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回孫家她隻有死路一條,想到這裡思芸也是顧不了,把心一橫,從頭上拔了根金钗,直往自己脖子裡紮,一臉絕決的道:母親,不要把女兒往死路上bī!
”
二太太哪裡見過如此陣式,連忙叫出聲來,思宸和沈氏聽動靜不對也趕緊進了屋。
思芸的貼身丫頭一直在旁邊侍侯着,再加上思芸才流産力道有限,幾個人合力終于把思芸手上的金钗奪了下來。
思芸更是哭得死去活來,二太太也是嚎啕哭,道:芸兒,你别吓人,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,心肝寶貝一樣的養大,孫家不好,我們和離,我們和離……”
聽二太太親口說出來,思芸一直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來了,隻是眼淚卻是越流越多。
沈氏忙命丫頭打了熱水來,又要親自上來要侍侯思芸。
二太太卻是看沈氏就來氣,沖着她吼着道:這裡不用你侍侯,滾出去。
”
沈氏低着頭流着眼淚,也不說其他,隻是默默退出去。
丫頭們端了水來,思宸上前去幫思芸擦淚,剛才沈氏和二太太說話,思宸一直冷眼旁觀,看神情二太太也是有和離的意思,隻是被沈氏占了先機說不出來而己。
倒是對沈氏的認識又更上一層樓,就這樣的二太太十個捆一塊也不是她的對手。
隻是沈氏這樣的行事做法,不能說很妥當。
現在陳太君在,陳太君罩着沈氏,二太太是不能拿沈氏怎麼樣,但陳太君能活多大。
沈氏這樣給自己婆婆下拌子使手段,要是平級的都是妯娌真沒什麼。
庶出媳婦這樣對婆婆,三爺還是那樣軟弱的性格,等陳太君去了,二太太弄不好會讓三爺休妻。
因為婆婆不滿媳婦而休妻的并不在少數,就算女方告到官府去,官府還是會判休妻成立,因為七出一條就是不敬翁姑,隻要婆婆對媳婦不滿意,這個理由就能成立。
以沈氏的聰明對比二太太的蠢笨,想讨好這個婆婆,對于沈氏來說并不難,她卻選擇了對抗。
當然以二太太這樣的智商,沈氏估計都不屑去讨好她。
隻是不屑歸不屑,想在這個家裡還生活下去就必須得這樣。
除非沈氏沒有這個想法了,這個念頭閃出來的時候思宸自己也愣了一下。
雖然大珠朝和離并不是很出格的事情,但做為國公府的小姐除非遇到孫六爺這樣的,不然不會想着去和離。
嫁jī随jī,嫁狗随狗,遇上的男人不好了,那隻能說是命不好。
細想現在的二房和三爺,當然現在陳太君在并未分家,還可以說是國公府第。
但陳太君一旦不在了,那時候分家二房最多也就能分到幾萬銀子,三爺又是庶出,分到他手裡的估計就更少的可憐了。
三爺人可以說和善,也可以說無能,提望着他掙錢養家可能性不高。
在娘家的時候,思宸就聽說三爺并不怎麼往沈氏屋裡去,以沈氏的性格三爺怕她肯定怕,但要說夫妻恩愛就說不上了。
陳太君去世之後二房就要末落,二太太很有可能借機,随便給點錢把三爺分家分出去,夫妻感情不好,沈氏還有那麼豐厚的嫁妝。
雖然說婆家不能謀媳婦嫁妝,但三爺真要是混到連吃的都沒有了,沈氏也不可能自己手握嫁妝然後讓一家人餓死。
這筆帳不管怎麼算都是沈氏吃虧,還有二太太這樣讓人想讨好都覺得不屑的婆婆。
看沈氏行事手段脾氣,她就是有點其他想法也屬正常。
把思芸按撫好,二太太也終于看到思宸,想到上回回門時思宸公然頂撞過她心裡就有氣。
一個庶出的庶出能嫁這麼好,自己女兒卻是如此命,她心裡就更不平,而且思宸這時候過來肯定是來看笑話的。
想到這裡二太太含着酸道:難得五姑奶奶還知道來看看受難的姐姐,可歎芸丫頭沒有五姑奶奶的福氣,五姑奶奶還是新媳婦,就别在這裡沾晦氣了,時候也不早了,就不留你了。
”
思宸看向二太太的神情多少有點無語,其實她比較理解沈氏不屑讨好二太太的心情,反正她本來就要走,二太太就是主動留她,她不能留下來。
便淡然道:我也是該回去了,該日再去看二嬸和三姐姐。
”
思芸收了淚朝思宸歉意的笑笑,家中這麼多姐妹,最先來看的她就是思宸,還帶了那麼多藥材來,以思宸現在的夫家,假意根本就沒必要,自己母親還這麼對她。
思宸也朝思芸笑笑便轉身走了,出了屋門隻見沈氏正在院子裡站着,臉上的淚痕己經沒有了,應該讓丫頭侍侯着洗過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