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包裡的藥質量都很一般,隻是明面上好看,實際不行。
“難怪賣得便宜。
”安芷低聲道了句。
冰露看不出來藥材好壞,“小姐,這藥材裡有問題?
”
“也不能說有問題,就是夥計說給的是最好的藥,抓來了看着确實漂亮,可實際上,藥隻是表面好看。
”安芷拿起一枝黃芪,“你看這上面是不是有微微泛着光澤,這可不是上等黃芪會有的光澤,這是打過蠟的。
”
“這也行?
”冰露驚呆了。
“之前我不知道,但現在看到了就知道了。
”安芷把手中的黃芪放了下來,“等回家後,你再把這包藥送到賀荀府上,讓他好好查查濟世堂的主人是誰。
至于今天看到的那個女人,我們自己查。
”
不查個水落石出,安芷會一直想着糾結,若真的是安蓉,那她可就要大顯身手了。
能放了她一次,就絕對不會再放第二次。
回到安府後,安芷躺在軟榻上,把過去與安蓉的交鋒都細細回想了一下。
她起身去了正院。
既然之前孟潔找她幫忙時說是一家人,那她現在有事,讓孟潔幫忙留意也行。
到了正院後,安芷看到孟潔正在院子裡走路,笑着上去請了安。
孟潔一看到安芷笑嘻嘻的臉,心就提了起來,每次看到安芷這樣笑,她就覺得沒好事。
而安芷還真沒好事。
安芷跟孟潔說了看到個疑似安蓉的人,“太太,你是知道的,我與安蓉水火不容。
若真是她回來,又知道徐氏死在火海中,她肯定會以為是我做的,到時候一定會來找我尋仇。
”
提到徐氏葬身火海,孟潔的眼皮跳了下,那場大火是如何燒起來的,她最是清楚。
“你……真看清了?
”孟潔問。
“隻看到背影,沒看到臉。
”安芷歎氣道,“若是看到正臉,那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,就是怕她到了京都我卻不知道。
”
是啊,孟潔不怕安蓉來明的,就怕安蓉耍陰的。
“所以呢,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?
”孟潔又問。
“我希望太太能多留意下父親那,安蓉到底與父親關系好,說不定會聯系父親。
”安芷不常見安成邺,安成邺有事也不會和她說,“太太若是能打探到什麼消息,我也好出手解決了這個後患。
”
“出手?
”孟潔皺起了眉頭。
安芷沒有要掩飾的意思,她跟孟潔交鋒那麼多次,兩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人,再裝也沒用,“我與她的仇恨是下輩子都解不了的,若是我不笑解決她,那死的就會是我。
太太該不會是覺得我狠辣,想讓安蓉回來吧?
”
當然不可能!
孟潔又不是傻子,聽到安芷提到徐氏的死,就知道安芷知道是她放的火,若是安蓉平安回來,隻要安芷沒好處,她也會跟着完蛋。
“這自然不可能,她本就不是我們族譜上的人,又與人私奔,丢了那麼大的臉,我要是讓她回來,那我的臉面豈不是丢盡了。
”孟潔哼了一聲,“你放心吧,隻要我這裡知道的,我一定會來跟你說。
”
“那我就先謝過太太了。
”安芷笑着扶孟潔進了屋子。
她目的達到,茶就不喝了。
從正院出來後,安芷沒急着回屋。
她走在長廊裡,“冰露,哥哥的信是不是說,十一月初就會回來了?
”
“是的,眼下就隻有一個月零幾天了。
”冰露也很期待大少爺能回來,因為大少爺一直很護着主子,聽說大少爺立了不少戰功,這次回來很有可能升官,到時候就能給主子撐腰了。
“那我就再撐撐。
”安芷低聲道了句。
以前累的時候,她總會想到哥哥,因為那是最護着她的人。
隻要有哥哥在,就沒人能欺負她。
她還記得小時候跟着哥哥和母親去燒香,遇上一個比較調皮的孩子,覺得她可愛,非要捏她的臉,被哥哥看到後,哥哥把人的臉給捏腫了。
還有以前哥哥不愛讀書,每每挨了打,就會跑來她院子躲着。
兄妹兩差了四歲,可安芷卻覺得像沒差一樣。
那時候的歲月,是真的好啊。
安芷一路慢悠悠地走着,等回到院子後,問了福生,還是沒有哥哥的信。
她便提筆給哥哥寫。
~
裴阙查了幾日,總算有點眉頭。
他從鎮府司出來後,沒有回府,而是出城去了趟上一回安芷被綁架的農莊。
這裡已經是一片廢墟。
主人似乎知道裴阙在查,所以在一個沒人的夜裡,一把大火,把這裡給燒了。
不過裴阙一直派人在附近蹲着,總算查到八皇子的身上。
“爺,這事若真是八皇子做的,那咱們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啊?
”順子覺得八皇子得寵,若是有個什麼事,大家都瞧着,可他又了解自家主子,這就是位有仇必報的人,而且八皇子這次還碰了主子的底線,主子是絕對不會罷休的。
“順子,你也太小看你家爺了。
”裴阙走進廢墟裡,目光在地上搜尋着,一邊道,“我是不好跟八皇子直接杠上,可那隻是不好,并不是不可以。
再說了,你家爺陰人的次數比明杠更多吧?
”
裴阙打小就焉壞,他有過一段做壞事坦坦蕩的時候,但每次都被他父親給打個半死。
後來次數多了,他學會收着性子,若是遇上不能明面得罪的,那就暗着來。
順子一聽主子這話,便知道主子是有主意了,“爺,那這次您打算怎麼陰八皇子來着?
”
“他劫持我未來媳婦,又在路上攔着她,呵呵。
”裴阙停下了,因為他聽到有陣陣馬蹄聲,“他不是娶妻心切嗎,那我就給他送一門好姻緣。
戶部大人家不是有個嫡長女,一直沒嫁出去嗎,名門出身,又是嫡長女,身份尊貴得很,做八王妃最适合。
”
順子聽到這話,心中默默念了句還是主子狠,戶部的嫡長女,那可是京都裡出了名的胖且跋扈,比他家主子兩個都大,因為家世又顯赫,尋常人不敢娶,所以婚事一直沒有着落,如今都十八歲了,還沒定下婚事。
隻是不知道,他家主子,要如何替八皇子定下這門婚事。
在他正準備問時,聽到了馬蹄聲,擡頭看到帶着人,停在路邊的八皇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