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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救我,許你一切

小皇叔腹黑又難纏 一碧榶榶 8674 2025-02-26 11:20

  城郊,順和寺院。

  伴随着清晨第一聲禅鐘聲,寮房裡,剛從外面回來的柳輕絮快速脫下夜行衣,換上素色衣裙,然後披散着秀發打着哈欠前去開門。

  門外站着一名十二三歲的小丫鬟,見她開門,先行了禮,然後将洗漱用品及早食送進房内,做完這些後,在柳輕絮冷漠的注視下,小丫鬟畢恭畢敬地離開了寮房。

  忙了一晚上,柳輕絮洗了把臉,精神好了不少,吃完早飯就開始今天的功課——抄經文。

  她叫柳笑,從二十一世紀穿越到這玉燕國,現在是鎮國将軍府的嫡小姐,叫柳輕絮。

  至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寺院中,說來有點可笑。

  因為當朝太子向她提親,她那個當大将軍的爹為了不讓她嫁給太子,就對外宣稱她這個女兒得了重病需要靜養,然後将她送來了這座寺院。

  如此光耀門楣的婚事,要問為什麼不被大将軍看好,這就說來話長了。

  她這身體的母親剛去世半年,大将軍就從外領回來一對私生兒女。
用大将軍的話說,她的妹妹從小在外吃了不少苦頭,她這個做姐姐的理應多關照妹妹,像嫁給太子這樣的事,就該讓給妹妹,如此才能彌補妹妹在外吃的苦受的罪……

  快晌午的時候,小丫鬟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,“啟禀大小姐,二小姐來了。

  柳輕絮擡起頭,望了望窗外的天色,将桌上抄好的經文整理了一番。

  “進來吧。

  房門被推開,一個穿着打扮嬌貴明豔的女孩從外面進來,十五六歲的年紀,長得清純昳麗,像花兒般欲欲綻放。
隻是女孩美目微眯睥人,神色傲慢,蓮步之中帶着一股盛氣淩人的氣勢。

  一開口就是奚落的聲音,“喲,大姐,經書抄完了?

  柳輕絮淡淡地擡起眼皮,“有話快說有屁快放,若要拉屎,出門左拐。

  柳元茵,這就是她原身同父異母的妹妹。

  她之所以能穿越,也拜這位私生女所賜。

  為了讓自己成為柳家唯一的女兒,柳元茵不惜對她原身下手,直接把人毒死了。

  “柳輕絮,你應該知道我來此的目的。
”見她置身寺院還端着目中無人的架子,柳元茵露出一臉厭恨,“給你兩條路走,要麼在這裡削發為尼,要麼你親自拒絕太子的提親,如若不然别怪我讓你好看!

  赤裸裸的威脅……

  柳輕絮挑起眼角,活像看小醜表演一樣。

  “二妹如此有能耐,怎不親自去求太子娶你?
”頓了一下,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“哦,我知道了,太子妃那是何等的尊貴,将來還要母儀天下,二妹一個連庶女都算不得的私生女,若成了太子妃,那讓太子府的側妃情何以堪?
據我所知,那位側妃不但出生貴胄之門,且是家族中的嫡脈,讓二妹坐在她頭上,别說她的臉面,恐怕連她家族的臉面都沒地兒擱。

  “柳輕絮,你敢羞辱我!
”柳元茵如同被利劍刺中般,姣美的臉蛋都因怒火變得扭曲起來,一雙美目更是瞪成了死魚眼,恨不得撲向她把她撕了。

  “羞辱你?
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?
”柳輕絮嘴角劃開,除了譏笑還是譏笑。
她是不想嫁種馬,偏偏有人盼着被種馬糟蹋,她能不覺得好笑?

  “柳輕絮,我今天來就是警告你,三日之内我要聽到你拒婚的消息,不然我要你有家都回不了!
”柳元茵咬牙切齒地放下狠話,轉身帶怒而去。

  “呵呵!
”柳輕絮嘴角的譏笑更加擴大。

  就算她不做太子妃,太子妃之位也輪不到柳元茵。

  柳景武手握兵權,功勳無數,名震朝野,在玉燕國有着絕對的勢力,太子拉攏他,不足為奇。
但要讓太子放棄她這個嫡女而改娶柳元茵這個私生女,就算太子同意,恐怕太子的那對帝後爹娘都不會答應。

  午飯後,她開始睡覺。

  一覺到天黑,才伸着懶腰起床。

  吃了晚飯,打發走了小丫鬟,她從床下拿出夜行衣換上。

  今明兩晚要是安排妥當,不出三日她就可以帶着自己這半年來賺的銀子離開京城了……

  打開房門。

  就在她準備潛入夜色中,突然一團黑影遂不及防的從天而降。

  還不等她看清楚是個什麼玩意兒,那黑影猛地朝她撲來。

  ‘咚’!

  随着屁股墩狠狠撞擊在地上,她這才發現撲倒她的是個人。

  還是個男人!

  “救我……許……你……一……切……”

  ……

  寺院外。

  幾道身影快速的穿梭在小樹林中,所過之處,殺氣橫溢。

  尋了許久,其中一人憤恨道,“真是見鬼了,明明看見他躲進來了的,怎麼就不見了呢!

  另一人焦急道,“主子交代過,勢必要在瑧王回京前除掉瑧王,這次讓他跑了,我們如何回去向主子交代?

  一人指着山頂的寺院,“該不會是躲那裡去了吧?
走,我們去看看!

  但他剛要提腳,被同夥攔住,“上面有将軍府的人,别輕舉妄動,免得被人發現。
依我看還是回去禀告主子,讓他想辦法去寺院裡一趟。

  其他人都覺得他提議在理,遂在一起低語過後,有一人快速離開樹林往山下而去,其餘同夥分散開,暗中監視着通往寺院的各路口。

  ……

  寮房裡。

  看着人事不省的男人,柳輕絮眉頭是皺了又皺。

  把人扔出去,他勢必會被當成刺客,如此一來,這順和寺院就失去了太平。
她不怕麻煩,就怕她那個将軍爹因為這事另找地方軟禁她。

  眼看她就要擺脫将軍府了,突然換地方住,肯定會影響她的計劃。

  可這麼大個男人,她不聲張的話又該如何處理?

  聞着男人身上散發出來血腥氣,她皺着眉去到床邊,将床下私藏的東西拿了出來。

  看在身處佛門的份上,她就心善一回吧……

  沒有點燭,她将男人挪到窗邊,借着窗外灑進來的月光開始扒拉男人的衣物。

  經她探脈,發現這男人内力損耗巨大,萬幸的是不緻命,調養一段時日就能恢複,真正讓他昏迷的原因是外傷失血過多。

  她原身在将門長大,打打殺殺的事接觸得多了,也就會了一些簡單的看診。
而她這半年多來也繼承了原身的一些習慣,會在身邊備一些療傷的工具和藥材,所以這會兒要救人,并沒有什麼難度。

  找到男人身上兩處較重的傷口,一處在側腰,一處在大腿。

  等這兩處傷口上了藥包紮好後,她累得一身是汗,癱坐在地上直喘粗氣,這才開始打量起自己救的人來。

  先前隻顧着給他治傷,都忘了他是個男人。
這會兒仔細一瞧,她才發現這男人長得真不賴。

  忽略掉他蒼白的氣色,臉龐如同雕刻般輪廓分明,兩道濃眉鋒利冷硬,高挺鼻翼如巍峨遠山,就連幹涸的兩片薄唇都不失性感和優美,每一處都透着精緻,可謂是般般入畫,俊得讓人歎息。

  再說這男人的身材,也是夠讓人噴血的。
目測至少180以上,寬肩窄臀,身軀凜凜,一身精健的肌理雄姿英發,連腿上的汗毛都散發着男人陽剛的氣息。

  特别是那……

  咳咳!

  為了證明她不是色女,她趕緊把注意力投向窗外,隻在心裡暗暗的罵了一句。

  妖孽!

  翌日清晨。

  禅鐘響起,小丫鬟準時出現在門外。

  柳輕絮将房門拉開,主動接下她送來的水和食物,然後冷漠的說道,“我今天什麼都不想做,隻想睡覺,沒事别來打擾我。

  “是,大小姐。
”小丫鬟順從的離開了。

  确定人走遠了以後,柳輕絮關上房門。
把食物放桌上後,她走向牆角的屏風。

  男人被她安置在屏風内,她一進屏風,就對上一雙泛着冷芒的眸子。

  不可否認,那狹長的眸子也是極度的好看,但此刻略顯鋒利,不太招她喜歡。

  “醒了?

  此刻的男人身上已經換上了幹淨的夜行衣,隻是尺寸的問題,那身夜行衣完全包裹不住男人健碩的身體,胸襟扣不上隻能敞開,露出大片光滑的胸肌,兩側肩臂還有随時崩裂的迹象。

  好在褲子系帶的,雖然短了些,但至少能包裹住重點。

  “你救的我?
”男人不答反問的嗓音低沉又冷冽,甚至還夾雜着一絲戒備。

  柳輕絮忍不住擰眉,同樣不答反問,“怎麼,忘記你許諾的話了?

  男人劍眉微蹙,狹長的眼眸中眸光暗轉,似是在回想。

  柳輕絮冷着臉從袖中摸出一張紙,遞給他,“先不提你說過會許我一切的話,你先把這賬單過目了。

  男人鋒利的冷眸從她臉上移到她遞出的紙上,擡手接過。

  隻是在掃了一眼紙上的内容後,他那俊美如厮堪比妖孽的臉瞬間如浸入寒潭中,周身都散發出陣陣寒氣兒。

  “你确定這不是打劫?

  “打劫?
”柳輕絮嘴角倏地劃開,笑得明媚皓齒,“若不是為了銀子,我會救你?
就算閣下覺得自己的命不值八萬兩,可我付出的人力、物力、以及耽誤的損失卻不是八萬兩能買來的。

  她的笑燦若豔陽,美得有些不可方物,可落入燕巳淵眼中,那明媚皓齒的笑容下滿是算計。

  “本……我若給不起呢?

  “那就替我打工還債吧。
”似是早就想到過他會賴賬,柳輕絮說着話又從袖中取出一張紙。

  “打工?

  燕巳淵一把奪過。

  前一張紙上是各種賬目,什麼診療費、藥材費、清潔費、人工耗損費、務工損失費、心靈淨化費……他活了二十三歲,第一次見到如此巧立名目立債的,而且這些名目還是他聞所未聞的!

  說荒唐都不為過!

  這一張紙不再是賬目,但卻是一紙契約——

  ‘本人()今欠柳輕絮白銀八萬兩整,因無力償還,故從今起願留在柳輕絮身邊,聽從一切命令,助柳輕絮賺滿八萬兩白銀方可恢複自由。
在為柳輕絮效力期間,謹遵以下事宜:一、不得向任何人洩露柳輕絮身份;二、不得向任何人洩露柳輕絮所從事的一切。
(本協議最終解釋權歸柳輕絮所有)’

  他緩緩擡起頭,狹長的鳳目中翻湧着極其複雜的神色,“你……是鎮國将軍柳景武的女兒?

  柳輕絮抱臂,微微揚起下巴,“正是。

  對于她的大名被陌生人得知,她并不覺得奇怪。
柳景武名震四海,别說這玉燕國,就是四海諸國内的大人物,柳景武也排得上号的。
而她這個柳家嫡女,要是别人說沒聽說過她,那才叫奇怪呢。

  瞧着他那黑沉沉的臉色,就跟醬油喝多了似的,她以為他在不滿她提出的條件,遂指着協議解釋道,“這隻是一份務工協議,并非賣身契,你大可放心,我以我爹振鎮國将軍的名義向你保證,絕對不會坑害你。

  燕巳淵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張傾城絕色的臉蛋,“既是鎮國将軍之女,為何如此拮據?

  說拮據都算客氣了,如果不是看在她救了自己的份上,他隻怕會以‘趁火打劫’之罪當場殺了她!

  柳輕絮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多話,遂有些不耐煩的沉了臉,“正因為本小姐是鎮國将軍之女,不是什麼人都救的,所以要價自然高昂!

  燕巳淵緊抿薄唇。

  雖不滿她訛人錢财的行徑,但此刻受人恩惠且又寄人籬下,這八萬兩白銀注定是欠下了。

 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,他語聲突然變得低沉,“這是你的衣物?

  “嗯。

  “那你看過我身子?

  柳輕絮眼角斜斜睨着他,“不然你以為那‘心靈淨化費’是如何來的?
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冒着長針眼的風險給你止血療傷,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?

  燕巳淵又緊抿薄唇,微眯的眼縫中眸光陰沉翻湧。

  雖然能聽出她話中的委屈,可也能聽出她話中的嫌棄。

  可再不滿,他最終還是咬破了指腹,以血代墨在紙上簽下名字并附上了指印,然後揚臂将紙扔向她。

  柳輕絮伸手抓住,低眉看了一眼。

  “你叫阿巳?

  燕巳淵沉着臉沒作答。

  柳輕絮撇了撇嘴,将協議書折好收進了懷兜裡,轉身走出屏風去桌邊洗漱吃早飯。

  寺院的早飯很簡素,她每日的早飯就一碗米粥和一個素包。

  看了一眼屏風,她喝了半碗米粥,吃了半個素包,然後回到屏風内剩下的半碗米粥和素包遞給了他。

  誰知道在看到她給的這些食物後,正打坐的男人俊臉一下子黑成了鍋底,那狹長的眸光如同冷箭般嗖嗖射着她。

  “你給我吃剩下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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