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媳兩個到了霍老太太正房,隻見丫頭婆子川流不息,幾個管家娘子眼圈都是黑的。
思宸并不擔心這些,霍老太太大喪事是大房操辦,不管是湖陽郡主親自來辦,還是大奶奶辦,都沒什麼需要擔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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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丫頭打起簾子,正房倒是安靜的,思宸和楊氏也不由的把腳步放輕。
湖陽郡主正在chuáng邊椅子上坐着,看到她們婆媳進來,便道:二嬸嬸坐吧,老太太才睡下。
”
思宸看湖陽郡主臉上有幾分倦意,便道:我和賢哥兒媳婦來了,郡主不如到裡間榻上歇歇。
”雖然現在時候還早,估計不用多大會就有親友來了,湖陽郡主這個長媳肯定走不脫,讓她回大房歇着不夠麻煩的,最多到裡間眯一會,有人就要立即起來。
晚上己經歇了一會,這時倒是不用。
”湖陽郡主說着。
正說着話,小丫頭過來傳話說湖陽郡主的飯己經擺好,也沒回大房吃,隻擺在小花廳裡。
湖陽郡主起身過去吃飯,留思宸婆媳看着霍老太太。
霍老太太才睡下也很安靜,不像昨夜那樣折騰,思宸和楊氏隻在旁邊坐着倒也清閑。
湖陽郡主吃完飯過來,看霍老太太chuáng前仍然隻有思宸和楊氏,眉頭皺了起來,吩咐身邊的小丫頭道:去喚三太太和三老爺過來。
”就是霍老太太把大部分财産留了三房,這對夫妻對于霍老太太也是不念一點情,活成霍老太太這樣還真是可悲。
派了人去傳話了,霍三太太帶着魯氏終于來了,卻沒見霍三老爺。
霍三太太面對湖陽郡主總是有幾分懼意,低頭道:昨日郡主沒說是什麼時候,我還以為是平常請安的時間。
”
現在是什麼時候,如何能跟平常相同。
”湖陽郡主說着,她不想跟霍三太太生這個閑氣,分家之後以後好歹都是霍三太太自己過。
又道:三老爺呢,為什麼不見他過來?
”
旁邊小丫頭回道:三老爺說屋裡都是女眷,自己過去也不太方便,隻留外面招呼賓客。
”
湖陽郡主忍不住搖搖頭,對這對奇葩夫妻真是無語了。
霍宜之要外面跑着張羅葬事,霍景之昨天都說過要去衙門jiāo待工作,三個兒子中隻剩下一個霍三老爺,這個時候他要是不守在跟前,霍老太太要是斷氣了,那真是無兒送終。
說什麼要到外面招呼賓客,侯府什麼時候讓霍三老爺招呼過賓客,不過是想偷個懶而己,霍三老爺閑了一輩子,到親娘要死的時候,他仍然要偷閑。
讓湖陽郡主說,這樣的兒子生下來的時候就該一把掐死。
湖陽郡主不想生這些閑氣,這麼好的兒子是霍老太太自己養出來的,便又對小丫頭道:告知三老爺,就說我的話,外面有爺們招呼,讓三老爺回來。
外客不用他招呼,隻要要他平時守在chuáng前就好,聽老太太還有何話吩咐。
”
小丫頭聽令去了。
不等霍三老爺過來,分家出去的霍家四房,五房來了。
做為庶子,就是提前分家了,被嫡母苛待了,現在嫡母要死了,他們都得過來,三年的孝也一樣得守。
湖陽郡主今早送信的時候,己經命人打掃出兩所跨院,三年孝在不在一起守孝先不說,現在霍老太太重病,太醫的意思随時都可能挂。
霍老太太沒埋出去之前,不如先給他們準備住處,兩頭跑未必來的及。
雖然是親妯娌,平常來往不多,說不上多親密,不過大規矩都是齊全的。
見禮坐下,湖陽郡主就說起霍老太太的情況,四房,五房人馬紛紛表示傷心難過。
真傷心也好,假傷心也罷,誰也顧不上管這些,隻要不像三房那樣,連大面上都過不去就行。
說了幾句,湖陽郡主就讓丫頭婆子領着四房,五房先去安頓住下。
霍老太太的娘家人以及親友也終于來了。
霍希真帶着夫婿過來的時候是滿眼淚花,霍老太太也很給面子的醒了一回,拉着霍希真啊了幾句,誰也沒聽懂。
霍希真隻在霍老太太chuáng前流淚,她是霍老太太養大的,此時祖母病重,她如何不傷心難過。
霍老太太娘家侄子,侄孫也都在,各帶着媳婦,都是流淚。
一上午思宸都在忙碌着,要麼侍侯醒來的霍老太太,要麼是應酬賓客。
中午在霍老太太花廳吃完飯,大奶奶和二奶奶過來了,思宸便讓楊氏回去歇着,晚上的時候再過來。
雖然才半天,但也實在累人,一般下午沒有什麼賓客過來。
湖陽郡主也撐不住了回去歇着,還有諸多瑣事需要安排。
雖然她不喜歡管這些俗事,但如此大喪jiāo給大奶奶隻怕哪裡出了錯,那時候可是大家齊丢臉。
走的時候跟思宸說了,她要主持内宅之事,霍老太太屋裡隻讓思宸多盯着,四太太和五太太雖然來了,不過是應個景,霍三太太那種廢物更是别指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