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芷,你太過分了吧?
”林書瑤忍不住了,安芷竟然暗示說她喜歡安成邺,這怎麼可能!
安芷冷冷笑下,“林姐姐怎麼突然生氣了?
”
“你……你怎麼可以污蔑我的名聲?
”林書瑤眉頭已經皺了起來,安芷剛才的話她要是不解釋清楚,等這些貴女們把流言傳出去後,那她就會别人說從小品行不端,日後哪裡還嫁得到好人家。
“林姐姐,我沒有啊。
我就是問你是不是因為仰慕我的父親,所以才和我做朋友的。
”安芷一臉無辜,她這段時間,從安蓉和徐氏身上學到了好多東西,實踐起來确實很好用。
像眼下這種時刻,安芷不用去肯定一句話,隻要抛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疑問,加上一點點根據,就能給這些貴女們帶來無限的想象。
而女人之間,一個傳一個,事情的真相就不那麼重要了。
“怎麼可能!
”林書瑤快氣瘋了,大喊了一聲,吸引了邊上更多人的注意力,又隻好壓低聲音,朝安芷走過去,“安芷,你今天太過分了,虧我之前還覺得你可憐,才和你來往,結果你卻當衆污蔑我。
今天這事你要不給我一個交代,我就去找威遠侯夫人,讓她給我一個公道。
”
“那你去啊。
”安芷無所謂地重新坐下,“你說因為我可憐才和我來往,可我并不可憐啊。
我的父親雖說不是大官,可好歹是四品,在場人的父親,至少有三成不如我父親,而我姑母是侯府夫人,舅舅是二品骠騎大将軍。
如果這種都算可憐,那林姐姐又讓其他人如何自處?
”
安芷這話沒錯,她雖說不是拔尖那一塊,可絕對不是差到要讓人可憐,所以林書瑤剛才那話一出來就錯了,甚至現在得罪了不少人,其中也包括安氏。
“算了,我不和你争,畢竟今天是我姑母生日宴。
不過你既然說你沒那個心思,那就别整天在我家打探,不然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哦。
”安芷笑着說完,不管林書瑤鐵青的臉色,昂着頭從亭子走了。
等她一走,那些貴女們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,看向林書瑤的眼神都很耐人尋味。
人多的地方肯定就會有口角,她說教訓了一個林書瑤已經累了,不想再浪費口舌,便往人少的花園去。
威遠侯府早年顯赫時,受到過不少賞賜,所以家裡的園子算是京都裡能數得上号的。
在邊上沒人時,冰露再次替安芷操心起來,“小姐,你方才那麼說林小姐,是出了氣,可這樣也會連帶着把你的名聲弄不好啊。
”
最讓冰露擔心的是,她家小姐被退婚過,若是再傳出尖酸刻薄的名聲,那時候誰敢來求娶。
而且小姐的年紀已經不小了,尋常人家的小姐到了十六歲,不是嫁人了,就是定好婚事。
眼下家裡沒有主母,還不懂新太太是個什麼樣的人,又不可能讓小姐自己去給自己說婚事,真是愁死冰露了。
其實安芷要的就是一個不太好的名聲,她現在是完全沒心思嫁人,所以才會有剛才那一出。
經過上輩子的事,安芷現在就隻想掙錢,等哥哥建功立業回來後,她給哥哥相看一位滿意的嫂嫂,她就帶着私産遊曆去,相夫教子這種事,她這輩子是不想了,沒得又遇上一位負心漢,被鎖在深宅後院白白浪費一生。
“冰露,你也才比我大幾個月,怎麼就那麼愛操心呢?
”安芷笑着看向冰露,“你就别再愁着一張臉了,你家小姐又不急着嫁人,幹嘛在意那麼多。
”
“可您以前不這樣的啊?
”冰露不解。
“以前那是指望着嫁到裴家,所以才克己複禮,什麼事都小心翼翼。
可現在呢,我對裴钰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,結果裴钰還不是變了心。
你再看看我父親,他現在可有一絲一毫記挂我母親?
”安芷哼了一聲,“所以啊,男人這東西都不能信,跟你透個底,我已經不期待嫁人了。
這往後就随緣吧,要是沒有可心的人,我就周遊天下去。
你就别苦哈哈地天天替我擔心嫁人了。
笑一個嘛,你再皺眉都不好看了喲。
”
安芷逗了下冰露,見冰露笑了,她也跟着笑了,兩人一起往假山處走。
而她不知道,自己和冰露的話,都被竹林後的裴阙給聽到。
裴阙邊上還站着一位穿蟒袍的男人,男人方臉劍眉,是當朝五皇子李達。
李達聽到腳步聲走遠,低低笑了聲,“這姑娘倒是挺有意思,我早就聽說安家大小姐是京都第一美人,但沒想到還是個這麼有趣的主。
”
裴阙目光幽幽瞥到李達臉上,“她是有趣,可也和殿下無關。
”
“怎麼無關?
”李達不笑了,意味深長地看着裴阙,“她如今和裴家退婚,做不了正妃,做個側妃肯定可以。
”
他剛說完這話,就看到裴阙目光瞬時冷了下來。
“她是我的。
”裴阙冰冷表明态度,“殿下還是想想怎麼選正妃吧,皇後和丞相那,可有的讓你頭疼。
”
放下這句話後,裴阙就朝着安芷離開的方向找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