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将我們這個世界比喻成蠱的話...”
“那賜福者們，就像是一隻隻蠱蟲。”
“吸收其他人的‘念’，或許無法精進，甚至由于與自己的‘仙’有排斥性，反而會出現不好的效果。”
“但同源之間，就沒有這樣的說法了。”
“所以遇見同源之人，第一反應，一定是跑！”
“或者...先下手為強。”
“作為少城主，我不應該教你們這些，但如今世道已經亂了，我們要遵循法律，但卻不能再盲目的遵循法律。”
“随着時間流逝，很多賜福者們都依靠自己，或者其他渠道，逐漸打聽到了很多事。”
“光明正大顯擺自己賜福者身份的人，已經不多了。”
柳乘風鄭重說道。
作為法律的執行者，能夠主動說出這樣一番話來，已經是一種難得可貴的品質了。
其他三位的表情倒是淡然，就是看向于帥時，帶着些許古怪。
這人...
在賜福的第一天，就曝光了。
視頻在山海城，無人不知，無人不曉。
和明星一樣。
賜福者，沉香，早就不是秘密了。
于帥整個人都是懵的。
那高冷的面容都維持不住了，直勾勾的盯着柳乘風：“真...真是這樣？”
“雖然不想刺激你，但事實...就是這樣。”
“他們應該是還沒有發現可以吸收同源者的‘念’，不然...”
“你應該已經體驗到人間險惡了。”
“和校園暴力...完全是兩個級别。”
柳乘風歎了口氣，仿佛是默哀般說道。
明槍易躲，暗箭難防。
他這個靶子已經立在這兒了，随着時間流逝，這些秘密不再是秘密後，面對一位又一位的刺殺者，終究會有失手的那一天。
就連其他三位說出自己賜福對象的人，也變得有些緊張起來。
平日裡，也沒防備過這個啊！
和憂心忡忡的三人不同，蘇陽卻顯得十分開心，咧嘴在笑。
“也就是說...”
“如果我在大蠱裡建一個小蠱，效率比種仙種更高。”
“好事兒。”
“那個...那個沉香，咱倆合作呗，你多參加點采訪，吸引别人來殺你，我負責抓走他們。”
蘇陽突然扭過頭，看向于帥，認真問道。
于帥有些遲疑。
柳乘風無力的坐回到椅子上，看着畫風突變的會議：“他...很強...”
于帥若有所思，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心動起來了。
而蘇陽則是滿面笑容的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。
“我平時不太會用手機，這個還是小保潔給我買的。”
“你幫我看看，我手機是不是壞了。”
“為啥我發出去消息之後，看不到他們的回複。”
蘇陽一邊說，一邊将手機遞了過去。
看着群聊中蘇陽那一連串的表情包，柳乘風面無表情的看了看群名，又點開群公告，陷入沉默。
“平時不怎麼用手機？”
“嗯。”
“玩兒過通訊群麼？”
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知道什麼叫公告麼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手機沒壞，這個群是死群，就像是養花養久了，花會枯萎，群也是一樣的，這個群，已經枯萎了，所以你可以發消息，但對方看不見。”
“哦，我還以為他們不想搭理我呢，還準備下午回去找他們說道說道。”
一問一答。
蘇陽恍然大悟，嘴裡嘟囔着說道。
而柳乘風則是表情複雜。
他似乎在無意間，拯救了中心街全體人員的命。
那群公告...
‘防火防盜防瘋子，為了大家的人身安全，他的任何情報，都要第一時間發到群裡。’
‘遠離瘋子，從我做起。’
不忍直視。
在将手機還給蘇陽之前，柳乘風默默的點了一手退出群聊，算是為中心街那可憐的居民們，做出了最後貢獻。
會議散去。
衆人帶着複雜的心情散去。
柳無敵也終于結束了他那‘愉快’的遊戲之旅，看鐵青的臉就知道，沒少輸。
“什麼垃圾遊戲！”
“聽說秋水城的人為了蹭修仙熱度，上千人緊急打造一款遊戲，還有兩個月就要發布了。”
“真是令人期待啊。”
“哦，對了，皇城那邊給咱們郵寄了儀器，說是能檢測賜福者的實力，就是你說的那種契合度多少之類的，是新研發的科技産品，你到時候記得接收一下。”
“要我說，他們就不能學學秋水城，有這科技水平，搞點大型遊戲出來，是不是造福人類！”
“還有，我一周之後，會提前去皇城，不用等我。”
“特麼的，八大城的城主還要提前過去籌備，搞不懂，這城主有什麼用。”
柳無敵碎碎念的說着，将輸了遊戲的怨氣一口氣全部發洩出來。
怨氣不會消失，隻會轉移。
柳無敵神清氣爽的走人了，而柳乘風則是一臉幽怨的坐在那裡。
總結來講...
開了一場會。
除了蘇陽和柳無敵，剩下的人心情都不太好。
次日，上午。
由皇城為首，聯合百城，共同向百姓們頒布了‘踏仙途’的賽事，提前開啟預熱，萬衆矚目。
其中，賜福者圈子對此明顯更為關注一些。
黑街一如往常般平靜。
但...
傻子消失了。
就像是憑空失蹤了一樣。
同樣離去的，還有周三狗，安老頭兒。
當然，安老頭兒不算失蹤，他去了哪兒，大家心裡有數。
“現在，我也要用自己的辦法，去追逐屬于我的光了。”
瘸子站在街道上，看着房間内還沒來得及坐過，嶄新的搖椅，輕聲說道。
童童站在房間門口，有些傷心的低着頭。
瘸子隻是看了他一眼，沒有再說些什麼，就這樣轉身，離去。
走的果斷，走的灑脫。
隻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有舍得取下拐杖上的粉色貼紙。
哪怕是去某個陌生的地方...
哪怕...
會被人嘲笑。
“啧啧，小童童，哭啦？”
“如果瘋子看見，絕對會把瘸子那條好腿給打折。”
“可惜他不在。”
邱歌靠在牆邊，看着童童，嘿嘿笑着，随後慵懶的靠近，在口袋裡一大堆的棒棒糖中，挑選出一個，遞了過去。
“諾！”
“吃糖。”
“吃了就不會難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