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下裴悅作為名字,就要上族譜了。
裴阙讓人往京都送了信,讓三房幫忙把女兒添到族譜上。
陶瑞明遠道而來,也不僅僅是為了燒香。
京都裡的雲家有些撐不住的趨勢,裴阙離回京都的日子不遠了。
所以在裴阙走之前,陶瑞明會在裴阙這裡待一段時間。
正月裡,尋常人家都忙着走親串友。
安芷在永甯沒什麼友人,日子像往常一樣過。
京都裡倒是有些熱鬧。
靖安長公主一早兒,就被太後召進宮裡了。
迎接長公主的太監,有點着急,步子走得快。
自從先帝駕崩後,長公主就低調了起來,這會跟着領路的公公,匆匆到了慈甯宮。
她與太後是一輩人,當年先帝在的時候,對她不錯,連帶着太後對她也親厚一些,所以兩個人有些交情。
但皇家的情分來得薄,那點舊情若是涉及到自個兒,就當沒有一樣。
“拜見太後娘娘。
”
“好妹妹,你快起來。
”太後眼圈紅腫,明顯長時間失眠,“你可算是來了,快到哀家身邊來坐。
”
進殿時,長公主就打量完太後,“老佛爺,您面容憔悴,可是心裡有什麼事?
”
等靖安長公主坐到身邊,太後才長歎道,“你是先帝的親姊妹,也是哀家現在最親近的人。
哀家心裡苦啊。
”
京都裡最近事多,長公主已經許久不曾見到皇上了,所以猜測是皇上身體不太好了,但這話是不能問的,隻能等太後自個兒說。
太後擡手做了個抹眼淚的動作,“不瞞你說,皇上的身子骨,一天不如一天了。
”
“真那麼嚴重嗎?
”長公主目露擔憂。
太後嗯了一聲,她原本想讓皇上留下一點子嗣,可皇上根本就不行了,不然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召靖安長公主進宮。
“靖安啊,哀家知道你是個有主張的人。
”太後眼尾的細紋微微皺起,“皇上這病,和許文庸脫不了幹系,但京都裡的禁衛軍和護城軍都被許文庸控制了,哀家試着往外搬救兵,都被許文庸給擋住。
這讓哀家怎麼辦啊?
”
皇上病重不能理事,太後有心參與朝政,可她每次剛提一點意見,就被下頭的人以先帝遺诏給擋回去。
許文庸的人說了,太後本來不該留在宮裡,若不是念及皇上與太後的母子情分,早就請太後回西陵了。
隻要搬出先帝,就能堵得太後啞口無言。
至于雲興邦,他辯不過許文庸,更算計不過許文庸,一次次地較量下來,雲家和太後又漸漸落了下風。
長公主早就猜到一些原委,原以為有太後在,好歹能多撐一段時間,但沒想到太後那麼快就讓他進宮談話。
作為長公主,她是皇室的一員。
就算她不喜歡當今皇上,可一旦皇權落入他人手中,她也要跟着完蛋。
“老佛爺,既然您問我,那我就按真實情況去分析,您可别生氣。
”長公主猶豫地去看太後。
太後自個沒了主意,恭維的假話在這會幫不了她什麼,“你就如實說吧,哀家不會生氣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