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1章 挖寶藏
她再看柳景武那難看的臉色,眸子暗轉,然後沖柳景武笑道,“爹,我父皇在瑧王府的這些日子,多虧了你作陪。
你們都是我的父親,又如此談得來,我父皇要留在這裡陪我待産,往後還要繼續麻煩你了。
”
柳景武原本因為楚坤砺的留下而展露怨恨,聽到她這麼一說,當即就像表演臉譜戲法似的,一臉暗沉變成了一臉的悅色。
“絮兒放心,為父定會好好陪待楚皇陛下的。
”
他這話一出,換成楚坤砺臉色難看了,直接拒道,“柳将軍乃玉燕國肱股之臣,朝裡朝外都少不得柳将軍操勞,我豈敢耽擱柳将軍寶貴的時間?
何況有絮兒承歡我們夫妻膝下,我們已甚感知足。
”
柳輕絮嘴角扯了扯。
還要她去伺候他們夫妻?
她暗戳戳朝身側的巳爺看去。
果然,巳爺沉着臉道,“絮兒身懷六甲,行動多有不便,為避免外人說我們怠慢了楚皇陛下和娘娘,我覺得絮兒的提議甚好。
”他轉身向柳景武拱了拱手,“有勞嶽父大人了。
”
“哈哈……都是一家人,王爺不必如此見外。
”柳景武放聲大笑,兩眼都迷成縫了。
柳輕絮掩着嘴偷偷笑了笑,對于這兩個父親的明争暗鬥,她和巳爺一直都看在眼裡。
但經過了被楚坤砺威脅一事過後,她和巳爺的心态就發生了變化。
他們雖然與柳景武不親,但是比起楚坤砺來說,柳景武反而更得他們信任。
不想再看楚坤砺刀勾子似的眼神,她朝坐上的燕辰豪看去。
這皇帝大哥抿着笑,舒眉展眼,仿佛看戲似的,别提多悠然惬意了。
“皇兄,小嫂子呢?
”
“她在霖源閣。
”燕辰豪眼底莫名的多了一絲柔光。
“絮兒去霖源閣陪小嫂子說說話,行嗎?
”昨夜他們都住在府上,但因為有這位皇帝大哥在,她都沒機會同呂芷泉單獨說話。
“嗯,她這會兒應該起了,你過去時記得叫她多添衣物。
”
“……是。
”
她離開前還跟燕巳淵對了一下眼神,燕巳淵寵溺的勾了勾唇。
随後她帶着秀姑去了霖源閣。
丫鬟說呂芷泉已經醒了,隻是還沒起。
柳輕絮在房門外喚了聲,聽到呂芷泉叫進她才推門進去。
“小嫂子,你怎麼沒精打采的?
”看着呂芷泉蔫着頭坐在床邊,她趕緊上前關心的問道,“可是哪裡不舒服?
”
“沒……就是渾身不得勁兒。
”呂芷泉有氣無力的道。
她低着頭,脖子側面露出新鮮的印記,柳輕絮再仔細瞧瞧她的精神狀态,小聲問道,“要不要藥膏,府裡有。
”
瞧着她擠眉眨眼的樣子,呂芷泉倏地紅了臉。
難得那男人沒有上朝,可是卻折騰了她大半夜。
她就不明白,他是那麼自律的一個人,怎麼出了宮就像變了個人似的,一點節制都沒有!
這下更‘好’了,還被發現了!
那個做兄長的可以不要臉,可是她還要的啊……
“輕絮……你……你找我有什麼事嗎?
”她試圖轉移話題。
柳輕絮如何看不出來她的尴尬和别扭?
她收起笑,自責的道,“我不知道你會去齊峰城找我們,害你差點出事,我們真的很過意不去。
幸好你平安無事的回來了,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辦。
”
呂芷泉趕緊道,“這事與你們無關,是我和别人的私人恩怨,你可别把這些事往自個兒身上攬。
”
“小嫂子,那你應該知道對方是誰,你為何不告訴我們,我們也可以幫你對付他!
”
“這……”呂芷泉别扭得吞吞吐吐起來,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。
“小嫂子,是有什麼不便說的嗎?
”柳輕絮試探的問道。
“輕絮,你懷着身子,不要操心這些事。
放心吧,我會處理好的,實在不行,還有皇上呢。
”呂芷泉說完,突然看着她肚子發笑,“瞧你這肚子大的,都快趕上足月的孕婦了,要是太後見到你現在的樣子,隻怕樂得合不上嘴。
”
她後面是明顯的轉移話題,柳輕絮自然明白。
也正因如此,她對自己的猜測更加有了肯定的答案。
看來蘇皇後還是沒死心啊……
如今燕容熙不再是太子,隻是大王爺,依照燕辰豪對呂芷泉的疼愛,十皇子極有可能是儲君人選。
蘇皇後能對呂芷泉趕盡殺絕,這也就不奇怪了。
一想到蘇皇後,她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。
作為大嫂,她要跟弟妹計較,作為後宮之主,她要跟别的女人計較。
明明就是個小心眼的人,非要把自己包裝成大度的樣子。
立牌坊的是她,作妖作怪的也是她,到了今日這田地,她不知調整自己的心态,還要背地裡使壞,真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!
不過提到太後,柳輕絮心中還是暖的。
許久沒見到她老人家了,她還真是想她了。
對于遇刺一事,她後面再沒有多提一句,而是跟呂芷泉聊起了孩子的事。
呂芷泉生了十皇子,在這方面很有說話權,也樂于告訴她孕期時的樂趣,摸着柳輕絮肚子裡的動靜,她還會‘哈哈’大笑。
在府裡用了午膳後,燕辰豪才帶着呂芷泉離開。
柳輕絮不知道他們幾個男人在汀雨閣說了些什麼,反正用午膳的時候大家都笑眯眯的。
送走燕辰豪後,柳景武還跟楚坤砺去下棋了。
柳輕絮瞧着他們哥倆好的樣子,也是相當的無語。
鬧起來的時候一個個臉紅筋漲,恨不得把對方踩在腳底下摩擦。
好起來的時候又同進同出,跟親兄弟似的。
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在算計誰、誰又在迎合誰……
回到碧落閣。
看着荷塘那邊停工的狀況,從後山鑿運下來的土石堆成了幾座小山,填了三分之一的荷塘也亂糟糟的,原本是碧落閣最美的景點,但現在卻最影響感官。
燕巳淵也是現在才得空,見此情形,當即就下令讓餘輝帶人将荷塘挖開。
“阿巳,如果下面都是寶藏,這挖出來往哪放啊?
”柳輕絮很擔心。
寶藏不見光還好,外人最多猜測,輕易不會亂來。
可寶藏一旦見光,是什麼後果那就很難說了。
“與其被他人偷盜,還不如我們自己動手。
我也想知道,父皇究竟留了多少寶物在此。
”燕巳淵望着荷塘的方向,嘴角彎彎。
柳輕絮瞧着他的神色,總覺得不會像他說得那般簡單。
不過他既然想留點神秘,那她也尊重他,反正她就在旁邊看着,沒必要多問。
随後他們進了屋子,在小廳裡耐心的等待消息。
半個時辰後,餘輝帶着一身泥慌張的跑進小廳,急聲禀道,“王爺,那荷塘下面是一間密室,密室裡什麼都沒有!
”
聞言,夫妻倆同時一驚。
柳輕絮驚訝也就算了,燕巳淵都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。
随即拔腿出了屋子。
柳輕絮趕緊跟去。
也是到這會兒,她才真正知道荷塘下面的情況。
底下确實是一間密室,上面被石頭封得死死的,然後又鋪了一層亂石,再在亂石上倒入泥土,再灌入水,最終打造成池塘的樣子。
因為年生較長,加之又是先皇故意而為之,如果不是柳輕絮突發奇想要填塘,壓根就沒人知道這塘下竟是别有洞天。
隻是,他們知道荷塘下面有玄機,但卻怎麼都沒想到,塘下居然什麼也沒有……
“難不成下面的寶藏被人盜了?
”景勝在一旁忍不住疑問。
餘輝立馬搖頭,“不可能!
自從這裡的秘密被發現後,我連撒尿都是在塘裡,寸步沒離開過,誰敢來盜寶?
再說了,下面是空的,就算有人來盜寶,他也沒那麼大的能耐全部盜走!
”
燕巳淵瞪了他一眼。
餘輝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說了極度不雅的話,遂趕緊縮起脖子。
柳輕絮假裝什麼都沒聽到,隻是認真說道,“裡面有沒有放過寶藏,應該是有迹可循的,你們再下去仔細瞧瞧。
”
聞言,餘輝和景勝也覺得在理,兩人趕緊又下了塘。
沒多久,他們重返地面。
景勝先道,“王爺、王妃,裡面密不透風,既沒有堆放貨物的痕迹,也沒有被人破壞的痕迹。
”
燕巳淵臉色陰沉沉的,抿着薄唇一言不發。
柳輕絮都有些尴尬。
莫不是先帝有意逗兒子?
明明什麼都沒有,卻非要說下面埋了寶藏……
瞧把她家巳爺氣得,都快吐血了!
“王爺,現在該如何處置?
”餘輝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“都見光了,自然是要挖開了。
”景勝道。
誰知燕巳淵突然開口,“不必!
”
柳輕絮和餘輝、景勝都把他望着,不明白他想做何。
燕巳淵沉聲道,“還是照王妃的意思做,把荷塘填了!
塘下的情況隻有我們知曉,任何人都不許走漏風聲!
”
景勝最先反應過來,“王爺的意思是想拿空寶藏作誘餌?
”
燕巳淵抿唇不語,但冷酷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柳輕絮想了想,覺得他這主意可行。
反正荷塘有秘密這件事是藏不住的,下面有寶對他們而言反而更棘手,如今下面空無一物,那不如拿來當誘餌,可能……
不是可能,是一定能釣不少魚兒!
于是乎,就這樣,暫停的填塘工程又繼續了,而且還大張旗鼓的進行起來。
為了不影響休息,燕巳淵和柳輕絮搬去了鎏影閣。
聽聞消息,柳景武第一個趕來鎏影閣詢問。
“絮兒,聽說碧落閣裡有先皇留下的寶藏,可是真的?
”
柳輕絮不答反問,“你覺得王爺會拿先皇開玩笑?
”
柳景武頓時皺起了眉。
他是先皇欽封的鎮國将軍,先皇生前的喜好他是再熟悉不過。
何況先皇對瑧王疼愛有加,留給瑧王寶藏也不足為奇。
隻是他沒想到寶藏竟然就在瑧王府……
“爹,你這是什麼表情?
莫不是你對寶藏有興趣?
”柳輕絮故意打趣他。
“别胡說!
”柳景武回過神,立馬斥道,“就算你不喜歡我這個養父,也沒必要拿寶藏的事坑害我,我可不想死!
”
“那你繃着臉做何?
”
“如此利害的事,你們怎麼就洩露出去了?
你可知道外面傳得多厲害?
現在大半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瑧王府有寶藏了!
”柳景武激動道。
“知道了又如何,難不成他們還敢來搶不成?
我們瑧王府的侍衛可不是擺設!
”柳輕絮不以為意的道。
“你們真是……”柳景武張着嘴,頓了一下才罵道,“我看瑧王就是同你在一起久了,所以才變傻了!
你任性也要有個度,常言道‘财不外露’,你怎麼能讓這種事外傳呢?
人家是不敢明着來搶,可世上不怕死的人數之不盡,你怎麼知道别人不會來陰的?
”
“可是已經被人發現了,我有何辦法?
”柳輕絮無辜的攤手。
“那還填什麼塘,還不趕緊把寶藏挖出來換個地方藏起來!
”
“寶物太多,沒辦法挖盡。
”
“……”
看着他無語的樣子,柳輕絮笑着安慰他,“行了,你就别操心這事了,王爺在瑧王府住了這麼多年,不也沒事。
往後隻要我們加強守衛,也沒人敢來的。
”
柳景武狠狠地剜了她一眼。
正在這時,一侍衛前來,手中還拿着一枚精緻的蝶簪。
“啟禀王妃,門外有一男子,說是來找這支簪子的主人。
”
柳輕絮接過簪子,想起呂芷泉交代她的事,遂吩咐侍衛,“請他進來。
”
待侍衛一走,柳景武好奇的問道,“這簪子是你的?
什麼人來找你?
”
柳輕絮也沒瞞他,“這是貴妃娘娘的簪子,她之前被人救了,給了救命恩人這支簪子。
”
柳景武瞧了瞧她的肚子,沒好氣道,“打發他一些銀兩就是了,你還見他,真不嫌累的?
”
柳輕絮也沒好氣的怼他,“那你呢,你女兒安置妥當了?
成天往我這裡跑,就不怕她嫉恨我?
”
“她……沒資格嫉恨你。
”柳景武别開頭,對着虛空歎了口氣,“我本想送她回她娘老家,可她死活不願。
”
“得了,這是你們之間的事,你别說,我也不想聽,免得你們有矛盾又把我扯進去。
”
正說着話,侍衛領着一名黝黑壯實的男子出現在他們面前。
男子見到柳輕絮,趕緊跪地磕頭,“草民李默叩見瑧王妃!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