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景之神色淡然,也并沒有起身,身邊的小厮倒是機伶,立即出門去迎。
沒一會隻見柳四太爺和柳四老太太一起進來,霍景之沒起身,做為侄子的柳大老爺也沒動。
柳四太爺擡頭看到首席上的霍景之,剛才外頭的脾氣頓時收了,笑着道:女婿……”
話出口,霍景之擡頭看向柳四太爺,柳四太爺頓時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,立即改口道:侄女婿……”
霍景之神情仍然淡淡然的,隻是道:四太爺請坐。
”
柳四太爺和柳四老太太摸了張椅子坐下,臉上神情卻有幾分不安,國公府敗落了,但柳大老爺好歹是長房,長房都生活堅難,庶出的四房更是可想而知了。
當日肯定把柳月娘嫁過來給霍景這當妾室,除了省下嫁妝之外,柳大小姐還另外給了四房一筆錢,柳四太爺如何不樂意。
更何況柳大小姐看來是不能生育了,要是柳月娘能生下兒子來,繼承二房都是有可能的。
雖然柳大小姐早早去了,霍景之又娶了韓家五姑娘當繼室,但好歹柳大小姐的嫁妝留了下來,想想柳大小姐當年出嫁的那個風光,幾萬銀子的嫁妝就這麼歸了四房,讓四老太爺再送個女兒當妾室那也是樂意。
就是一時間柳月娘還拿不到嫁妝,那也是早晚的事。
結果昨天柳月娘己經派丫頭往家裡傳了話,新太太問起柳大小姐嫁妝,霍景之說遺囑無效要重新分配。
柳四太爺和柳四老太太一夜沒合眼,隻覺得嘴邊上的肥肉飛了。
柳四老太太還是經過一些事的,笑着看向霍景之道:怎麼不見新太太?
”既然是她問起的,那就要先問問她,前頭嫡妻的嫁妝跟填房有什麼關系,她有什麼資格過問。
霍景之淡然道:今天我請了兄長過來商議柳氏的嫁妝,本就與新太太無關。
”
柳四老太太卻是笑着道:我是聽丫頭說,是新太太問起嫁妝的事,我就想着既然是她問了,何不這時候問個明白。
”
四老太太聽了誰的胡話,續弦太太去過問嫡妻嫁妝,這是哪門子規矩,四老太太當我霍家如此不懂知數嗎!
”霍景之神情有幾分不悅。
柳四老太太臉色有幾分難看,正想反駁,旁邊柳大老爺突然間道:妹夫今日請了我來商議大妹妹的嫁妝,四叔和四嬸怎麼不請自來了。
”
第77章 嫁妝處置
柳大小姐活着的時候找柳大老爺說過嫁妝的分配問題,依柳大小姐的意思,留一部分給函哥,像布匹首飾家具還有一些現銀都留下給函哥,古董玩器土地這些東西讓柳家回收去。
就是娘家擡嫁妝也不可能全部擡走,總是要留下一點東西,一般就是衣服家俱之類的給夫家當個念想。
既然原本就要留下一些,那就不如再加一些全部給了函哥,這樣也算是指定了遺産繼承人,這樣對于霍家來說,遺産留給了霍景之的兒子,就是柳家,柳月娘生的兒子也要認柳家為外家的,也并不算吃虧。
柳大老爺卻隻同意把衣服家俱留給函哥,其他的則有柳家擡走。
雖然都是姓柳的,但既然己經分了家,也就不再是一家人了,四房那樣的情況自己都顧不過來了,又怎麼會顧照長房。
再者柳月娘的那個兒子年齡那麼小,能不能養大還不知道呢,就是真養大了,也像他爹那樣中了狀元,人家有親外公親舅舅,也示必會理自己這個堂叔。
大房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艱難,柳大小姐又去了,總不能去找新太太打秋風吧,不夠人笑話的。
現在大房唯一的能指望的就是這筆嫁妝了,連自己的兒子念書都供不起了,還要把錢往外推,柳大老爺才沒那麼傻。
談了好幾次,柳大小姐雖然還是想着給函哥留點,但卻架不住柳大老爺說,而且柳月娘那樣,以後函哥就是她來教養也隻會照撫四房,要是霍老太太或者新太太撫養函哥,那更不會跟柳家親近了。
想想霍老太太教養出來的霍希賢,那是跟方家一點感情都沒有。
柳大小姐天性中就有一份猶豫不決,最後gān脆把嫁妝全部封了箱,反正霍景之的人品她是信的過,絕對不會任由新太太吞她的嫁妝,那就不如他去最後處理。
柳家己經分了家,大房的事情就不勞四叔過問了。
”柳大老爺笑着說着,霍景之都讓四房從角門進了,那明顯是把四房當成妾的親戚。
柳四老太太冷笑着道:大侄子這話說的太偏了,當年大侄女可是留下話的,說了嫁妝以後是給函哥的。
既然說了要給函哥,怎麼就不關四房的事了,大侄子莫不是想獨吞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