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塊餅吃完,天也快黑了。
裴阙算着時間,脫下外套,卷成一個球。
“張大人,若是待會打起來,你就躺地上裝死哈。
”裴阙道。
雖然張槐安很不想做這種事,但活着更重要,隻能嗯了一聲,他不會武功,跟着沖出去太不明智。
裴阙擡頭看着太陽,等天邊隻看到一點光暈,他猛地丢出手中的衣服。
在衣服被丢出的瞬間,樹林裡同時射出無數支箭。
與此同時,朔風等人也趁着這個機會,殺向那些弓箭手。
同樣的,裴阙的身後也出現了一批敵人。
裴阙提劍就上。
好在來的人并不多,盡管武藝高強,但都不是裴阙的對手。
天色斷黑之前,裴阙解決了所有敵人。
“咻”
半空中亮起信号彈,裴阙知道朔風等人成功了。
張槐安跟着裴阙走出石屋,為官多年,也曾有性命攸關的時候,但像這次如此危險還是頭一回。
朔風到主子跟前,“所有刺客都被絞殺,一個活口都沒留下,倒是抓了幾個徐彪的人,慫得什麼都交代了。
”
裴阙嗯了一聲,這會天不早了,山谷地勢複雜,決定晚上就在石屋裡休息,“徐彪的人怎麼說?
”
朔風跟着主子往火堆邊上走,一邊回話,“徐彪确實不知道對方是誰,接頭的是一個光頭,就說要殺您,賞金是十萬兩白銀。
至于光頭背後是誰,他們也不知道。
”
張槐安不解道,“徐彪不知道是誰,但方才的那些刺客應該懂一點,你們怎麼不留活口呢?
”
裴阙笑了下,沒有回答。
朔風解釋道,“後面一批,來的都是死士,即使我們有心留活口,對方也會先自殺。
因為天黑了,我們要确保主子的安全,所以在這種情況下,絞殺為最好的選擇,而不是冒險留活口。
”
張槐安出身貧寒,家中沒有暗衛,更沒有養刺客,後來身邊用的人,還是他夫人娘家帶出來的,所以不懂朔風說的這些。
幾個人一起坐下,四周彌漫着血腥味。
裴阙伸手烤火,從朔風手中接過一塊餅。
張槐安看裴阙一點都不挑剔,半點不像嬌生慣養的世家公子,有些驚訝,“你知道是誰想殺你嗎?
”
“京都裡想殺我的人太多了。
”裴阙笑了下,咬下一大口餅,“具體是哪一個,現在知不知道,都不是特别重要,因為等我回了京都,全部都要解決,所以是誰都無所謂。
”
不管是許侍郎,還是雲興邦,裴阙都要弄死的。
如果是其他人,那也蟄伏不了太久。
他這次沒死,對方肯定很着急。
火堆被燒旺了,夜也深了。
因為入了冬,山谷裡還算安靜,沒聽到有野獸的聲音。
次日一早,裴阙本想回去,但張槐安說得去定安一趟。
“我是接到定安縣令的書信才來,卻害你遭受埋伏,想來定安縣令知道點什麼。
”張槐安解釋道。
裴阙給了張槐安一個放心的笑容,“來找你的時候,我就派人去了定安,等我們出了山谷,應該就有消息了。
不管定安縣令是好是壞,我的人都會把他帶來。
”
聽此,張槐安又高看了裴阙一點。
昨兒厮殺了一整天,張槐安雖然很困,夜裡也沒怎麼睡,他困得眼皮打顫,可看到裴阙他們,卻是很精神。
等他們出了山谷後,裴阙派去定安的人已經回來,帶來的消息是定安縣令已死,給張槐安寫的信,也是被人脅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