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貿然起身,在第四排找出一本書,懷念的摸着,“鄭家,當年是世族,後來世家有沒落的趨勢,鄭家先一步退出了都城,回到了祖地,朝代更替也是幾經起伏,但是沒在出現過朝堂上,當過商人,遠洋過,後來。”
玉溪聽的正起勁,“後來如何?”
鄭貿然語氣裡有歎息,有仇恨,“後來遭到了滅頂之災,龐大的家族沒了,人沒了,唯一保持下來的,隻有早年藏起來的财富,我們這一支嫡支,當年我爺爺帶着父親,多年躲藏流浪,直到靠着财富在漁村定居,地窖,我爺爺建造的,東西也是一點點的移過來的。”
玉溪明白了,“所以,漁村并不是鄭家的祖地,選擇漁村也是為了方便走水路,随時跑路。”
鄭貿然摸着書皮,“聰明。”
玉溪反應過來了,“你當時跑路坐的是船,鄭家早就隐藏的船。”
她就說嘛,當時什麼都要開證明的,鄭貿然怎麼走的,還帶人走的,竟然沒被抓到。
鄭貿然,“在海岸口,有個很隐秘的山洞,船一直藏在裡面,這個位子,我爺爺告訴我的,父親當年意外病逝,我就是當家人。”
玉溪側頭看了一眼玉清,不會這麼巧吧,玉清發現的山洞也很隐秘了。
鄭貿然把姐弟兩個的表情看的真切,“你們知道山洞?”
玉溪想反正都知道東西在她手裡了,也不怕鄭貿然知道,“是不是在右邊,很多岩石的地方。”
鄭貿然,“還真的知道。”
玉溪,“其實你來找地窖東西的時候,東西就在山洞裡。”
鄭貿然,“........那倒是挺巧的。”
書房特别的安靜,玉溪挺不适應的,這回天聊死了,“那個,鄭家當年滅頂之災,為什麼啊!”
鄭貿然看着窗外,“财富,當時的世道很亂,清朝還沒亡,哪怕隐藏了,還是被盯上了。”
玉溪學過曆史,清末的确亂的不行,強盜,匪徒多的數不勝數,“那和我外婆呢,父母之命結婚的?”
鄭貿然沉默了,站起身,“晚飯好了,下樓吃飯。”
玉溪無語了,每次一提起外婆,鄭貿然就沉默,看來,這份虧欠太大了,大到提起都愧疚。
一個人的眼睛騙不了人,鄭貿然眼裡滿是後悔,隻可惜,時光不能倒退,時間不能重來。
鄭貿然先走一步下樓,玉溪小聲的道:“他對外婆有感情的。”
玉清,“啊?”
玉溪歎氣,“隻有有感情,才會有恨,才會牽連媽,小孩子,你不懂。”
玉清沉默着,“何必呢,有多大的誤會,才能有恨。”
玉溪,“可惜鄭貿然不說,這個猜都猜不出來,走吧。”
玉清恩了一聲,玉清路過桌子,碰到了桌子上的布,布移動了位子,滑落地上,露出下面的畫。
玉溪和玉清對視一眼,畫上是一個女人,女人穿着旗袍,豎着兩個辮子,從長相說與玉清的眼睛很像,臉型也有一些。
鄭貿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,見畫被動了,動怒了,“出去。”
玉清想解釋,玉溪緊忙拉着玉清離開,老頭是真的生氣了,解釋也不會聽的,緊忙下樓。
玉清張着嘴,“姐,剛剛的是外婆?”
玉溪,“應該是了,可惜媽手裡沒照片,不過,外婆真漂亮。”
玉清抿着嘴,“我這回信,他對外婆有感情了,沒有感情,畫不出來的。”
玉溪晃了晃頭,呸,呸,一定是鄭貿然的套路,為的就是讓他們同情,一定是。
鄭貿然下樓的時候,臉上冷的要死,都能凍死人的,吃飯也沒吃幾口,起身上樓了。
玉清都有些吃不下去了,“我覺得,應該去解釋下,我們不是有意的。”
玉溪給弟弟夾了菜,“你解釋也沒用,目前,他什麼都聽不進去的,行了,趕緊吃飯,希望明天風雪能停了,好早點走。”
玉清,“恩。”
吃過飯,姐弟兩人又玩了一會五子棋,實在沒意思了,回去休息了。
玉溪回到房間,翻看着冊子,不得不佩服,鄭貿然不當老闆,也是個書畫家啊,大師級的。
第二天,玉溪早早的起來了,她是有生物鐘的,下樓,碰到了冉特助,眼睛亮了,“通車了?”
冉特助搖頭,“沒有,我昨天也在這裡住的。”
“我怎麼沒見到你?”
冉特助指着後面,“後面也有一棟房子,我就住在這邊。”
玉溪失望的很,雪是停了,可雪下的挺深的,又刮風,風口處的雪一定更深,“什麼能通車,我明天就開學了。”
冉特助眼裡複雜的看着小姑娘,換了人,巴不得留下呢,這姐弟可好,巴不得早點走,想起第一次見面,老闆說的話。
這打臉打的太快,才一年啊,老闆費勁心思想補償,可人家硬氣,一點好處都不要,躲都躲不急。
冉特助跟老闆多年了,心裡門清,鄭光耀早就涼戲了,從老闆把家安在首都就能看出來,老闆不想回g市了。
鄭貿然下樓,玉溪都出去轉一圈了,還是要有錢啊,别墅區,道路都清理了,可出了别墅區,雪就沒清理了,好多的地方,有半人高的雪。
上輩子,她是不記得這場大雪了,就算是有,她也沒閑工夫去操心天氣。
玉清問,“姐,路通了嗎?”
玉溪抖着身上的雪,“沒有,我聽保安說,别墅區都清理了,會順着主路去清理,想要通車,怎麼也要到下午了。”
玉清,“能回去就好,大姑都不知道擔心成什麼樣了。”
“是啊,還有雷笑,膽子小的不行,也不知道偷沒偷哭。”
玉清撇嘴,“一定哭了,她太依賴你了,對了,她是不是也跟着回去啊!”
玉溪,“我說帶她回去,她不回去,這丫頭死活要去二舅媽家。”
玉清,“她不會是以為,我們不歡迎她吧。”
“她是怕打擾,我會帶她回去的,咱媽說了,要看看她呢!”
玉清恩了一聲。
兩姐弟一直聊着,完全的忽略了氣壓越來越低的鄭貿然,尤其是說到了過年,說到了新蓋的房子。
冉特助有些哭笑不得了,這兩位考慮考慮老闆的心情啊。
從他跟着老闆開始,老闆就獨自一人工作,一個人過節的,想想也怪可憐的。
鄭貿然終于聽不下去了,“吃飯。”
玉溪和玉清早就餓了,不是自己家,主人沒吭聲,他們也不好吭聲。
早餐的樣式不少,有包子,有粥,各色的小菜,玉溪和玉清年輕,吃的也多,别看樣式多,可每樣都沒多少,吃幹淨了,才飽。
鄭貿然加入搶包子的行列,愣是比平時多吃了個包子。
冉特助看的明白,家裡需要人氣,别看兩姐弟不搭理老闆,可人氣多了,老闆吃飯也香了。
玉溪正在客廳溜達,門鈴響了,冉特助接的,“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