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上說安旭在西北遭遇埋伏,現已經從西北回來了,但怕路上還有意外,讓裴阙派人去接應,具體發生了什麼,等安旭回京都再說。
明亮的燭光下,裴阙愁眉不展地坐在書桌邊上。
順子端來一盞熱茶,“爺,暗部已經派人去接應安将軍了,夜已深了,您歇歇?
”
雖然信上沒具體說怎麼中埋伏,但裴阙自個兒聯想了一下,“順子,眼下朝堂上,你覺得哪位大臣最需要提防?
”
“自然是雲大人啊。
”順子立刻道,“您三番兩次攔了雲大人的财路,最該小心的不是他還能是誰?
”
“是啊,不是他還能是誰呢。
”裴阙喃喃低語了一句,好似他也和順子想的一樣,“行了,你先下去歇着吧,我再看會書。
”
“那小的還是陪着您吧。
”順子看茶有些涼了,想到夫人交代夜裡别泡濃茶,又去換了白茶來。
裴阙本來是想自己靜靜思考一會,但順子又一直在,便放下了書。
他走到窗沿邊上,擡頭望着皎潔的滿月,喊了一聲順子,“等夫人從西陵回來後,你就去找夫人提親吧。
”
“提......提什麼親啊?
”順子瞬間結巴。
裴阙偏頭朝順子看去,烏黑的眼眸泛着點點星光,濃密的眉毛微微上挑,“你問我提什麼親?
那行,既然你不知道,那就别提了,跟在我身邊打一輩子光棍吧。
”
前段時間,安芷有和裴阙提過順子和冰露的事,裴阙有暗示過順子,但順子就是不開竅。
正好今兒安芷沒在,裴阙就直說了,結果順子這個呆子還問提什麼親。
一聽要打光棍,順子立即搖頭,“不,我不要打光棍!
”
“那你還不快點去提親?
”裴阙冷哼道,“這些年我給你的賞賜不少,足夠你成婚的了,拖拖拉拉,再等下去,黃花菜都要涼了!
”
“爺,小的也急啊,但萬一提親了,冰露和夫人不同意呢?
”順子發愁道。
“說你傻,你還真傻,若是冰露不願意跟你好,那她為啥每次都收你送的東西,還給你送吃的?
”裴阙郁結,擺手道,“行了,我就提醒你這一次,愛提不提,若是你不早點,日後沒媳婦,可别再來找我。
去歇着吧,我也要歇着了。
”
順子沒動,聽完主子說的,他才恍然大悟,慢慢到狂喜。
他跟在主子身後,“爺,您說真的嗎,等夫人她們一回來,小的就可以去提親嗎?
”
“你也可以不提。
”裴阙道。
“那怎麼行,君子一言,驷馬難追!
您都說了讓我去提親,那我肯定要去啊。
”順子喜得有些語無倫次了,一直跟着主子出了書房,又到卧房,“那您說,小的該準備什麼?
是不是去請個媒婆?
”
裴阙邁進門檻,看順子還要跟着,張開手拉住門,“你什麼都不用準備,到時候我會幫你準備好,你就等着做新郎官吧。
”
說完,裴阙立馬關了門,不想再理傻樂的順子。
躺在床上後,裴阙又開始思考,雲盛興好歹是混迹官場幾十年的人了,這一步步走來,他覺得有必要好好想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