瑞王,依然一臉從容淡定:
“你錯了,我那叫戰略性撤退。
盲目地往前沖,不過是在做無謂的犧牲而已。
我保得住命,才能繼續為皇上抛頭顱灑熱血!”
“是,你說的都對。”林文庭含笑。
不過雙眼餘光看到沈放離開時,眉頭不自然地皺了下。
沈放他想做什麼?
他忽然告訴自己這個事,絕對不簡單,他怕是在試探自己的态度。
想了下,他目光落到瑞王身上:
“王爺幫個忙?”
瑞王點頭,“說!”
林文庭湊過去,在他耳旁小聲說起話來。
瑞王挑眉,“我幫你,我有什麼好處?”
“那一端墨硯,我送你!”
“成交!”
……
養心殿。
永帝正痛苦地捂着嘴巴咳嗽,而這一咳嗽,牽扯全身不斷向上扯,給人一種他全身骨架就要被人抽走一般,看着格外的瘆人。
而周北辰則沉默地跪在大殿下方。
大殿裡隻有永帝的咳嗽聲,以及李公公的擔憂的勸說聲。
“皇上你先吃藥,再喝點水,這樣你的身體就會舒服一些。”
“皇上你别急,先深呼吸!”
……
永帝搖了搖頭,手捂在嘴上,繼續撕心裂肺地咳着。
最後重重地咳了一聲後,終于停了下來。
但永帝松開手時,他的掌心多了一抹嫣紅。
李公公雙眼落到那一抹嫣紅上,瞬間紅了雙眼,他顫抖着聲音,“皇上……”
“少見多怪!”永帝一臉坦然。
拿過手帕擦拭了下手,擡頭看向下方跪着的周北辰,“周北辰你可知道朕為何要叫你過來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