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沒有世子的令牌,就想記到世子名下?
掌櫃的一瞧,沒有世子的令牌,就想記到世子名下?
“姑娘,你若真是伯府的人,指定是有伯府令牌的。
咱們鋪子接待了那麼多達官顯貴,伯府的女眷也有不少喜歡我們家衣料的,若是記賬,都是拿着大世子的令牌,或者自己出銀兩買下。
”
眼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,阮琳臉上無光,狠狠瞪着阮眠。
指着她的鼻子怒吼:“一定是你,你偷了我的令牌!
”
阮眠一手拿過那些獸皮成衣,将幾張銀票大大方方地遞給掌櫃的。
在掌櫃的注視下,她大手一揮:“多的就不用找了,給這位買不起的姑娘幾匹料子吧,免得又冒充伯府的人。
”
說完也不顧阮琳的臉色,毫不猶豫地走出了鋪子。
阮琳追出幾步,扶着那搖搖欲墜的钗子吼道。
“阮府都要被流放了!
我看你個棄婦還能猖狂多久?
!
你就等着死在流放路上,曝屍荒野吧!
”
對于阮琳,阮眠沒想過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。
即便沒拿走她的令牌,她也有辦法讓她吃癟。
當務之急,還是要把東西準備好。
光是齊府的那些糧食,顯然是不夠他們在流放路上解決的。
而種植空間裡的糧食,都需要時間和任務才能獲取。
他們自然等不了那麼長時間,現有的糧食能囤多少就是多少。
除此之外,她還要去見一個重要的人——刑部尚書。
刑部尚書謝淮安,年輕有為,是當今天子最信任的人之一。
也是原書中齊南峰的死對頭,是齊南峰步步高升的絆腳石。
而阮眠知道此刻的謝淮安,正在奉聖上旨意,秘密追查一樁案子,其中就牽扯到了陳安伯府。
看過書的阮眠知道這是齊南峰的手段之一,書中的齊南峰乃是燕王一黨,他高升的背後,很大部分都是燕王坐鎮。
于是她直奔京都最大的畫舫——漱玉閣。
亭台林立,殘雪遍布的小池中,還緩緩行駛着幾艘裝扮精緻的船舫。
杳杳琵琶聲從夜幕中傳來,被晚風吹向各處。
這漱玉閣的名字是高雅,但實際與青樓也差不了多少,都是京中一些纨绔子弟,達官顯貴的消遣之處罷了。
她塞給小二一些碎銀子,在他們的帶領下找到了謝淮安所在的亭台。
對于她的到來,身穿素色衣袍的男子緩緩看過來,眼底帶着幾分疑惑。
不等他開口,阮眠便摘下鬥笠:“謝大人。
”
她行的是女子之禮,不等對方詫異,阮眠語氣平靜地道明來意。
“小女乃京中商賈阮氏之女,大哥是翰林編修阮青松。
今日來叨擾大人,是有一事相說。
”
她面容柔和,精緻的小臉上卻有一股女子沒有的英氣。
謝淮安卻隻是輕抿一口茶,面不改色道:“原是阮大人的小妹。
”
說完便蓋上茶蓋:“今日你的确叨擾了本官,若你是因為阮大人前來,那就大可不必了。
阮大人寫了大逆不道的詩詞,觸怒龍顔,不是三兩句話就能放行的。
”
阮眠附和點頭,又繼續開口:“小女前來,不是懇求謝大人放過大哥,而是想和謝大人做一筆交易。
”
“哦?
”
謝淮安還是頭一次見到一個女子,來和自己做“交易”。
隻見阮眠起身,從荷包裡掏出幾錠銀子放到桌上。
“我知道謝大人在查的東西,是誰傳出來的。
若大人能把大哥從刑部地下三層裡轉到地下一層,免受皮肉之苦,我願告訴大人。
”
書中這個時候的謝淮安,查的就是民間流傳的那首亡國童謠,而阮青松因為唱反罪,被齊南峰和李慎卷入這個案子中,順勢被推成替罪羊犧牲了。
阮眠必須要扭轉局面!
即便免不了流放,但也不能讓阮青松死在大牢。
謝淮安淺淺一笑:“我如何相信你?
”
阮眠早料到他會這麼說:“此事與陳安伯府的世子李慎有關。
我知道李慎不少事,甚至連他身上印有燕王一黨的大雁圖騰我也知道。
”
聞言,謝淮安微微蹙眉,她一個商賈之女,怎會還知曉這些?
燕王有謀逆之心,早期效忠于他的一些黨羽,身上印有大雁圖騰的事,鮮為人知。
他本就查到了李慎頭上,如今他能在這裡,也是喬裝一番,暗地跟蹤李慎來着。
在他思慮之際,阮眠索性開口:“若謝大人懷疑,那就請謝大人來親眼看看,我說的是真是假。
”
她的目光落在亭台下,隻見那張搖搖晃晃的小船上隐隐傳來女子的笑聲。
阮眠看了謝淮安一眼,不等她動手,謝淮安就給身邊人使了個眼神。
一時間躍出幾個黑衣人,他們手持弓箭,十幾支火羽箭齊齊射出!
頓時引燃了那艘小船!
片刻,幾個衣衫不整的男女尖叫着連滾帶爬地出來。
阮眠一眼便瞧見了赤裸着上半身的李慎,馬上看向謝淮安:“圖騰便在他的下腹。
”
隻見謝淮安帶人前往,将滿臉慌張的李慎救上了岸,而他身後的幾個妾室,隻穿着肚兜癱倒在地。
這香豔場面,頓時引來全畫舫的人圍觀。
李慎顧不上顔面,怒吼道:“是誰這麼膽大包天!
!
”
末了,在看清救自己的人是謝淮安後,連忙作揖:“多謝大人相救。
”
謝淮安一臉淡定,目光掃過他的下腹,果然看到了那個不起眼的圖騰。
看來,阮氏小女還真不是睜眼說瞎話,敢如此直白的找上自己談交易,是有點膽識在身上的。
此刻阮眠也走到了謝淮安身邊,發現被一群人圍觀的香豔小妾中,還有滿臉窘迫的阮琳。
阮琳自然也認出了她。
當即氣得站起身來:“阮眠?
你怎麼在這!
!
”
她還記着阮眠在白日裡讓她吃癟的場景,如今又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遇見她,于是斷定這草船着火一定是阮眠幹的好事!
“郎君”
她貼到李慎身上,咬牙指控:“白日就是她讓妾身丢了顔面,她還偷了你給妾身的令牌,方才的事肯定也和她有關!
”
阮眠不動聲色地往謝淮安身邊站了站,淡定道:“我與謝大人一起的,怎麼可能燒了你們的船?
”
“你一個人不行,肯定是和謝大人一起……”
“你說什麼!
”
李慎立馬打斷她的話,阮琳還沒反應過來:“我說這個謝大人和她是一夥的,他們……”
話沒說完,阮琳忽然反應過來,這謝大人……可是……
下一刻,李慎一巴掌扇到她臉上:“賤婦!
謝大人乃是當朝刑部尚書,豈是你一個小妾能随意挂在嘴邊的?
”
阮琳被打的淚眼汪汪,可她不敢多言,隻好當着衆人的面掌嘴了幾巴掌賠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