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晨欣這話剛說完,火女就更困惑了。
“看到我高興就要臉紅嗎?”
“那你們看到我怎麼不臉紅?”
她挨個打量趙琰幾人,最後把目光落在裴秀身上:“裴秀姐,你上次看到我還笑呢,也沒臉紅啊?”
裴秀被問得一噎,笑着擺手:“這不一樣,他的高興……是特别的高興。”
“特别的高興?”
“比看到烤雞還特别?”
火女歪着腦袋琢磨,手指無意識地戳了戳路邊的椰子攤。
這話逗得衆人哈哈大笑,連路過的賣椰子大爺都跟着笑,還多送了他們一根吸管:“小姑娘真有意思,來,嘗嘗我這椰子,甜得很,比初戀還甜呐!”
火女接過椰子,插着吸管吸了一大口,冰涼的椰汁順着喉嚨往下滑,瞬間驅散了午後的悶熱。
“好喝!”
“不過……初戀就是這個味道的嗎?”
“那……我也要試試!”
火女這話,引得旁邊的人終于忍不住,一個個捧腹大笑起來。
而火女根本不懂這幫人到底在笑什麼。
她眼睛一亮,轉頭就想跟旅館老闆分享。
剛走兩步才想起老闆還在旅館裡,又蔫蔫地停下腳步。
“等回去我得讓他也嘗嘗,這麼好喝的東西,他肯定沒喝過!”
衆人聽了,又是一個勁地點頭。
軒轅坤揉了揉她的頭發:“行,等回去帶個椰子給他!”
海鮮市場比想象中熱鬧。
青石闆路兩旁擺滿了攤位,泡沫箱裡裝滿了鮮活的蝦蟹,攤主們穿着水鞋,手裡拿着撈網,時不時吆喝兩聲。
“剛靠岸的皮皮蝦!活蹦亂跳的!”
“母蟹滿黃!不肥不要錢!”
“還有皮皮蝦,胳膊粗的皮皮蝦啊!”
“……”
趙琰按照旅館老闆給的紙條,找到李叔的攤位。
李叔一聽說他們是“潮聲小築”老闆介紹來的,立刻笑着往袋子裡多裝了幾隻蝦:“小夥子人好,你們是他朋友,我肯定不坑你們!”
火女蹲在攤位前,好奇地看着泡沫箱裡的皮皮蝦,伸手想去碰,被李叔攔住:“小心夾手!這東西脾氣爆着呢!”
她吓得趕緊縮回手,卻還是忍不住盯着看,眼睛裡滿是好奇。
買完海鮮,衆人又在市場裡逛了逛。
蘇海燕買了些新鮮的芒果和菠蘿,裴秀則挑了兩串曬幹的鱿魚絲,說要帶在路上當零食。
火女最興奮,拿着剛買的糖畫,一邊舔一邊走,糖畫是條小龍,在陽光下泛着晶瑩的光。
回到旅館時,剛推開大門,就看到櫃台後擺着個白色的陶瓷碗,碗裡裝着幾隻冰鎮的荔枝,顆顆飽滿,紅得像小燈籠。
年輕老闆聽到動靜,從裡屋探出頭,看到火女,又趕緊低下頭。
看起來,就像是個害羞的小姑娘一樣。
他聲音細弱:“這,這是我早上剛買的荔枝,冰在冰箱裡的,你們……你們嘗嘗。”
火女眼睛一亮,跑過去拿起一顆荔枝,剝了皮就往嘴裡塞,冰涼的果肉帶着清甜,比糖畫還好吃。
“好吃!”
她拿起一顆遞給老闆:“你也吃!這個比我剛才吃的椰子還甜!”
老闆接過荔枝,指尖碰到火女的手,又像被燙到似的縮回去,荔枝差點掉在地上。
他慌忙把荔枝塞進嘴裡,連核都沒敢吐,囫囵咽下去,臉又紅了:“好……好吃。”
趙琰把剛買的椰子放在櫃台上:“這是給你的,剛在路邊買的,挺甜的。”
老闆連忙道謝,雙手捧着椰子,像捧着什麼寶貝似的,小心翼翼地放在櫃台後面,還特意找了塊幹淨的布擦了擦。
晚飯時,老闆娘主動提出幫他們加工海鮮。
清蒸螃蟹、白灼蝦、椒鹽皮皮蝦,一道道熱氣騰騰的菜端上桌,香氣飄滿了整個飯館。
火女吃得不亦樂乎,手裡拿着一隻螃蟹,吃得滿手都是黃,還不忘給老闆夾了一隻:“你快吃!這個螃蟹的黃好多!”
老闆接過螃蟹,卻沒吃,隻是看着火女,眼神裡滿是溫柔。
他猶豫了半天,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,遞到火女面前:“這……這個給你。”
盒子打開,裡面是一條銀色的小魚項鍊,魚眼睛是顆小小的藍色珠子,在燈光下閃着光。
“我,我昨天在海邊撿的貝殼,找人做的……你要是喜歡,就……就拿着。”
火女拿起項鍊,好奇地看了看:“這個小魚好可愛!是用貝殼做的嗎?摸起來滑滑的!”
她把項鍊戴在脖子上,對着鏡子照了照:“好看嗎?”
“嗯,好看,真好看!”
老闆連忙點頭,眼睛亮得像星星:“你戴什麼都好看!”
裴秀和蘇海燕對視一眼,都忍不住笑。
葉晨欣湊到火女耳邊:“這是人家送你的禮物,你不謝謝人家嗎?”
“哦!謝謝!”
火女恍然大悟,對着老闆鞠了一躬:“這個禮物我很喜歡,等我以後找到好看的石頭,也送給你!”
“好,我等着!”
老闆被她這認真的樣子逗笑了,臉頰的紅暈漸漸褪去,眼神卻更溫柔了。
接下來的兩天,老闆每天都會給火女準備小驚喜。
有時是剛從海邊撿的漂亮貝殼,有時是自己烤的椰子片,有時是畫着小火苗的明信片,上面歪歪扭扭地寫着“海邊的風很舒服,希望你每天都開心”。
火女每次都很高興地收下,還會把自己的零食分給老闆。
她覺得老闆人很好,每天都有新奇的小玩意兒,卻從來沒往别的地方想。
終于……老闆鼓起勇氣問她:“你……你以後還會來紅樹林鎮嗎?”
火女想了想:“我不知道呀,我們還要去天南之北,等解決了那邊的麻煩,說不定會來呢!”
老闆的眼睛亮了亮,又問:“那……你能告訴我你的聯系方式嗎?”
“我……我想跟你分享海邊的風景。”
火女剛要開口,就被趙琰攔住了。
趙琰笑着對老闆說:“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信号不好,說不定經常聯系不上。”
“不過你放心,等我們有空了,肯定會來紅樹林鎮看你,到時候再給你留聯系方式。”
老闆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随即又恢複了溫和:“那……那好吧,我等你們!”
他知道趙琰的意思,卻沒有再多問,隻是從櫃台後拿出一個海螺,遞給火女:“這個海螺能聽到海的聲音,你帶着它,想海邊的時候,就聽聽。”
火女接過海螺,放在耳邊,果然聽到了呼呼的海浪聲。
“好神奇!”
她高興地瞪大雙眸。
“嗯,以後……以後你要是突然想起我了,就聽聽,這……就是我的聲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