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,我們也幫忙!”
張雪和鐘黎對視一眼,同時沖向光柱。
張雪的人王之劍在光線下,泛着聖潔的光芒,每一次劈砍都能逼退周圍的黑氣。
鐘黎的軟劍則如同穿梭在光與影之間的銀線,專門攻擊犼鱗片的縫隙,劍尖總能在接觸到堅硬處前巧妙地轉向。
裴秀的火焰箭不斷射向裂縫,迫使犼無法完全擋住天光。
葉晨欣則在一旁觀察着犼的動作,偶爾提醒一句:“它的右前爪受傷了,動作會慢半拍。”
“注意它翅膀的陰影,那裡的魔氣最濃。”
火女終于抓住機會,将青銅令牌握在手中。
令牌接觸到她的掌心,立刻爆發出比之前更耀眼的金光,與光柱遙相呼應。
犼發出痛苦的嘶吼,身體開始劇烈抽搐。
它身上的裂縫越來越多,黑色的霧氣和金色的液體不斷湧出,但卻始終沒有倒下,反而掙紮着站得更直,眼中的兇性越來越濃。
“它在吸收兩種力量!”
趙琰的臉色凝重起來:“這畜生想把魔氣和自身的兇性融合!”
話音剛落,犼突然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,身上的裂縫中同時爆發出黑色和金色的光芒。
兩股力量在它體内瘋狂交織,竟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。
它的體型再次膨脹,翅膀上的星辰斑點全部亮起,既像魔又像神,散發着令人窒息的威壓。
“我靠!”
“這,這玩意……好像要徹底失控了!”
蘇海燕驚呼一聲,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起來。
軒轅坤的雙刃劍擋在身前,手心微微出汗:“現在怎麼辦?連天光都快壓不住它了!”
火女緊緊握着青銅令牌,令牌的溫度越來越高,仿佛要融入她的掌心。
她看着犼那雙交織着黑與金的瞳孔,突然覺得這兇獸的眼神裡除了兇性,還有一絲……悲傷?
“它好像……很痛苦?”
火女喃喃自語,指尖的火焰不自覺地變得柔和:“裴秀姐,能不能别殺它?”
裴秀的箭停在弦上,沒有立刻射出,而是瞪大雙眸,回頭看向火女:“你……你不會想馴服它吧?”
“不知道。”
火女搖了搖頭:“但它好像不是自願變成這樣的。”
就在這時,犼突然停止了掙紮,目光越過衆人,看向溶洞深處的黑暗。
那裡傳來一陣細微的震動,既不是犼造成的,也不是衆人的動靜。
“還有東西?”
張雪的人王之劍指向黑暗深處,警惕地戒備着。
鐘黎的軟劍微微顫動,她側耳傾聽,然後搖了搖頭,示意沒有危險,卻又帶着一絲疑惑。
犼的目光在黑暗與火女之間來回移動,最終定格在青銅令牌上,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咽,像是在傳遞某種信息。
緊接着,它突然轉身,龐大的身軀撞破溶洞的另一處岩壁,帶着黑色和金色的光芒消失在夜色中,隻留下一個巨大的洞口和滿地狼藉。
“它……跑了?”
蘇海燕愣了愣,有些不敢相信。
軒轅坤收起雙刃劍,劍身上連點灰塵都沒有:“跑了也好,再打下去我們的體力也快耗盡了。”
他看向火女:“小姑奶奶,你剛才差點壞了大事,那畜生可是犼,留着就是個禍害。”
“虧你想得出來,竟然還想收服它啊?”
“可它最後好像在求救。”
火女握緊手中的青銅令牌,令牌的溫度正在逐漸下降:“而且……它沒帶走令牌。”
趙琰走到洞口,望着犼消失的方向:“它不是跑了,是被别的東西引走了。”
他撿起地上一塊沾着金色液體的碎石:“這液體裡有陌生的氣息,不是魔氣,也不是犼本身的。”
裴秀走到溶洞深處剛才犼注視的地方,那裡的岩壁很光滑,像是經常有東西經過:“這裡有新的爪印,比犼的小,但更鋒利。”
鐘黎蹲下身,用手指沾了點爪印裡的粉末,放在鼻尖聞了聞:“是陳輝身邊那個屍王的氣息。”
“他們在搞什麼鬼?”
蘇海燕皺起眉頭:“放着犼不管,反而引它去别的地方?”
張雪和葉晨欣對視一眼,同時走向洞口,她們的武器都已收好,仿佛剛才那場激戰從未對它們造成任何影響。
火女看着手中的青銅令牌,突然想起犼最後那複雜的眼神:“它好像知道陳輝的陰謀,剛才的掙紮……可能是在抵抗什麼。”
趙琰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不管它想幹什麼,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陳輝。”
“犼失控成這樣,多半是他們搞的鬼。”
軒轅坤踢了踢地上的碎石:“啧,看來你那烤全羊估計是吃不上了,接下來趕路怕是得啃壓縮餅幹了。”
“不準說烤全羊!”
火女捂着肚子,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:“我現在就想吃烤羊腿……”
衆人看着她這副樣子,剛才激戰的緊張感消散了不少。
蘇海燕笑着敲了敲她的腦袋:“等解決了這檔子事,姐帶你去草原,讓你吃個夠。”
“真的?”
火女立刻眉開眼笑,剛才的擔憂抛到了九霄雲外。
裴秀望着洞口外漸漸亮起的天色,長弓斜挎在肩上:“走吧,不管陳輝想把犼引到哪裡,我們都得跟上。”
一行人走出溶洞時,晨曦正透過雲層灑在山谷裡,将昨晚的血腥氣沖淡了不少。
火女回頭望了眼溶洞的方向,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忽略了。
犼最後那眼神,不像是恐懼,更像是……
一種警告。
而那塊留在她手中的青銅令牌,似乎還在傳遞着微弱的悸動,像是在回應着遠方的某種呼喚。
遠處的山林裡,屍王站在一棵枯死的巨樹上,看着犼消失的方向,嘴角勾起一抹獰笑。
他身後的陰影裡,瞎女的白色眼仁閃爍着詭異的光:“主人說得沒錯,犼果然對那東西有反應。”
“不過是頭被封印削弱的畜生而已!”
屍王舔了舔爪子上的金色液體:“等它和那個東西鬥起來,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就行。”
瞎女微微搖頭:“沒那麼簡單。”
“火女手裡的令牌,才是關鍵。”
“主人要的不是犼,是能操控犼的鑰匙。”
屍王的眼神變得貪婪:“等拿到鑰匙,我先吸幹犼的精血,再吞了那個火丫頭的靈力,到時候……就沒有人能左右我了!”
屍王的話落下,瞎女嘴角上揚露出嘲諷之意。
随後,她目光看向遠處,陳輝站在樹冠上,似乎對屍王的話,無動于衷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