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4章 進展
秦徽音回到客棧時,隔壁已經有燭光了。
她敲了敲門。
書惠打開門,見到是她,把她請了進去。
“這是進展順利還是不順利?
”秦徽音見夏如婉靠在那裡閉目假寐,好奇地問。
夏如婉坐直身體,提起茶壺給她倒茶,說道:“今日見了榮家女眷,談不上什麼順不順利的,畢竟隻是當成普通的親戚拜訪一下。
我是客,要是他們故意失禮于我,那丢的是他們榮家的臉面。
”
“我第一次聽不懂你說的話。
聽你話裡的意思,榮家的女眷非常守禮,挑不出錯處。
不過也從你說的話裡聽出一點對榮家不太滿意的意思。
我的理解對嗎?
”
“沒錯。
他們家非常有禮,挑不出半點錯。
可是,就是因為這樣恪守禮節,我反而有種不太自在的感覺。
我總覺得他們家的氣氛太壓抑了。
”
“這種大家族枝繁葉茂,規矩繁多是正常的。
反正你找的是上門女婿,要是榮二公子不錯,也是他跟着你去夏家生活,倒是不用擔心嫁進榮家受他們榮家的規矩。
”
“我還是覺得奇怪。
”
“哪裡奇怪了?
”
“榮家有權有勢,比夏家強多了。
榮二公子就算是不用繼承家産,榮家随便給他安排一個位置,也能讓他養尊處優,為什麼要讓他做上門女婿?
自古以來,男兒但凡不是走投無路者,沒人願意做上門女婿。
我爹做了這麼多年的上門女婿,一直遭人嘲笑。
榮二公子有相貌、有才氣、還有不錯的家世,根本沒必要委屈自己。
”
“你的意思是說這位榮二公子還是有隐情?
罷了,也不急,先打聽打聽吧!
”秦徽音說道,“明天咱們得準備回縣城了。
你這裡要是沒有别的事情,我就讓他們安排明天回城的事情。
”
“可以回去了。
”
“你要是還想與榮二公子處一處……”
“你也說了不急,再打聽打聽。
”夏如婉說道,“雖然榮家是皇商,與榮家結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,但是咱們做生意的人每次接大單的時候是不是要再三考慮,貨比三家?
這是關乎我一輩子的大事,不得貨比三家嘛?
”
秦徽音喝了一口茶,朝夏如婉豎起大拇指。
服。
原本見她對榮二公子的相貌和談吐都滿意得不得了,見到他的時候更是面色嬌羞,還以為她陷入情網無可自拔了。
如今看來,對榮二公子滿意是真,陷入情網就有點‘演’的成分了。
“我好奇一問,你見到榮二公子的緊張和嬌羞模樣是真的還是假的?
”
“一分真,九分假。
”夏如婉吃了一口點心,吐槽道,“我這張嘴被你養叼了,剛才都沒吃多少。
”
等她把手裡的點心吃掉,繼續說道:“我娘夠強勢吧?
她長得美,又非常有經商頭腦,平日裡與我爹有生意上的矛盾時都是強硬要求執行她的命令,我爹對她不滿已久。
其實以我娘的條件,要是換個手段對付我爹,不會變成後來那個樣子。
比如說故意示弱,滿足男人的虛榮心。
在他以為一切都在掌心裡控制時,最容易露出馬腳,也更容易打探出想要的消息。
我在榮二公子面前表現出對他的滿意,他才能放松戒備,更容易暴露問題。
”
“不愧是我的好姐妹,沒有被男人迷惑,好樣的。
”
“今天别回你的房間了,咱們兩人睡好了。
你那房間讓給書惠,書惠去享受一下天字号房間的大床。
”
第二日,姐妹倆人乘坐馬車回城。
因為昨夜聊得太晚,以至于兩人都沒有精神,直接在馬車裡補覺。
兩人在路上沒有耽擱,一路趕回城裡。
剛進城,她們直接分開,各自巡視自己的産業去了。
至于姐妹美食城這個共同的産業,兩人并不擔心,畢竟李桃花和唐綠蕪現在足夠獨擋一面。
秦徽音先去了零食鋪的售賣店鋪。
迎面走來的不是别人,正是離城之前見過的陳寒松。
“見過東家。
”
秦徽音打量着店鋪,視線停留在陳寒松的身上:“王管事呢?
”
陳寒松一臉遺憾地說道:“王管事的夫人生病了,病得挺嚴重的,這段時間他要留在府上照顧夫人,就讓在下暫時幫他管一段時間,等他回來再交還給他。
”
“病了多久了?
”
“兩天。
”
“那你過來彙報一下這幾天的出貨情況吧!
”秦徽音說道,“還要把這幾天的賬本交上來,我看看情況。
”
陳寒松馬上帶着賬本上了樓,把所有的數據都交給秦徽音。
在秦徽音翻開賬本的時候,他把這幾天的出售情況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。
與賬本上的如出一轍。
等陳寒松彙報完了,賬房聞訊趕來,把店裡的支出與入賬數字更新了一下。
秦徽音一看就知道目前賬上有多少銀票。
一切都很正常。
“林賬房,王管事住在哪裡,你知道嗎?
”
“知道。
”
秦徽音留下地址,遣散了兩人,看了一會兒賬本就離開了。
她帶着幾個跟班去買禮品,然後按照地址去了那位王管事的家裡。
王管事打開門,看見站在門口的是秦徽音,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。
他彎腰行禮,被秦徽音扶了起來。
“聽說嫂子病了,我來看看,她現在怎麼樣了?
”
“哎,不是病了,是受傷了。
”王管事說道,“兩天前她去買菜,被從上面掉下來的花瓶砸破了腦袋,到現在還昏迷不醒。
我不想媳婦的事情讓朋友們擔心,就對外說是染上了風寒,過幾天就好了。
”
“你去請過衛大夫嗎?
”
“請過了。
衛大夫是個名醫,許多人慕名而來,本來他很難約的。
可是,小的一說是秦東家你的夥計,那裡的藥童就給我開了方便之門。
衛大夫聽說我家媳婦的情況,馬上上門醫治,這才撿回了一條命。
不過,衛大夫說她傷的是腦袋,他把能做的都做了,我家媳婦什麼時候能醒,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。
”
“事後你查過那花瓶是怎麼掉下來的嗎?
你有沒有找過花瓶的主人,讓他承擔責任之類的?
”
“我守着媳婦,哪裡都走不開,還沒有時間去找人理論。
我侄兒來探望的時候,讓他去找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