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在幹什麼?
怎麼還不過來?
”
卓簡伸長着脖子可憐巴巴的看着車窗外。
袁滿跟常夏站在外面,聽着她的話都犯疑惑。
既然這麼擔心,為什麼不去相認,而是突然轉身回到車裡呢?
剛剛兩個人明明都看到對方了。
起初,卓簡是淡定自若的。
但是後來,她心急如焚。
他怎麼還不來?
他不是不想跟她相認吧?
“來了來了,夫人,老闆來了。
”
常夏突然轉身激動地跟她小聲說。
是的,她們都不敢太激動了,生怕吓着她們失憶的老闆。
袁滿挺直着腰杆站着,看他邁着大長腿靠近,隻禮貌的一聲問候:“老闆。
”
傅衍夜沒說什麼,眼睛已經看到那扇車窗。
她在裡面。
卓簡雙手抱着自己的胳膊,用力的捏着胳膊上的肉,她緊張。
他們那麼久不見面。
他現在是個什麼脾氣她都不知道。
常夏開了車門,傅衍夜看着,不過兩秒的猶豫,高大的身軀坐了進去。
卓簡看到他坐在自己對面的時候,再也忍不住擡眼打量他。
這個距離,她還是能看清的。
他消瘦了許多。
頭發也長長了一些。
傅衍夜感覺自己被注視太久,幽暗的黑眸也看向她:“你可能認錯人。
”
“……”
卓簡不說話。
她有沒有認錯人,第一時間她便能分辨。
她條件反射的低了低眸,無意間看到他空空的手上,再也忍不住開口,輕輕一聲:“你的戒指呢?
”
傅衍夜疑惑的望着她一眼,随即低頭看着自己修長的手指,那個戒圈印記還在,但是戒指……
“丢了。
”
“丢了?
”
僅兩個字,她心裡就發涼。
這是第幾次了?
卓簡低了眸,心裡五味雜陳。
傅衍夜望着她好似生氣又失望的模樣,低頭看到她手上戴着枚戒指,心裡無端的有些發悶。
尤其是,很快,她轉了頭看向窗外。
她不動。
她不說話。
可是她的眼睛,在流淚。
很快,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,啪啦啪啦砸在臉上,掉在下巴上。
她生氣之極,本無意在他面前這樣,所以更用力的開了車門,“你走吧。
”
外面三個人吓的大氣不敢喘一口。
這可不能放走啊。
好不容易找到的。
傅衍夜望着她,許久,才說了聲:“抱歉,不是你找的人。
”
卓簡隻差一聲滾,扭着頭不肯在與他對視,更無心再跟他說話。
那個總把戒指當命的人,竟然又搞丢了。
他還要丢多少次?
就像是他們這場婚姻。
是沒上保險麼?
她現在真恨不得,将他們倆死死地鎖在保險箱裡,任誰也打不開的那種。
要生一起生,要死一起死。
傅衍夜低頭要出去,但是突然兩個人堵在了他面前。
“老闆您不能走。
”
“我們好不容易才把您找到,而且夫人她……”
“常夏。
”
卓簡突然叫住常夏。
常夏隻得瑟瑟發抖的低了頭,但是依舊攔在車前不動。
“或者你們找的人跟我相似,但是的确不是我,我結婚了,有妻子。
”
“……”
袁滿常夏聽着都傻眼了。
這麼短短的時間,他結婚了?
那不是重婚?
是犯罪呀。
王瑞眼眸低垂着,想到一個人。
但是許久,車裡的人都沒有說話,所以誰也不敢亂問。
傅衍夜又坐了回去,望着對面的女人,她看上去可憐巴巴的,但是跟他有什麼關系?
“昨晚,是你嗎?
”
他突然問道。
卓簡聽他提到昨晚,這才又轉眼去看他,“昨晚你看到我了?
”
“商店門口,我看到有人追我。
”
“……”
他看到有人追她,卻沒有停下來。
卓簡的心裡又發疼。
“真的很抱歉,不過,麻煩讓她們讓開好嗎?
”
傅衍夜詢問她。
卓簡望着他,不敢相信,他現在還會這麼卑微的說話。
卓簡抿了抿唇,“就不讓呢。
”
“……”
傅衍夜震驚的望着她。
這女人,恃寵而驕是不是也要找對人?
他又不是她丈夫。
傅衍夜看不下去她淚汪汪的要挾,轉而看向門口,還是倆女人,他無語的嘲笑了聲,随即冷淡道:“麻煩讓開。
”
家裡還有等他煮午飯的病弱的妻子。
就在這時,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全部人都看向他的口袋。
傅衍夜也立即掏出手機,看到老婆兩個字,他立即接了起來:“喂?
”
“老公,你怎麼還沒回來?
是不是被找到了?
”
電話裡女人關切擔憂的聲音,傅衍夜聽後隻淡淡的一聲:“沒事,我馬上就回去。
”
他說完挂了電話,他不信他打不過三個女人,隻外面那個男人需要他提防,看上去好像有兩下。
傅衍夜又看了眼卓簡,見卓簡秉着呼吸在看他的手機,不自覺的将手機又收回口袋裡,假裝從容的。
卓簡嘲笑了聲,扭頭看着窗外:“我們送你回去。
”
“不必。
”
傅衍夜防備的回絕。
“那你就跟我們一起走喽。
”
卓簡看他那一眼,很固執,很橫。
“你們真的認錯人。
”
傅衍夜心裡是确定的,這不是讨債的人,讨債的人不會這麼客氣。
隻她含淚帶恨的目光看的人心裡一頓一頓的。
傅衍夜避開她的目光。
“在國内還有很多人等你,可是你卻在這裡把别人當老婆,還說我們認錯人,你是失憶了,連判斷力也沒有了嗎?
”
“……”
她突然咄咄逼人的質問,鄙夷。
傅衍夜望着她,半天沒說出來一句話。
“你們上床了?
”
卓簡哽咽,卻還是問出來。
傅衍夜睨着她,半晌後眯起鳳眸:“你越軌了。
”
“我越軌?
傅衍夜,我但願你這輩子都想不起自己以前來,否則……”
卓簡氣的發抖,看他的目光更是含恨帶怨。
“老闆,不如你帶我們去見給你打電話的人?
”
常夏突然小心提議。
“讓我們跟那個女人對峙。
”
袁滿也說。
傅衍夜望着堵着車門的兩個女孩子,眼眸裡越來越深冷。
他好像沒說給他打電話的是個女人。
傅衍夜想起醒來後發生的種種,想到她半夜裡悄悄抽泣,怪自己讓他受傷失憶,傅衍夜眉心蹙着:“還是不必了。
”
“讓他走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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