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婆子過來,陳太君問起三老爺的行蹤,幾個人吱唔說了半天,陳太君也算聽出來了,三老爺有外宅了。
陳太君眉頭皺的更緊些,富貴人家這樣的事不算少,隻是眼下三房裡五姑娘,六姑娘都在議親,小四也己經娶了親眼看着就要抱孫子了,三老爺還gān着這麼不靠譜的事是要被人笑話的。
雖然當婆婆的管不着媳婦房裡的事,但庶子犯這樣的錯,嫡母是有權利管教的。
又派了丫頭傳話,勿必把三老爺找回來,同時把三老爺的小厮也叫了兩個過來。
兩個小厮得知陳太君知曉了此事,吓得魂都飛了,不等陳太君問,就跪着抖擻着全部jiāo待。
三老爺包的是青樓裡的過氣花魁,離國公府有點遠,己經生了一個女兒,現在花魁天天鬧着要進門。
連女兒都生了,三太太怕是早就知道了,一直沒看她有所動作,也不知道是三老爺護的緊,還是三太太知道的時候就己經晚了。
嫡妻處理一個外室很容易,手指都不擡都能捏死她,但孩子怎麼辦?
以規矩來說,三老爺的孩子就是三太太的孩子,嫡母對庶子過于不慈,像殘害庶子這種行為不允許有,花魁當時要是懷着孕,怎麼樣也得讓孩子生下來,生下來之後就要認下來,三老爺還會bī着她主動請命。
倒不如現在這樣,裝做不知道,女人可以放外面,孩子肯定得想着入籍,讓三老爺自己主動,三太太就可以把決定權推給自己,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可能性不認下這孩子,而且她本身承擔的責任也小。
快到晚飯時間三老爺終于匆匆來了,來的路上小厮們己經說了,三老爺得知之後魂也飛了一半,進陳太君正房的時候衣服都己經被汗打濕了。
說起來陳太君也沒怎麼過他,從小到大他也有衣穿有飯吃,媳婦也給娶了,也沒把他分家分出去,但三老爺還是很怕這個嫡母,隻怕哪裡有行差踏錯。
給老太太請安。
”三老爺直接給陳太君跪下了。
陳太君冷着臉看向三老爺道:眼看着你也是要抱孫子的人了,怎麼行事反而不如從前了呢,包養青樓女子當外室,你就是不嫌丢自己的臉,也該為你的兒女想想。
”
三老爺嘴唇動了動,他真的很喜歡麗影,這些年來他也隻是在這麼一個女子身上找到一些自信。
那樣一個柔弱的女子全心全意的依附着他,三老爺也把人放到了心坎上。
他也知道這是與情與理都不容的事,但他真的很想接麗影進門。
再者還牽扯到孩子入籍問題,三老爺即使再懼怕陳太君,這時候也不得不開口,等陳太君開口處置了,那就真晚了,當即低頭道:全是兒子的錯,隻求太太看在孫女的份上,讓麗影進門吧。
”說着,三老爺的眼淚都流了下來。
陳太君氣的都有點打顫,敢情到現在了,三老爺夢還沒醒呢,進門?
讓一個青樓女子進國公府的門那是天大的笑話。
至于孩子,難聽點說,大老爺和二老爺的孩子不管誰生的,那都是她的親孫子孫女,至于三房……陳太君自覺對三房己經不薄,沒想到三老爺竟然還如此氣她。
道:孫女?
?
一個青樓女子生的孩子也配當國公府的小姐!
!
我真不知道那狐媚子給你使了妖法,連這種混帳話都說出來了,我現在就跟你說了,别說這女人我不讓她進門,就連這孩子也與國公府沒有絲毫關系。
”
三老爺整個人呆住了,怔怔的看向陳太君,他真沒想到陳太君竟然連孩子都不讓進門,那孩子要怎麼辦,不被父族承認,母親又是那樣的出身,将來又有什麼前途。
心裡沒有主意,隻是一個勁磕頭道:老太太開恩,那孩子到底是我的親生骨肉,我豈能不認她。
”
陳太君看三老爺這樣有幾分心軟,卻是道:老三啊,你知道那女人生的孩子是你的親骨肉,難道思慧和思宸就不是你的親骨肉了嗎?
你也為她們想想,她們正該議親的時候,自己的親爹在外面包養青樓女子,還要認一個青樓女子所出的女兒當妹妹。
哪家人議親都要打聽女兒娘家情況的,就憑你這樣的,就是有好親事,人家也不會答應,有rǔ門楣啊!
”
但是,但是……那是我的女兒啊。
”三老爺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怔仲,倒不是想到思宸和恩慧,而是陳太君這席話他反駁不了,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,他本來就沒什麼口才,隻能說他想讓麗影和女兒進門。
你那外室脫籍了嗎?
”陳太君突然間問了一句,娼jì是賤籍,生的孩子也該是賤籍,那就隻能随女方也是賤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