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章 入孫府
上樓的時候,宋财問道:“乖寶,你為啥給那人錢?
指不定他是騙子,不知道以給弟弟買饅頭為由騙了多少人。
”
“五文錢罷了,萬一他真有個快餓死的弟弟呢?
”宋溪溪也不是爛好心,隻是聽那人急得快哭出來了,潛意識裡的就信了他的話。
五文錢救一條人命很值得,假如這人真是騙子,也僅僅損失了五文錢,算不得什麼。
“哎呀,我家乖寶就是善良!
”宋财的大掌揉着宋溪溪的腦袋瓜,滿臉自豪之色。
“宋三兒,你别弄我的頭發,牛小花不在這裡,紮頭發很麻煩的!
”宋溪溪捂着腦袋瞪他,不許他再亂動。
頭繩紮頭發并不好紮,她勉強能給别人紮小辮,給自己紮就紮得很潦草。
她可不想走在大街上,因頭發像雞窩被人當成小乞丐。
“好好好,不弄了不弄了,你快回房睡吧。
”
宋财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,把女兒推了進去,臨走前又有些不放心:“乖寶,你一個人睡怕不怕?
要不爹到你房間打地鋪?
”
回應他的是“哐當”一聲響,宋溪溪直接從裡面把門闩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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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财摸了摸鼻子,失落道:“唉,乖寶大了,開始嫌棄爹了。
以前大冬天裡,你每天都讓爹把被窩睡熱了才肯上床。
”
話音剛落,屋裡面的燈火也熄滅了。
這下宋财徹底傷心了,悶悶不樂地往隔壁房間走去,一晚上都不敢睡踏實,就怕這客棧不安全,跳出個歹人對他的小棉襖不利。
第二天一早,父女倆在客棧大堂吃過早飯,就到集市上花四十文錢雇傭了八個挑夫,交代他們半個時辰後去西城門外的樹林子挑貨。
随後,父女倆買了幾對大竹筐來到了西城門外的林子裡,把三千五百個雞蛋和九百五十個鵝蛋裝進了竹筐裡。
【寵物農場】科學喂養的雞鵝,比外面的雞鵝普遍大一圈,下的蛋也比普通的雞蛋鵝蛋大,且看起來幹淨,沒有沾染雞屎泥巴,賣相很是不錯。
宋财一個勁兒的嚷嚷賣虧了,便宜了雜貨鋪的掌櫃。
沒過多久,八個挑夫準時來到了小樹林。
在付過一半的工錢後,挑夫們就擔着沉甸甸的雞蛋鵝蛋,随宋家父女來到了昨日的雜貨鋪。
看到如此賣相的雞蛋鵝蛋,掌櫃暗暗高興,痛快了結算了貨款,還把挑夫們剩下的工錢一并結算了,并向宋家父女表露出長期合作的意向。
宋溪溪的态度模棱兩可,敷衍了一番就和宋财離開了。
倒是宋财很心動,一邊走一邊打起了算盤:“這買賣能做,下回咱們按市面上的收購價賣給他,他肯定會答應!
”
宋溪溪反問道:“這麼多蛋哪裡來?
”
宋财脫口而出道:“老祖宗不是有麼?
”
宋溪溪正色道:“如今咱們已經在這裡安家落戶,日子慢慢的過起來了,老祖宗也将要安心投胎去了。
”
宋财如遭雷劈:是了,逃荒的路上老祖宗就“說過”,等他們熬過了當前的難關,他老人家便重新投胎做人。
最近日子過得太順了,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!
想到老祖宗快要離開了,宋财既心痛又不舍:“老祖宗養了多少隻雞鵝?
在他老人家投胎之前,這雞鵝是不是可以讓咱們接着養?
”
宋溪溪無語:這是老祖宗不惦記,就惦記着老祖宗的家當了?
得虧這老祖宗是她編出來的幌子,否則聽到這不肖子孫的話,說不定會氣得放棄投胎,專門在
見宋三兒還在叭叭,宋溪溪忍不住打擊道:“家裡人吃的糧食還要花錢買,養雞養鵝的糧食從
哪兒來?
宋财猛一拍腦門:“得,養不成了!
”
宋溪溪想了想,沒把話說死:“不一定就不能養,回頭問問老祖宗有沒有辦法。
”
【寵物農場】應該會長時間保留,裡面的雞鵝以及它們下的蛋還會拿到明面上,可不得有個出處?
買光了雞蛋鵝蛋,父女倆沒有别的事情可做。
擔心孫家會來找人,他們就直接回了客棧。
沒過多久,孫家就派了一個管事過來,客氣地請他們過府,馬車就在門口候着。
上了馬車,宋财就感覺到這輛寬敞的大馬車,與來時從鎮上雇的小馬車完全不同。
不僅裡面的裝飾漂亮奢華,散發着淡淡的香味,坐起來也十分舒适,沒有多少颠簸感。
想到趙家是淮安府的首富,能與趙明朗做朋友的孫志揚的家世應該也不差,宋财不禁有些緊張:“乖寶,你怕不怕啊?
”
宋溪溪疑惑道:“怕什麼?
”
宋财壓低聲音道:“孫家啊,孫家也是大戶人家,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你不怵麼?
”
宋溪溪無奈道:“孫家不是龍潭虎穴,孫家人也沒有三頭六臂,沒什麼可怕的。
你要是怕的話,一會兒你待在外面,我自己進去就好了。
”
宋财腰背挺起,大聲道:“我是你爹,你都不怕我怕什麼!
”
回頭讓家裡知道他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外面,讓乖寶一個人進去面對一幫不知好壞的陌生人,怕是連家裡的大門都不讓他進。
宋溪溪心頭一暖,安慰道:“别擔心,我們又不是害死孫姑娘的人,無緣無故的孫家不會對我們不利。
”
即便孫姑娘的死另有隐情,孫家最多敲打他們父女一番,讓他們對外别亂說話罷了。
再則她和趙明朗也算有交情了,孫家顧忌着趙明朗,也不可能對他們做什麼。
在宋溪溪的安撫下,宋财漸漸放松下來。
等馬車停在孫家側門外,看到正門口兩座威風凜凜的大獅子時,心裡也沒有害怕的情緒,擡頭挺胸的和宋溪溪一塊兒進去了。
父女倆直接被管事請去會客的廳堂,奇怪的是孫家明明有喪事,卻不見門頭上白幡,更不見前來吊唁的客人,整個府邸靜悄悄的,完全沒有辦喪事的痕迹。
即便是孫靈的死涉及兇殺,暫時不能讓她入土為安,也不該是這樣的。
宋溪溪對喪事方面的細節不了解,并沒有懷疑什麼。
宋财心裡則泛起了嘀咕,當着管事的面,也不好對女兒說出疑問,隻是心裡覺得孫家家主對慘死的女兒,大抵沒有多少感情才會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