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天賜在窗邊向下看了一眼,眉頭瞬間皺起:“李阿姨?
”
他立刻推門下樓。
大樓前,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被幾個年輕男子推搡到了牆邊,正是青山福利院的李阿姨。
李阿姨一邊躲,一邊護着手中拎着的餐盒,避免被打翻。
“以為躲到這裡來,我們就找不到了?
”
“告訴你,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,楊氏地産也能把你揪出來!
”
“最後的期限已經到了,我再問你一遍,簽還是不簽!
”
一個穿着格子襯衣的青年冷冷逼問,神情兇橫。
李阿姨抱着餐盒,面露惶恐道:“那是我自家的地方,手續齊全,為什麼非要低價賣給你們楊氏地産?
”
“不管你們用啥法子,我都不會簽字。
”
“你們這樣是犯法的!
”
格子衫青年鼻孔朝天的哼了一聲,嗤之以鼻:“犯法?
”
“法隻是對你這樣的屁民管用,對本少,對我家楊氏地産都沒用!
”
“楊氏地産給了你期限,今天是期限的最後一天,既然你還是不簽,本少就隻能教訓你了!
”
說着,他高高揚起手臂。
“嗯?
”
格子衫青年驚訝的發現自己揚起的手臂竟然無法動彈,抽不下來。
他扭頭一看,才發現自己手臂被人抓住了。
正是葉天賜。
“光天化日之下,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阿姨,你們和惡霸有什麼區别?
”
“最惡霸的人就是你,竟然還想動手打人。
”
葉天賜手輕輕一推。
格子衫青年連退三步,又一屁股坐在地上,翻了個跟頭,狼狽爬起。
青年大怒:“誰褲裆拉鍊沒拉好,把你個鳥東西露出來了?
”
“敢多管閑事,知不知道本少是誰?
知不知道本少背後的楊氏地産有多大能量?
”
葉天賜眼睛微眯,唇角勾起冷冷弧度:“說說看。
”
“本少楊高峰!
楊氏地産就是我家的!
”
“我爹叫楊鳴,蜀城有名的醫生,我爹的師父還是大名鼎鼎的薛神醫,也就是說薛神醫是我師爺!
”
“我外公是齊家家主齊昌陵!
我大舅是蜀城巡天閣的二把手!
我二舅是南州戰區的副統!
”
“怎麼樣?
知道害怕了吧?
還敢不敢繼續管本少的閑事?
”
楊高峰神情狂傲,滿臉輕蔑,根本不把葉天賜放在眼中。
葉天賜神色淡然:“原來你是齊昌陵的外孫,薛神醫的徒孫,失敬失敬。
”
“哼!
”
楊高峰鼻孔朝天的哼了一聲,神情更加高傲:“既然你知道我師爺和我外公大名,還不趕緊滾!
”
“滾?
”
葉天賜淡淡道:“我是不會,你倒是可以從這裡滾出去,我想你應該會。
”
楊高峰愣了一下,旋即用小指掏了掏耳朵眼,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。
以前在蜀城任何地方,隻要他報出外公和大舅二舅的名号,所有人都會對他畢恭畢敬。
面前這個瘸子竟然讓自己滾?
楊高峰陰冷哼道:“你讓我滾?
我沒聽錯?
”
“你沒聽錯,不過在你從這裡滾出去之前,你要跪下來,給這位阿姨磕頭道歉。
”
葉天賜聲音淡淡。
楊高峰陰冷的眼神中兇光大盛。
“小子,你敢在本少面前嚣張?
活膩了你!
”
“給我上,狠狠教訓這個狗東西,打死打殘都有本少頂着!
”
楊高峰狠狠一擺手。
身後幾名随從立刻嗷嗷叫着撲上去。
“噗通!
”
“哎喲!
”
葉天賜手起腳落,十秒鐘不到,就把他幾名随從放倒在地。
“想不到你還會點功夫?
”
楊高峰微微驚詫,旋即不屑冷哼,“以為會點功夫就能在本少面前嚣張了?
屁!
現在講究的是權勢和地位!
”
“這輝春療養院的院長和我爹有交情,他絕對饒不了你!
”
楊高峰話聲剛落,一個中年男子帶着人走出大樓,匆匆朝這邊走來。
他是輝春療養院的院長鄭啟。
鄭啟剛剛在樓上拜見了唐瓊,所以下來的有點晚了。
他一眼就看到了葉天賜,知道他就是瓊将軍說的療養院的真正主人。
鄭啟剛想打招呼,楊高峰擡着手臂嚷嚷起來:“鄭院長!
”
“楊賢侄,你怎麼在這?
什麼事?
”
鄭啟笑問。
楊高峰身後的楊家是蜀城二流家族,家族資産幾十億,他還是齊昌陵的外孫,身份背景吓人,鄭啟得罪不起。
楊高峰一指葉天賜,傲然道:“鄭院長,這小子打傷我幾個随從,你趕緊讓人收拾他!
”
鄭啟吓了一跳,眉角輕顫:“你讓我收拾這位……葉先生?
”
“狗屁葉先生,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!
你給我狠狠教訓他!
抽他十個耳光!
”
楊高峰神情霸道的吩咐。
鄭啟隻覺得口幹舌燥。
楊高峰身份再高,背景再吓人,也比不過葉天賜啊!
葉天賜是這輝春療養院的真正主人,背後是唐瓊将軍,和整個唐家!
他鄭啟就算再傻,也不會為了讨好楊高峰去得罪葉天賜。
更不用說唐瓊将軍還在這裡,自己必須好好表現。
想到這,鄭啟臉色一沉,冷冷招手:“保安!
”
幾名保安争先恐後的跑過來。
鄭啟一指楊高峰:“抽他二十個耳光,給我狠狠的抽!
”
保安們沖過去,兩人扯住楊高峰胳膊,兩人摁住他肩膀,另外一人掄圓手臂,大耳刮子狠狠抽在楊高峰臉上!
“啪!
”
打臉聲異常響亮。
隻一巴掌,楊高峰嘴裡的牙就飛出來兩顆!
“鄭院長,你打我幹什麼?
打錯了!
打這小子啊!
”
楊高峰龇牙咧嘴的嚷嚷。
“打的就是你,不開眼的狗東西!
敢到我輝春療養院鬧事?
還敢得罪葉先生?
”
鄭啟冷喝,吩咐保安繼續。
負責抽耳光的保安很會看形勢,明白到自己表現的機會了,每一巴掌都掄的足夠圓,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!
楊高峰嗷嗷慘叫。
二十耳光抽完,楊高峰嘴都被呼爛了!
兩個嘴角裂開,呼呼淌血!
兩邊的臉像是從油鍋裡撈出來的猴屁股,紅腫的吓人!
嘴裡的牙全飛出來了,一顆不剩!
楊高峰無力的跪在地上,喘着粗氣,血沫子混着唾液不停從嘴角滴落。
他怨毒的瞪着鄭啟,用力攥着拳頭,憤恨嘶吼:“鄭缺蛋!
你敢傷我?
”
聽到“鄭缺蛋”三個字,鄭啟眼睛瞬間冒火!
鄭啟是私生子,年幼的時候被他老爹的原配迫害,蛋被挑了一個,還差點被閹。
正常男人有兩個,鄭啟隻有一個。
“缺蛋”這個恥辱性的外号從小伴随鄭啟長大,不僅是他的生理缺陷,還是他的逆鱗。
已經有很多年沒人喊他外号了。
楊高峰當衆喊出他的逆鱗,鄭啟頃刻間火冒三丈,狠狠吩咐:“給我打斷他雙腿!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