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太君讓奶奶和姑娘們先散了,隻留下三位太太,思琪突然過來,韓家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思芸的婚事,估計與此有關系。
孫媳婦們聽聽本來也沒什麼,隻是思芸的婚事麻煩,要是思琪一說大家都覺得合适還好,要是再不妥當,傳出去就不好了。
思琪臉上也有幾分疑慮,卻還是笑着道:有一樁婚事說給思芸,想先向老太太,太太們讨個示下。
”
陳太君看思琪一眼,思琪做為定遠侯府的世子夫人,她jiāo際圈裡的夫人們地位一般都比較高。
思琪行事又很靠譜,她要是看中的親事,一般來說都很靠譜的。
但看她現在說話也是猶猶豫豫,估摸着心裡也是拿不準。
便笑道:就我們娘們幾個,你就說吧。
”
思琪猶豫一下道:還是昨天我小姑歸甯時跟我說起的。
”
這麼一句,衆人都明白思琪說的誰了。
這也是最近京城的一件新聞,思琪的小姑,吳家大姑奶嫁的是安遠侯府邵家嫡長子,現在的安遠侯府的世子夫人,這件新聞就是出自邵家的。
十幾年前現在的安遠侯當時還是世子的時候,曾經奉皇命出京辦過差,當時他是微服出行,路遇匪盜,差點連命都丢了,後來被一對夫妻所救。
因為當時安遠侯是有皇命在身的,不敢多留,隻是留下姓名和信物,說以後有事可以到京城來找他,他必報當年之恩。
十六年過去了,十六歲的邵昀帶着信物找過來了,據說安遠侯爺當時激動的差點直接挺屍。
後來被太醫救醒之後,就直說要認為義子。
安遠侯夫人己經去世,也沒續弦,家裡是世子夫人當家。
兒媳婦對于這種事情自然不好說,就是世子去勸也被安遠侯打出去了,後來果然認了義子,現在家裡都叫二少爺。
陳太君還沒開口,二太太眉毛就豎了起來,沖着思琪道:大姑奶奶這是寒碜誰呢,這樣爹娘是誰都鬧不清楚的也說給我們,我們三丫頭就是再不濟,也不至于找這樣的人家。
”
雖然對外說起來那個邵昀是恩人的孩子,要認為義子,但怎麼就那麼巧,邵昀今年就十六歲,同樣也姓邵。
最有可能的是安遠侯丢在外面的野種,現在找過來了。
思琪本來笑着的臉也不由的僵了起來,邵昀的身世确實有幾分說不清。
但她既然開這個口了,自然有她的理由,邵昀是秀才,他這次上京來,不止是來找安元侯,更是為入國子監讀書。
邵家人丁稀少,隻有世子一個,不管怎麼樣認了義子,到以後分家,邵昀怎麼樣也能分到一些。
安遠侯又那麼稀罕邵昀,弄不好會把自己的私房給他。
而且在四個世襲罔替的侯府中,邵家一直是皇帝的心腹,在朝中甚有權勢。
秀才雖然還算不得多大的功名,但入了國子監,前途總是光明的,安遠侯又那麼在皇上面前說的上話,邵昀以後的前途完全沒懸念。
陳太君皺眉對二太太道:你這是什麼話,幸好這屋裡沒旁人,要是别人聽了去,不知道會說我們家如何的狂妄。
”這門親事雖然說不上多好,但是思芸的條件在這裡擺着,陳太君其實也有點猶豫。
二太太自然不敢駁陳太君,卻是一臉委屈的道:我是替三丫頭不值。
”
思琪臉色更難看,不等陳太君開口,大太太就道:二嬸嬸不願意就算了,何必說這些話,思琪也是好心想着妹妹的婚事。
既然二嬸嬸心裡己有主意,不讓她再操這個心就是了。
”既然好心遭雷劈,那就随她去,雖然說都是韓家的姑娘,但侄女跟親生女差遠了,三丫頭老在家裡最愁的還是二太太。
陳太君心裡更煩,便揮手道:你們也都散了吧,讓大丫頭陪我說說話。
”
大太太,二太太心裡雖然都不服氣,這時候也隻能站起來。
三太太一直沒吭聲,心裡卻是冒出個想法來,隻是這時候說不合适,就先跟着走了。
思琪也隻是陳太君那裡坐了一會就去了大太太那裡,陳太君主要是想問問邵昀的情況。
京中其他人家的公子,大部分都見過,脾氣性情打聽也是能打聽出來的。
這個邵昀初入京城,這個人怎麼樣大家都不知道。
思琪知道的也不多,她的消息都從吳大姑奶奶那裡來的,隻是吳大姑奶奶是嫂子,邵昀是小叔,又是初來乍到,話都沒說過幾句,如何能知道。
不過有一條吳大姑奶奶是說了的,邵昀生的不錯,不比韓家三爺差。
陳太君還在猶豫,思琪就道:這個邵昀脾氣性格均不知,身世又那樣,二嬸又那樣的不樂意,我看就算了。
勉勉qiángqiáng成了親,萬一……”萬一再有那裡不如意,還不知道二太太會怎麼折騰,結親本來是好事,要是鬧成結仇真是劃不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