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頭扶着思宸下了轎,跟着管事媳婦帶着兩個壯婦又擡上軟轎又折了回去。
左邊的丫頭道姑娘屋裡請。
”
說話間兩個丫頭引着思宸進院,擡頭也是七間正房,但門前裝飾卻與侯府與國公府不同,門口站着的俏麗丫頭挑開簾子,引着思宸進來的兩個丫頭退下并未跟着進來,思宸腳踏進去,擡頭看向屋裡隻覺得金碧輝煌,看着都有幾分眼暈。
可來了,郡主正念着呢。
”
思宸轉頭看去,隻見東邊屋裡走出一俏麗婦人,寶石金钗,一身淡粉色衣衫,三十幾歲的模樣,模樣氣質不俗。
看她打扮,肯定不是下人一類,應該是霍宜之的妾室。
思宸也不知道如何稱呼,隻是福了福身當做見禮,婦人卻是一臉笑的拉起她的手,上下一通打量道果然是好模樣,怪不得郡主念着呢。
”
說話間婦人牽起思宸的手就往東邊屋裡走,思宸隻是淡然笑着,心裡卻覺得詭異,這要是霍宜之的房間,他的妾室在屋裡很平常。
但這是郡主府,老大是湖陽郡主,霍宜之的妾室不該出現吧。
挑起竹簾進了裡間,隻見湖陽郡主己經換了家常衣服正在塌上歪着,看到婦人領着思宸進屋,她坐直了身體,道素素,你先下去。
”
是。
”那婦人應一聲,恭敬的退了下去。
思宸上前見禮道見過湖陽郡主。
”
湖陽郡主卻是笑了起來,道我這裡沒那麼多規矩,向來也不講究這些,過來我身邊坐。
”
是。
”思宸低頭應着,卻隻是在榻前站着,并不敢坐,心裡卻是忐忑不安。
對于這種不講規矩,不按理出牌的,她是有點怕的。
湖陽郡主當然可以不講究這些,因為她的身份在那裡擺着,但是她不能,她哪裡錯了一小步也許半輩子都要完了。
湖陽郡主看她隻是低頭站着,不由的笑了,歎道算了,算了,我怎麼忘了你是崔玉瑩的徒弟,肯定會跟她一樣,凡事小心隻怕出事。
就像她說的,身份不到就隻能小心。
”
思宸隻能沉默以對。
你就在旁邊凳子上坐下吧。
”湖陽郡主說着。
謝郡主。
”思宸說着,在旁邊坐下要是再推辭那就太矯情了。
思宸剛坐下,隻見有丫頭端茶進來,思宸起身道了聲謝,湖陽郡主看着隻是笑,問崔玉瑩教你幾年?
”
兩年。
”思宸低聲回答。
兩年啊……”湖陽郡主喃喃自語的念了一聲,又道她教了真姐兒四年。
”
思宸不知道說什好,雖然來的時候她猜到可能因為崔先生的事情,但中間内情就猜不出來了。
湖陽郡主歎氣又道她也挺喜歡真姐兒的,隻是在她心裡誰都不如你。
”
……”
算了,給你講這些也沒意思。
”湖陽郡主說着,又道我聽真姐兒說,你為了給她治病,連衣服首飾都當了。
”
思宸一怔,臉色頓時羞紅了,一個國公府的小姐窮到當衣服首飾的地步是件非常丢臉的事情。
隻是霍希真怎麼會知道,路上那麼巧的撞上了?
難為你有這個孝心,也不枉她真心疼你。
我不知道就算了,既然知道了,我怎麼會看着你們如何為難。
”湖陽郡主說着,從旁邊櫃子裡拿出一包金子來,攤開放在桌子上,道這些你拿上。
”
思宸起身卻是不敢接,連忙搖搖頭。
我又不是給你的。
”湖陽郡主說着,道你把這些按月給她送過去,也别說是我給你的,隻說你自己給她的。
我要是直接給,她怕是不收的。
”
思宸一臉驚訝的看向湖陽郡主,湖陽郡主仍然是一臉淡然,卻是道你也不想自己的老師死于貧困吧,一個無權無勢,無依無靠的女人要是連錢都沒有,生活無所依實在太可憐了。
”
思宸忍不住咬了一下下唇,湖陽郡主最後一句話讓她聽着有幾分傷心,崔先生就是這樣,想想自己去探她的病,真的是一無所有了。
要是連錢都沒有,生活都不過去,崔先生也許真的要死于貧因了。
小心收好,好好照顧她。
”湖陽郡主最後說着。
從郡主府出來,霍家的宴席還沒散,思宸并沒有坐下去,湖陽郡主給的銀票她倒是拿了,隻是滿肚了的疑惑,隐隐約約的思宸總覺得她好像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。
這一點最讓她擔心,還有給的兩張銀票,思宸拿在手裡就覺得有點燙,萬一有個什麼事,她就是能說清也不能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