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0章 送官
送走了賓客,江啟斌推開門走進新房。
墨蘭虛弱地躺在那裡,在看見他出現時,眼淚吧嗒吧嗒地滴落下來,真真是雨打芭蕉,好不柔弱。
“我是被他威脅的。
當年淪落青樓,不得不聽媽媽的話接客,他出手大方,賞了我不少銀錢。
我以為離開青樓,終于可以過普通人的日子。
你疼我愛我,我欣喜卻忐忑,總擔心那些見不得光的過去會暴露出來。
他找到我後,用那段往事威脅我……”
“我想成為你的妻子,想有一個家,我不想他毀了我好不容易才擁有的一切。
夫君,我隻是一個弱女子,不知道怎麼辦……”
江啟斌看着墨蘭,眼神沉痛:“我們初見時,你被媽媽逼着接客,那是演的一出戲吧?
你看澤哥出手闊綽,知道他身家不凡,想攀上高枝。
你哪裡知道澤哥對女人沒有好臉色,你連他的身都近不了,所以又把主意打在我的身上。
”
“不是的。
我雖已經失了清白之身,但是要是有别的選擇,誰願意再沉淪下去?
我也想幹幹淨淨的。
當時真是碰巧遇見的。
”
江啟斌冷嘲:“我給過你機會,但是你到現在嘴裡也沒有一句實話。
直到今日,我才知道自己這兩年有多瞎,竟相信你是什麼冰清玉潔的好姑娘。
你知道嗎?
你的身子清不清白我并不在意,但是你的心比你的身體還要髒,我覺得惡心。
”
說完,江啟斌轉身,朝外面走去。
“我會把你交給官府,你的那些罪責交給官府來判。
”
“不要……”墨蘭從床上滾下來,朝江啟斌的方向爬過去。
她的身下一直在流血,現在撞了一下,流得更多了。
“夫君,我錯了,救救我……”
江啟斌聽說墨蘭一直在流血,請了大夫給她醫治,直到止血後,這才交給官府判決。
幾天後,官府判了陳寒松秋後問斬,判了墨蘭以及丫鬟流放。
至于那些土匪,既然在潼南山作案,當然是那邊的官府判決了。
“徽音妹子,我是來向你告别的。
”江啟斌提着包袱站在秦徽音的面前。
“你這是……”秦徽音放下算盤走過來。
“我打算去京城找澤哥。
”江啟斌說道,“這裡的房子我已經賣了,把銀子留給了家人。
這筆銀子足夠他們這輩子衣食無憂。
我去京城找澤哥,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。
徽音妹子,我知道你早晚也是要去京城的,我先去,咱們到時候京城再聚。
”
“你這一走,豈不是留下清南哥一個人打理我哥的産業?
”
“蔣清南也待不了多久,很快也會把镖局遷往京城。
至于零食鋪,那裡也是你的産業,你這個大老闆在,不用擔心生意。
”
“你們這一個個撂挑子不幹,把活兒都扔給我,真是好潇灑。
不過正如你所說,我們早晚也會去京城,所以京城見了。
”
江啟斌走後,李桃花走過來,說道:“這小子難得春心動了,結果遇見了這樣的蛇蠍美人,隻怕以後對女人都有陰影了。
”
“不至于。
”秦徽音說道,“等他遇見真正的知心人,就會知道被美人所惑和真心相愛是完全不同的。
”
“你這小小年紀怎麼老氣橫秋的?
你多大啊,有過心上人嗎?
說得好像你知道這種滋味一樣。
”李桃花取笑。
從外面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,那聲音越來越近,吸引了不少人。
原本要進來的食客聽見這響動,也不急着吃東西了,順着聲音找過去湊熱鬧。
夥計們也好奇,探着腦袋看向外面。
“要看就大方的看,反正現在也沒客人,都去看吧!
”李桃花大手一揮,夥計們如同撒歡的小雞崽般跑了出去。
沒過多久,小雞崽們又跑回來了。
“東家、掌櫃的,出大事了……”
李桃花正在想最近釀的酒有點烈,還是桃花酒賣得最好,想着再釀一批桃花酒。
這裡想得入神,聽人說出大事,沒好氣地說道:“出什麼大事了?
老娘什麼沒有見過,什麼大事值得你們這麼一驚一乍的?
”
“狀元郎回鄉了!
”
李桃花瞪大眼睛,接着大聲喊道:“閨女,綠蕪,他爹啊,快出來快出來,狀元郎回來了。
”
唐大富從二樓快速地下來。
秦徽音和唐綠蕪一個從後廚出來,一個從三樓下來。
唐家衆人激動地跑向門口,然後朝着敲鑼打鼓的方向趕過去。
這一路擠滿了人,等他們到時,已經沒路可走了。
不知道誰喊了一聲‘狀元郎的爹娘和妹妹來了,讓條路’,這才讓開道。
此時,他們已經看見騎着高頭大馬的唐逸塵。
唐逸塵穿着錦衣華服,氣度不凡。
一年多不見,他的身量又拔高了,五官也成熟了些,那雙眼睛更是炯炯有神,頗有威嚴。
唐逸笑也聞訊趕來了。
唐逸塵看見了唐家衆人,從馬背上下來,跪在李桃花和唐大富面前:“兒子回來了。
”
唐大富扶起唐逸塵,紅着眼眶說道:“好好好,為我們唐家光宗耀祖了。
”
“一路舟車勞頓,很辛苦吧,先回家歇歇腳。
”李桃花說道。
秦徽音帶着唐綠蕪去打賞儀仗隊了。
唐逸塵的一路風光多虧了這些人。
等他回去的時候,這群人也是要跟着回去的,可不得打點好?
唐逸塵回頭,見秦徽音為他打點着這一切,眼裡滿是柔色。
“哥,回家吧!
”秦徽音說道,“那些人我會派人安頓好的。
”
“好。
”
唐家的狀元郎回來了,門外聚集了不少人。
秦徽音出面說三天後會擺流水席,請大家賞光之類的場面話,把那些人打發走了。
關上門,唐家衆人先好好地聚聚。
唐大富是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的。
李桃花畢竟不是親生母親,熱情幾句就好,适可而止,可不能太殷勤,否則也怪怪的。
唐逸塵與幾個弟妹就沒有那些顧慮了,想說什麼說什麼。
他問起他不在的時候發生的事情,問起什麼時候去京城的事情。
“哥,晚上想吃什麼?
”秦徽音說道,“一樓二樓三樓你随便挑。
”
“如果我說我最想的是妹妹親手做的吃食,會不會太麻煩?
”唐逸塵看着秦徽音。
“淡了,果真是淡了,你居然跟我說這種客套話。
”秦徽音裝模作樣的抹眼淚。
唐綠蕪撲哧笑道:“你倒是抹點唾沫意思意思,演戲也這麼應付。
”
“那多髒啊,不行。
”秦徽音笑眯眯地說道,“算了,誰讓你是我哥呢?
我原諒你了。
”
“你呀!
”唐逸塵點了點她的額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