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爺心裡己經怕了,嘴上仍然不服,隻是指着沈氏道:你等着,那縣老爺是我……”
李大爺話聲未完,遠處就傳來江捕頭的聲音:哪裡有打鬥,真是沒有王法了,光天化日之下也敢當街鬥毆,還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。
”
聽得捕快聲音,十來個助拳的彪形大漢當即尋地走了。
李大爺剛想出聲表示自己被打了,那江捕快帶着兩上小捕快走到跟前看到李大爺,當即罵着道:又是你個潑皮鬧事,上回你與西街龔家兒子打架,我看在你爹爹份上不與你計較,今天竟然叫上夥計拿着棍棒打到這裡來,你還真是不把王法放在眼裡。
今日我就拿了你去衙門,給你一頓好家夥,也讓你知道厲害。
”
李大爺聽得滿心想吐血,剛想分辯,江捕快哪裡理會,兩個小捕快動作更俐落,直接鎖了李大爺帶走。
李家幾個夥計一看當家的鎖了,躺都不敢躺,直接起身一溜煙跑了。
江捕快也不追,隻是拿了李大爺,又向沈氏笑着道:擾了沈大姐的生意,這潑皮我帶了去,定不敢上門尋大姐麻煩。
”
有勞江捕快了。
”沈氏笑着說着。
江捕快提着李大爺走了,圍觀的人群也陸續散了去。
周婆子正在人群中,正想看看沈氏如何求饒哪裡能想到如此情況,一看情況這樣當即白了臉随着人群走了。
沈氏和沈qiáng也退回店内,隻讓夥計收拾家夥繼續營業,快到中午飯時間,正該生意好的時候。
這樣的結果讓沈qiáng懸着的心放下來,沈氏笑着吩咐他道:一會記得拿上貼子,去請江捕快和許大爺來,今日隻事多虧他們。
”
沈qiáng點頭答應着,不由的又道:還是姐姐思慮周全。
”不管是養混混還是送銀錢與捕快,沈qiáng本覺得不妥,但今日之事要不是他們,店都要關門,如何再談其他。
沈氏隻是笑,像他們這樣背景離鄉來到淮陽,沒有族裡,沒有親友依靠,那就必須得廣結善緣。
掙十個分哪怕要分出去八個,最後還得落兩個,隻是死摳錢就什麼都落不到了。
晚間酒樓關了門,沈qiáng吩咐夥計更置了三桌酒席。
江捕快自是不必說,捕快看着好像是公務員,其實差很遠,那麼一點點丁薪俸養老婆兒子都不夠,本指望着撈着外快。
但大的商家統統隻給縣老爺送禮,縣老爺都娶好幾房姨娘了,偏偏對下屬非常吝啬,弄得他們連湯都喝不上。
平常江捕快也隻能刮刮小的商戶,刮狠了還怨聲載道,幾次投訴弄得江捕快臉上無光。
現在沈氏主動送錢給他,又請他吃酒,他如何不願意。
至于今日助拳的幾個漢子,乃是正宗淮陽街上的幾個潑皮,為首的那個姓許,手下倒也有幾個小弟。
生的是人高馬大,黑煞臉,其實内裡有點慫,隻得做些騙吃混喝的勾當,偶爾還帶着小弟到碼頭扛扛貨維持生計。
不過許老大為人仗義,幾個小弟倒是真心跟他。
當日沈氏帶着弟弟一房家人才來淮陽,許老大看沈家是外來戶,沈qiáng又年幼,想去敲點錢。
結果沈氏即不惱也不怒,卻是着人置辦酒高席請他吃酒,先問了淮陽的地理人情。
又直說用意,他們姐弟過來是開店經營,隻因為是外地人才過來,隻怕壓不住陣式,隻讓許老大偶爾出面壓服,她每月給許家送去五兩銀子。
沈氏先給了許老大三個月的月錢,許老大接了錢自然客氣許多,不過對于沈氏的話他并不放在心上。
外來戶想站住腳不容易,沈氏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娘們,結果三個月下來,沈家的酒樓起來了,生意十分紅火,把旁邊幾家店頂的沒生意。
平常雖然無事,但沈氏也常請他們一幫小弟吃酒,現在有事了,許老大自然要頂上。
多大的事不敢gān,打了幾個家丁夥計倒是不在話下。
兩幫人馬過來,都是淮陽城的人,如何不認識。
一邊是捕快,一幫是混混,多少有點不痛快。
沈氏出面敬了酒,多喝了幾杯事情也就沒了。
又沒什麼深仇大恨,都是淮陽地上讨口飯吃的,沈氏一個女子并不多留,隻讓沈qiáng陪着,鬧了快一夜,天亮時分這才散去。
酒樓的後院就是沈家姐弟的住處,地方也不大,沈qiáng醉薰薰的回屋,沈氏己經起chuáng。
讓婆子去燒水,沈氏扶着沈qiáng去屋裡躺着。
沈氏心裡盤處着,也該買兩個丫頭使喚了。
你躺着吧,我去店裡看着。
”沈氏說着。
沈qiáng也是嬌生慣養長這麼大的,捕快混混之流還真沒見識過,對着旁人不好說,跟前隻有沈氏,忍不住道:這等流氓無賴,還真是難纏的很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