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的時候,安芷和裴阙都起來了。
經過一個多月的趕路,安芷每日都是天亮起來,不再和以前一樣多睡了。
一行人吃過早飯後,就繼續南下去定安。
春蘭和福生拿着魚竿,坐在船頭釣魚,因為不用在葫蘆島定居,他們的心情都很好。
安芷抱着女兒,和裴阙,還有順子,坐在船艙裡。
經過兩天的坐船,安芷今兒好多了,也有力氣問順子京都如何。
“初五過後,許家的礦山被炸,許侍郎不甘心損失那麼多錢,所以從雲家撈了一筆,以至于兩家人開始對上。
”說到這裡,順子冷哼一聲,“狗咬狗,倒是一個比一個壞。
”
“至于成國公,自從他發現說再多都沒用之後,就隻關注他份内的事了。
”
安芷想到離開京都前,成婳特意趕來送她,歎氣道,“成國公是個難得的好人,成家人也都不錯,事情到了這個地步,成國公不管其他人也挺好,至少不會引火上身。
”
裴阙點頭說是,“有成國公在朝中撐着,許侍郎也會有所忌憚,許侍郎想上位,就沒那麼容易了。
”
說到這裡,船頭的春蘭突然笑着拍手。
“夫人,奴婢釣到魚了!
”春蘭興沖沖過來,炫耀地把手中銀色鱗片的魚兒豎起來,“您看這條魚,還是咱們沒見過的呢!
”
安芷笑道,“你再努努力,若是多釣幾條魚,咱們晚上就能加菜了。
”
春蘭說好,馬上又去釣魚。
裴阙看安芷眼中歡喜,湊近道,“夫人是不是覺得,不理是非,自由自在地遊山玩水也挺好?
”
“是挺好。
”安芷知道裴阙在試探什麼,“每一種選擇都有好處和不足,隻看我們更适合哪一種,而我們現在,還沒有隐居這個選擇。
”
把手放在裴阙的手背上,給了裴阙一個安心的眼神。
既然做了選擇,安芷就不會後悔。
再去糾結過往,隻會讓自個兒更難受。
船在緩慢前行,今兒夜裡沒有農莊歇息,所以大家将就地在船上度過。
夜裡的星星格外地閃亮,安芷不習慣睡船艙,所以坐在船頭看月亮。
裴阙盤腿坐在安芷邊上,夫婦倆頭挨着頭,漫天的月色,也不如他們倆動人。
次日天還沒亮,船就繼續南下。
等快傍晚的時候,船才靠岸。
安芷戴了紗帽,盡管這會天色不早,可碼頭上卸貨的工人們還是非常多。
“定安的碼頭啊,比怡紅院歇得還要遲。
”順子和福生道。
安芷正好聽到這話,把碼頭掃了一圈,這樣來往頻繁的碼頭,如果在這裡做生意,一定會有非常多的财路。
心裡想着有什麼掙錢機會的時候,安芷跟着順子到了一處僻靜的小院。
“院子已經讓人打掃過了。
”順子介紹道,“前後二進,後頭就是定安河,出行特别方便。
雖比不上以前的住所,可要什麼都有。
若是有什麼少的,也可以馬上去置辦。
”
安芷還挺滿意這個院子的,或許是過去一個多月沒住過什麼好地方,她是越看越喜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