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還用問嗎?
”裴峥義憤填膺道,“滿大街都知道的事情,現在我就問你,是還不是?
”
裴阙走到他大哥跟前,平視着大哥,“是又如何,不是走如何?
我裴阙做人做事,隻講究對自己無愧。
大哥有空在我這裡嚷嚷,還不如去查查是誰傳的話頭,再割了對方的舌頭才是。
”
裴阙自個兒并不在意這種流言蜚語,畢竟背後傳他壞話的人數不勝數,他也從來不需要那麼多人喜歡他。
但裴阙不允許别人這麼說安芷。
裴峥見事到如今,弟弟還那麼嚣張嘴硬,氣得手在發抖,“裴阙,别以為你現在是裴家家主就能這般不要臉,要是這件事情鬧起來,你以為你真的能娶安芷嗎?
”
“為何不可以?
”裴阙問。
裴峥由夫人李氏扶着,顫巍巍地道,“你若是與安芷早有苟且,裴家的族老們肯定不會同意這門婚事。
到時候你想娶安芷,隻有放棄裴家家主的身份,可你如果不是裴家家主,那你這些年得罪了那麼多人,你真以為靠你自己能獨善其身嗎?
”
說完,裴峥連着咳了好幾聲。
以前裴钰退婚的時候,裴峥對安芷特别抱歉,可得知裴阙看上安芷後,他們夫妻倆的心裡,就沒了愧疚。
“所以說,我不會讓這件事鬧起來。
”裴阙陰恻恻地看着大哥,“這話我隻說一次,還請大哥大嫂記住了,我與安芷之前,并沒有什麼苟且。
所有的開始,都是在裴钰退婚之後才開始,你們信也好,不信也罷,話我隻說一次,但今後如果我再裴家再聽到像今兒這樣的話,就别怪我這個做弟弟的不講情面。
”
話畢,裴阙甩袖走人。
等到了院子門口,看到順子後,吩咐道,“現在就派人去查,知道是從誰的嘴裡傳出來後,立即來和我說,我倒要看看,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,敢來動我的人。
”
順子站在主子邊上,感受到主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,片刻都不敢停,馬不停蹄地去找人查了。
另一邊,安芷也聽到外頭的流言了。
她早就料到會有人這麼說,隻是沒想到會那麼快,所以可想而知是有心人故意為之。
冰露在一旁急得抓頭發,“小姐啊,你怎麼還能坐住煮茶,咱們姑娘家的名聲最重要,如今被人這般傳,以後可怎麼辦啊?
”
安芷放下手中的茶盞,看向窗戶外的景色,慢慢道,“姑娘家名聲是重要,可如今那些人傳我和裴阙私相授受,他們一沒證據,二沒親眼看到,不過是一些嫉妒的人才會這麼說。
隻要沒有确鑿的證據,他們就傳不了多久,既然讓冬蘭出去找人查了,咱們等着冬蘭找到源頭就行。
”
“話是這麼說沒錯,可我……可我就是坐不住呀。
”冰露連連歎氣,感覺如坐針氈,“今兒一早,朝露就過來打聽了,想來太太那也知道了。
我看咱們最近還是别出門了,不然定會被人笑話。
”
冰露想到有人故意傳這種話害她主子,就恨不得把人抓起來打。
安芷卻不這麼想,“外頭越是流言蜚語多,咱們就越要出門。
你想想啊,隻有那種做賊心虛的人,才會怕了。
”
安芷并沒有做那樣的事,也不信傳這話的人真的有把柄。
如果對方手裡真的有證據,那現在就不是在私底下傳一下,而是早就把那些證據捅到裴家的長輩手中。
畢竟會傳這種話的人,應該很恨她才是。
若是放在上輩子,安芷确實會在意那些流言蜚語。
可是現在重來了一回,她知道什麼都沒有活着重要,隻要她還好好的活着,就有翻盤的機會。
而且對方會傳這種話,就是想看她過得不舒服,那她就越要過得舒服,才能打臉對方。
“昨兒個,成家不是送了拜帖來麼。
”盛家的那個新婦要請客,這是成婳的三嫂,安芷得給成婳的面子,吩咐道,“那你去備一份厚一點的禮物,咱們待會就出發。
”
冰露聽到主子還要出去,有些急了。
但他看主子一臉鎮定,就知道她勸不了主子,隻好去準備禮物。
與此同時的林書瑤,她剛去八皇子府上送了一些滋補藥品給管家後,就讓馬車去成家。
和她一起同行的還有郝冬梅。
上回郝冬梅求過林書瑤之後,她相公真的升了職位,所以她今兒是特意來陪林書瑤一起去成家。
“安芷的事我都聽說了,原本大家還想着他得到了一門好婚事,沒想到竟然是如此不要臉。
”郝冬梅一邊說一邊笑。
郝冬梅心裡大概是知道怎麼回事,九成九是林書瑤讓人傳出來的流言,但這話不能直接說出來,隻能拐着彎誇林書瑤,“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做了好事,竟然把這種隐秘的事情給捅了出來。
要我說安芷就是活該,像她這種高高在上的女人,引來無數男人的肖想,結果骨子裡是那麼惡臭,我倒要看看現在那些男人是否還會繼續誇她?
”
林書瑤哼了一聲,“男人都是視覺動物,隻要安芷臉還好着,他們哪裡會想那麼多。
”
“别人不會想那麼多,那是因為他們得不到安芷,而且他們也不會娶安芷為妻。
”郝冬梅往林書瑤那邊靠了一點,“可是裴阙就不一樣了,他前腳剛和安芷提了親,他們的事就爆出來,就算裴阙願意,裴家長輩也不會願意他們的婚事啊。
”
林書瑤要的就是安芷再次被退婚,隻要安芷被退婚,那可真是要嫁不出去了,而且名聲也毀了。
不去做尼姑的話,整個安家的名聲都要沒了。
得意的笑了一下,林書瑤要聽到外頭的車夫說成家馬上要到了,小聲說了句,“行了,咱們别說了,不然被别人聽去可不好,待會到宴席上自然會多人說。
”
郝冬梅點頭說是,“我估計啊,安芷肯定不敢來參加今天的宴會,指不定躲在家裡哭呢。
”
兩人笑容滿面地從馬車上下來,結果剛站穩,就看到前面馬車裡下來的安芷。
今兒的安芷打扮嬌豔,宛如春日裡最美的花朵,仿佛流言裡說的人不是她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