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八章 既然知道橫豎都是死,為何不為自己拼一條血路?
!
她走到物資闆車那,将一箱子裡的武器翻出來。
有短刀,匕首,弓箭,這裡面都是她從空間裡拿出備用的精巧武器,就是以防萬一,沒想到此刻派上用場。
衆人面面相觑,他們這裡基本都是一些弱女眷,要不就是上了年紀的老者和年幼的孩童。
别說殺人,拿過刀劍的都沒有幾個。
一時間紛紛膽怯起來,有幾個女眷已然被吓哭,抽泣道。
“我們……我們哪裡敵得過外面那些上戰場的官兵?
橫豎都是死啊!
”
“我不想死,我甯願苟活也不想死啊,我娘還等着我回家,隻要勞役時間足夠,能編入戶籍,我就有回家的機會,我不想死啊……”
她們對視一眼,然而此時那薛老爺子卻義無反顧地捋起袖子站出來。
“既然知道橫豎都是死,為何不為自己拼一條血路?
!
”
他一出頭,被他收養的那十幾個孩童滿臉無畏地撿起地上的武器,士氣十足。
“祖父在哪我便在哪,與其窩囊白送人命,我也要為自己争取一條生路!
”
看着他們接二連三的出身,白倫也帶領着金铩族人走到前頭。
“這群官兵兵亂之際都不忘對族人下手,本就該誅!
更何況還要取我們性命,我們若不反抗的話難道去送死嗎?
!
”
最後隻有齊南峰他們一家子畏畏縮縮地在人群背後,劉氏更是在心裡念叨着,看不見我,看不見我。
當然,阮眠不會讓他們莽撞地以肉身去和那群官兵相搏。
隻見他将那官兵頭的屍首拖到山洞深處,快速與他們說出自己的計劃。
因為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。
阮眠和翠珠他們火速把撿來的柴火堆到門口,其他人則遠離洞口,死死捂住他們的口鼻,面色緊張起來。
随着阮眠在柴火堆裡倒入一些粉末,火折子點燃那些柴火後,一股特殊的味道逐漸飄向了洞外。
他們不敢深呼吸,隻能按照阮眠所言,擋住口鼻悄悄吸氣。
離那火堆越遠越好,那些人手裡也緊緊握着武器,随時應對跑進來的官兵。
過去一會後,洞口有了動靜,阮眠看了一眼董侍郎,他們兩人帶着雲修先出了洞。
隻見圍堵在外頭的官兵神情恍惚。
“阮娘子,你的藥起效了。
”
其實是方才她把迷藥粉倒入柴火堆,順着洞口的上風向點燃,那些氣味全部随風飄到外面。
但阮眠也不太肯定這藥粉效果如何,這是從藥材鋪裡搬到空間的藥物,此前并沒有用過。
現在看到這效果,已經很不錯了。
不指望能徹底迷暈他們,削弱下他們的戰鬥力也是好的!
正打算轉移家人時,為首的官差竟然跑去了洞裡,一眼看到他領頭人的屍首!
一時間怒吼起來:“不知死活的東西!
你們竟然敢殺了我們軍爺?
!
”
說完便提着刀劍從阮眠他們撲來!
說時遲那時快,董侍郎一個箭步,一刀精準地刺穿那人心口。
緊接着又眼疾手快地解決下一個人。
那些人意識雖恍惚,但還是記得要捉拿他們。
此時薛老頭子和金铩族人紛紛沖出來,也沒有了方才的害怕,他們蜂擁而上,手握着武器竟與那些官兵糾纏起來。
人數上他們占了上風,這一隊的官兵并沒有多少人,加上他們又提前被阮眠動了手腳。
不多時,便紛紛倒地,死的死,暈得暈。
而他們這群流犯和金铩族人,也有不少人受了外傷。
阮眠見狀,先讓白倫他們帶隊伍外前走,他們斷後。
就怕還有另外的官兵追上來。
留下來的阮眠趁着無人之時,從空間裡拿了一桶棕油,全部倒在洞口。
等董侍郎與雲修把那些官兵都拖到山洞裡後,她一把火将洞裡洞外分割出一條界限來。
火勢可能會燒一會,裡面的人一時半會出不了洞。
足夠他們跑了。
阮眠沒想到謝淮安竟也留下來了。
董侍郎和雲修好糊弄,可聰明的丞相大人,豈是那麼好糊弄的?
阮眠才剛走到他面前,就對上了他疑惑的眸子。
不等她開口,謝淮安便問道:“你還帶了棕油?
”
阮眠随口點頭,但下一刻卻被謝淮安拆穿:“你們統共就帶了那麼點物資,除去幹糧衣物,哪裡還有帶棕油的餘地?
”
更何況洞口那燒起的火線,可不是一點兩點棕油就能燒起的。
阮眠對上他幽深的眼眸,思慮了一會後深歎一口氣。
“所以大人覺得我的棕油是從哪來的?
難不成還是我憑空變出來的嗎?
”
她笑了笑,并未自證,而是把這問題抛給了謝淮安,自己卻兩手一揚,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。
謝淮安跟在她的身後,無奈搖頭。
這女子身上的秘密,好像和自己一樣多。
如此一來,他就更好奇了。
……
解決了那些官兵,阮眠也來到了隊伍裡。
前方是白倫的母親,烏颉在領路。
官兵追來,他們已然沒有回武恒的理由,也不知道目前戰況如何,就連他們在龍昌山的老巢都被蘭羌人給端了。
隻能帶着阮眠他們前往辟谷暫時躲避一番。
辟谷在龍昌山的腹地深處,也是臨汾江上遊的出水口。
裡面崇山峻嶺,茂密森林,野獸四處出沒,又極易迷失方向,危險重重。
對于他們常年生活在龍昌山的部落來說都是兇險之地,更别提這群從未到過此地的流犯。
可阮眠一點畏懼的意思都沒有。
在路上甚至趁着休息間隙,主動給一些受了外傷的人處理傷口。
阮老爺見狀,連忙上前,毛遂自薦地要為那些傷患處理。
阮眠倒也願意放手讓他去做,畢竟這麼好的實踐機會,是一個醫者的必修之路。
她便将手裡的傷藥遞給父親,叮囑道:“父親你來吧。
”
說完便想去看看陳氏身子如何。
結果走到半路,齊南峰又跪在她的面前,央求起來。
“眠眠,你還有藥吧?
你看我也受傷了,和你讨一點藥。
”
阮眠面不改色地冷冷看過去,忍不住嗤笑一聲。
“齊南峰,你真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男子,你明知道我不會給你。
”
“眠眠!
事到如今,我們也共患難了,這條小命随時都會丢去,到這時你還要和我置氣,還要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董侍郎竟然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,嫌棄不已地沉言:“滾。
”
齊南峰見狀,哪裡還敢說什麼,像個慫包似的連滾帶爬消失在阮眠眼前。
站在董侍郎身邊的謝淮安則看着那個背影,無奈地搖搖頭。
随即将目光落到阮眠身上:“我聽聞你當初嫁于他時便守了寡,後來他為了一個驸馬之位不惜要把你給休了,此等忘恩負義之人,為何不殺了一了百了?
難道你對他還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