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四章 “不必支開我,你若有辦法可以直接說。
”
喂食了靈泉水的那匹馬兒馬速驚人,本是要趕一天一夜的路程,硬生生用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已經趕到了。
若是大白虎的話,可能更快!
可惜了。
他們按照圖紙所述找到了那片區域,可乍眼看去,就隻是尋常的山頭,沒有任何異常處。
聯想到金礦,他們猜到估計是山頭裡面的秘密。
但這裡那麼大,想找到入口并不簡單。
阮眠想了一下,走到謝淮安身邊說道:“大人,不如我們分頭找更快一些,我覺得……”
“眠眠。
”她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謝淮安打斷。
怔愣間,謝淮安忽然說出:“不必支開我,你若有辦法可以直接說。
”
他的臉上帶着淺淺微笑,倒是讓阮眠愣了一下。
好歹也是個丞相,看出點異樣也是正常。
阮眠想着他既然看出自己的心思了,她也不想遮遮掩掩。
“我是想,若說出來的話,怕大人覺得我是妖物。
”
謝淮安忍俊不禁:“我怎麼會覺得你是妖物?
”
看到他如此堅定和信任的目光,阮眠深吸一口氣,壓低了聲音。
“有個秘密我一直沒有告訴大人。
其實……我能馴服很多的動物,我方才想支走大人,是想讓林間小鹿幫我去找入口。
”
本以為她說出這話後,謝淮安會震驚不已。
可是他臉色淡定得很:“我知道。
”
“你知道?
?
”
“你似乎忘了很早之前就與我說過這些話。
而且在漳州山關見你開始,就發現你格外受到一些小動物的喜愛。
還記得剛到山谷,你便馴服了一群野白鵝。
此前在收容所時,我還聽說你養了兩隻小鹿。
”
“還有這匹馬兒,他對你也格外聽話,好似能聽懂你所言。
”
“所以眠眠,此事我不奇怪,能馴服生靈是你的本事。
當然,以後若是你還有讓我感到震驚的事,我也不會有其他的想法。
在我心裡,你隻是眠眠而已。
”
也是,他與自己相處這麼長時間,敏銳的他肯定察覺到一些不對勁。
隻是他不介意,也沒那麼好奇,因為阮眠隻是他的眠眠而已。
她的心裡沒由來地湧出一股熱意,微微一笑後摸上玉镯,用意念呼喚了小鹿。
不多時,便看到一隻小鹿蹦蹦跳跳地從林間深處朝他們跑過來。
阮眠主動牽上謝淮安的手,十指緊扣,掌心溫熱。
在謝淮安愕然的眼神下,她勾起笑容:“跟我走。
”
阮眠感覺自己的掌心被他收緊,溫熱之際,小鹿加快了速度,她也收斂了思緒。
入口是在一處極其隐蔽的大樹後,被層層樹枝所遮蔽,穿過那些茂密的枝葉後,他們看到被一塊大石頭堵起來的地道。
如果不是小鹿帶領,誰又能找到這地方來?
即便找到,估計也找不到入口。
兩人合力搬走石頭,沿着漆黑的入口走進地道。
她随身攜帶了火折子,點燃過後,赫然發現這裡是一條狹長的甬道。
完全是人工開鑿出來的。
她走到一個岔路口,甚至還能看到旁邊還有很多條道路。
感覺這下面四通八達一般。
再繼續往前,隐隐看到了一絲火光和人聲。
阮眠迅速吹滅火折子,在黑夜中緩緩靠近。
隔着遠遠的距離,發現那個燃着昏暗油燈的入口,還守着兩個穿着一樣粗衣的健壯大漢。
她與謝淮安相視一眼,謝淮安給了她一個手勢,便以極快的速度跑過去!
那兩人還在打盹,人都沒反應過來,就已經被他一人一掌給劈暈過去了。
阮眠迅速跑去,給他們嘴裡每人喂了安眠藥。
随後扒了兩人衣服換在自己身上。
謝淮安将他們拖到黑暗的甬道裡,這才和阮眠一起往裡面走。
随着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多,他們終于來到了一個偌大的空間裡,而裡面燈火通明,數不清的人在賣力采礦。
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來,那些身穿破衫的人被一些手拿刑具之人呵斥驅趕,逼迫着幹活。
他們就像被流放時的那些流民一般,身形佝偻,瘦骨嶙峋。
不遠處一個上了年紀的人沒多少力氣,動作稍微遲緩了一些,就被一個兇神惡煞的壯漢一鞭子抽上去!
頓時皮開肉綻,男子被打倒在地,痛苦不堪地求饒起來。
那些被奴隸的人,身上沒有一塊好的地方。
這個封閉的采礦場,俨然是個變相的刑場。
那些被剝削的奴隸,隻能被人日夜守着幹活,消耗性命。
阮眠恍然過來,這金礦下所謂的秘密,就是有人在私采!
而且這些被帶過來的奴役,被無情剝削到榨幹他們最後一點價值不可。
謝淮安拉着她去那晦暗的燈光處,這裡的每個人都在盯着奴役幹活,他們穿着這身衣裳倒沒引起多大的注意。
謝淮安帶着她折回甬道處,壓低聲音道。
“私自開采的人極有可能是圖南城的城主,眠眠,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先撤離,出去再說。
”
阮眠思慮了一下,先和他一起按照原路返回。
路過那兩名壯漢,阮眠掏出匕首,幹脆利落地殺人滅口。
像他們這種視生命如蝼蟻的人,死了也不可惜。
迅速逃出後,謝淮安還不忘把她把之前的衣裳遞過去,示意她去一旁的樹林裡換上。
阮眠愣了一下,但低頭聞到自己身上這股男人的嗖臭味,的确犯惡心。
然而就在她剛脫下那臭衣服後,林間忽然傳出一陣響動!
她心生警惕!
謝淮安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一把将其拉入懷中!
下一刻,阮眠發現自己之前站的地方有一張網忽然拉到半空中。
若不是他及時拉走自己,阮眠恐怕要被挂到空中了。
看來是那些人在附近設置的機關。
她反應過來後,發現謝淮安臉色赤紅地轉過身去。
這時阮眠才知道自己衣服還沒穿好,讪讪一笑,趕緊換上自己的衣裳。
“大人,我們走。
”
謝淮安輕嗯一聲,平日鎮定的臉此刻卻消除不下那些暈紅色。
倒是讓阮眠忍俊不禁。
這大人還是個純愛戰士。
尤其是他為了緩和尴尬的氣氛,強壯鎮定地給她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