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暖閣裡待了一會,安芷把想說的都說完,才和嫂嫂笑着離開。
今兒這趟門,不算白出。
她雖然不能肯定攻擊裴阙的匪盜是雲家的派人,可那暖閣裡坐了那麼多人,她放了抓到匪盜的消息出去,真兇肯定會慌。
如今裴阙遠在江南地方,她不能坐在家裡等着裴阙回來處理。
若是能查出一點什麼,都是線索。
不過就她方才的觀察,雲夫人面色僵硬了一瞬,這裡頭,肯定有事。
安芷和嫂嫂從暖閣出來後,就徑直去了前廳,等新郎來接走新娘後,她便沒了什麼事,聽到雲夫人要先走,讓福生悄悄跟了去。
客人少了,安芷便躲了清閑,等用了晚飯,再與其他人,一塊離開。
上了馬車後,福生也回來了。
一路回到了裴家主院,福生才開始禀告雲夫人的行蹤。
“那雲夫人離開二老爺府上後,并沒有直接回雲家,而是去了城南的一處别院,在那待了一個時辰後才出來。
等雲夫人走了,小的扮成賣糖人的特意去敲門,那别院裡的婆子十分兇悍,而且隻開了一條門縫,明顯不想讓别人看到别院裡的情況。
”
安芷坐在軟榻上,手裡拿着今兒二嫂送她的一串瑪瑙手串,“你去查一查,看雲夫人去的别院是雲家名下房産,還是雲夫人自個兒的。
”
福生道了一聲是,踏着月色去找人查了。
安芷應酬了一日,脖頸有些酸痛,伸手捶了捶,看到冰露端了熱水進來,她也不想動,“冰露,你把盆端到案幾上吧,我這身體乏得很。
”
冰露笑着道了一聲好,“夫人到了裴家後,出門的日子反而少了一大半,所以身子容易乏。
雅蘭兒不是說了麼,為了讓夫人身體毒素更好地排出,可以跟着她一起練下拳。
”
安芷倒是有心學拳,可每一日都有婆子丫鬟來禀告家務,還時不時會有一些親戚朋友上門,有來送禮,也有來打秋風的。
現如今主院就她一個女主人,所有的事情都要堆到她一個人的身上,累了個半天,剩下時間還要學認毒,再要學拳的話,她真有點沒精力了。
“冰露啊。
”安芷接過面巾洗了臉,“你說我是不是該找個人,來幫忙管理家務?
”
聽到這話,冰露有些震驚,“夫人,這府裡就隻有姑爺和老太爺兩位男主子,您若是想找人管事,那你是想給老太爺還是姑爺送姨娘啊?
不對呀,您不是最愛吃醋了嗎?
”
安芷啧了一聲,敲了下冰露的腦袋,“我說你個腦袋裡都想了什麼啊,老太爺都六十多歲的人了,我還給他送什麼姨娘啊。
還有你家姑爺,你都說了我愛吃醋,怎麼可能會給他找姨娘!
”
“吓死奴婢了,您不想送姨娘就好。
”冰露拍着胸脯道。
若是夫人想要擡姨娘,自然是她們這些大丫鬟,可她們都沒有這個心思。
安芷單手撐着下巴,歎氣道,“你就别想姨娘的事了,我這輩子都不可能主動給你家姑爺擡姨娘,若是你家姑爺自個兒想擡姨娘,那……那我就到時候再說吧。
我就是覺得這府裡事那麼多,我一個人累得慌。
”
這分家也有分家的不好,以前其他三房在的時候,安芷隻要管自己的小院子就行,現如今她的活多了兩倍,是真的累。
擡不了姨娘,那就隻能從下人裡挑能幹的了。
不過她身邊的人都有各自的事要忙活,很難撥出人去忙其他事。
哎,等以後再說吧。
反正裴阙不在府裡,府内的事物會少許多。
安芷懶懶地歇下了,次日下午,福生帶回查到的消息,說雲夫人去的别院不是雲家,也不是雲夫人的,而是雲夫人一位遠親的。
這就有意思了。
安芷讓福生找人盯着别院,隻要有人進出,都先記下,說不定能摸出一點線索。
與此同時,雲家那裡,也有些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