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28.第428章 誰傷的你?
指使皇帝做事
第428章 誰傷的你?
指使皇帝做事
紀青梧垂下頭,盡量減弱自己的存在感。
黎成訓繼續道:“匪寇夫人即将生産,胡家兄弟非要尋到那接生婆不可,隴洲的穩婆他們不要,正在鬧着。
”
春花生雙胞胎難産,那婦人在那般惡劣的環境下為其接生,母子三人都無虞,足以見得她的本事。
胡家三兄弟和契佩瑤都極其信任她。
黎成訓無奈地道:“匪寇們要求在三日内尋到這會接生的婦人。
”
紀青梧将大氅攏了攏,發出了悉悉索索的動靜。
該說不說,契佩瑤的眼光不錯,論接生一事,确實沒有比她更厲害之人了。
出門在外,還是有門技術傍身更好,行走江湖都被人高看一眼,臉面都是自己賺來的。
左右黎成訓和衛廷都不知道那人是自己。
唯一可能識破她身份的人,就是武肅帝,可他又不曾在黑風寨見過她。
紀青梧的身闆都更直了。
趙明琰用長指在案面上點了點,似在思量着什麼。
開口問道:“是夫妻兩個?
”
黎成訓不明白皇帝怎麼關心起來這個細節,道:“是,微臣派人細細查問過,正是新婚不久的年輕夫婦。
”
隻見武肅帝的臉色忽而沉了下來,道:“派人去找了?
”
黎成訓回話得愈發小心謹慎。
“是微臣失職,加派了人手在方圓十裡之地去尋,但目前尚未尋到,所以才來請示皇上。
”
“是否要繼續派人手,擴大搜尋範圍?
”
趙明琰掃了身後之人一眼,見紀青梧彎着脖頸,在玩着大氅墜着的狼毛,似是對他們的談話毫不關心的模樣。
他收回目光,道:“不必去尋了。
”
黎承訓道:“那”
趙明琰淡淡地道:“她在。
”
話音一落,紀青梧直接把狼毫拽了下來,看着掌心的灰毛,心中湧起一點慌張。
她的後背僵硬,不敢擡頭看武肅帝。
心道:他是千裡眼和順風耳嗎?
怎麼什麼事都知道。
紀青梧的眼眸來回轉動,在想如何搪塞過去與四海假扮夫妻,還被逮進了土匪窩之事。
黎承訓詫異地問道:“皇上的意思是?
”
趙明琰沉吟道:“将他們帶到軍營中來。
”
黎承訓已經從武肅帝的神情,還有衛廷失态的反應,猜測出坐在軟榻上的女子就是紀青梧。
方才,還在疑惑皇帝所說的“她在”二字是何意思,此刻又聽見皇帝的吩咐,黎承訓眼睛一亮。
“是,皇上聖明!
紀五小姐醫術高明,在臨安名氣甚大,比他們要尋的婦人好個百倍,微臣會與胡風說明這情況,他們定能願意。
”
紀青梧輕輕呼出一口氣,但願剛才是自己吓自己。
而後眉毛又蹙了蹙,黎承訓也認出她了?
紀青梧沒空去想他是何時認出的,因為這不打緊。
她轉過臉,望向軍帳另一頭,再怎麼着,武肅帝也不能僅憑這三言兩語就斷定,那逃跑的婦人是她吧。
她沒想出好辦法,隻有硬扛了。
此事談罷,黎成訓就退出了營帳。
帳中又恢複寂靜。
紀青梧輕喚道:“陛下。
”
趙明琰仍坐在案幾邊上,觑了她一眼:“說吧。
”大有給她機會申辯的意味。
紀青梧滿面無辜地道:“說什麼?
我有什麼是陛下不知道的嗎?
”趙明琰将身上的玄甲脫下,問道:“就說說你,将暗衛們甩開後,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。
”
紀青梧望見他衣領處明顯的水漬,想到他剛才的溫柔。
“我怎麼覺得,陛下像審問犯人一樣。
”
趙明琰神情自若地道:“如果是審問犯人,就得将手腳用鐐铐綁起來,用鞭子不停地抽打.”
他描述得繪聲繪色,紀青梧腦中都有了畫面。
“不不不。
”
紀青梧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,她眸光水潤地道:“我一路上挺安全的,沒有遇到什麼難事,就是坐馬車晃得我頭暈,其實沒什麼值得說的。
”
趙明琰道:“當真?
”
紀青梧的眸光晃了晃,“假的”兩個字就差沒寫到她的腦門上了。
她選擇避開這個問題,望向他的耳後,問道:“陛下的傷究竟是何人所為?
”
最⊥新⊥小⊥說⊥在⊥六⊥9⊥⊥書⊥⊥吧⊥⊥首⊥發!
語氣中的關心濃厚的要溢出來,是以,就算紀青梧故意岔開話題的行為很拙劣,趙明琰也沒有戳破。
他的嘴角扯了扯,随意道:“小傷而已。
”
此時,帳外又傳來李渝宗低聲的通禀。
“聖上,熱水備好了,您是否現在就要用?
”
趙明琰道:“擡進來。
”
熱氣騰騰的水桶被擡進了主帳後方,用密室的厚簾布隔出的簡易淨室。
李渝宗偷偷瞟向坐在軟榻上的女子,竟還披着皇帝的大氅,他細細地提了一口氣。
紀青梧觸及李公公打量的目光,老熟人見面,她還對着他和善地笑了笑。
可李渝宗老臉一皺,心中百轉千回,他可不是那麼容易被讨好和收買的。
趙明琰道:“先去洗個澡,把濕衣裳換了。
”
紀青梧目光帶着驚訝,她以為,他解了铠甲,是打算自己沐浴的,結果這熱水也是為她備下的。
另一邊,自從跟着武肅帝來到北境後,李渝宗沒聽過這般溫和的語氣。
他的眉毛擠弄成了八字,結合他以往的老辣經驗,這是要出現一個妖妃!
紀青梧剛一轉頭,就看見了李渝宗略帶激憤不平的眼神,盡管李公公的臉變得很快,還是被她抓到了。
她忽而喚道:“陛下。
”
音色輕輕柔柔,像是一片羽毛,被柔風吹起,在人的心上刮過。
趙明琰眉頭微挑:“怎麼了?
”
紀青梧的眸光也若春水一般,嬌氣地道:“陛下剛為我上好的藥,洗了澡以後不就都沒了。
”
趙明琰笑道:“出來後,朕再幫你塗,去吧。
”
李渝宗在心中啧啧了好幾聲,看看這位的道行,真是高明,都哄得聖上親自為其上藥了。
紀青梧仰着腦袋,望着皇帝道:“膝蓋疼。
”
言下之意就是她不能動。
李渝宗的一雙老眼帶着幾分惱火,心疼自己的主子,這可是剛下了戰場皇帝啊。
可她不僅指使皇帝上藥,還要讓皇帝抱着去淨房。
這藥膏可是皇宮最好的秘藥,除非摔斷了腿,不然就沒有治不好的皮肉傷。
塗上半刻,就不會再疼痛了。
但是,武肅帝不會不知曉這一點。
李渝宗愁得長長歎了口氣。
來啦來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