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白:“明媚說嚴正打電話通知回來打牌啊。
”
“可是我沒有想要打牌啊,嚴正呢?
張明媚又去了哪兒?
”
鐘麥疑惑。
蘇白想起張明媚接電話的時候,再聯想到她這兩天一直眼皮亂跳,突然心慌意亂的朝着樓下看去。
“應該隻有一人,朝着沙灘去了。
”
樓下突然傳出不知道是哪個保镖通電話時候的聲音。
“明媚。
”
蘇白眼前一黑,嘀咕了聲,轉而便摁了手邊開關。
“出什麼事了?
”
鐘麥此時還什麼都不知道,聽的雲裡霧裡,又看蘇白臉色不好,緊跟着也心裡發緊。
卓簡跟傅衍夜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蘇白調轉方向.vp.
奈何他背對着的本來就是樓梯口。
“蘇白哥,小心。
”
卓簡跟傅衍夜跑出來,看到那一幕大喊。
“蘇白。
”
鐘麥也迅速拉他的輪椅。
“啊。
”
鐘麥拉着輪椅癱在一旁,手臂被輪椅的力道壓過來扭傷也沒松手。
嚴正從監控室出來,看到她被輪椅扭着手臂就知道出事,什麼都來不及問就立即跑了過去,把輪椅扶起朝着台階下看去。
此時台階下蘇白倒在那裡。
腦子裡還有一點清醒的空間,全是張明媚。
那個蠢女人。
是劉森嗎?
所以她才叫他先進來,還找那麼爛的借口。
可是……
他竟然信了。
蘇白此時甚至來不及恨自己太蠢,滿腦子都是她怎麼樣,要平安。
“蘇白哥。
”
卓簡跟傅衍夜急急地跑下去,卓簡跪在他腦袋旁邊将他抱起來。
“明媚。
”
蘇白頭上流着血,昏昏沉沉的低喃了一聲便暈了過去。
卓簡抱着蘇白的頭看他慘白的臉,隻又擔心的喊他:“蘇白哥,蘇白哥。
”腦子裡一閃即過的思緒讓她不再那麼慌張的叫他,而是抱着他低聲:“蘇白哥,明媚姐不會有事的。
”
“到底怎麼回事?
”
嚴正跟鐘麥也跟下來,鐘麥扶着扭傷的手臂問他們。
“監控有拍到一個背影,王瑞說應該就是劉森,按照張明媚說的,他應該是來找張明媚,要做什麼,就不得而知了。
”
嚴正說是不得而知,但是大家心裡卻已經有了定奪。
“那張明媚呢?
”
鐘麥緊張的問。
——
沙灘上。
一個高大的黑影朝着張明媚漸漸地走近。
張明媚看到他,一瞬間的緊張,突然就笑了下,“果然是你。
”
“夫人讓我來取你的命。
”
劉森冷硬的聲音告知她。
張明媚還是笑,海風吹亂了她的頭發,卻吹不亂她的心,自從再次相認,她便知道,貝薇對她,不過是利用。
那個女人被她當棋子,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被棋子給害了。
“你倒是很聽話。
”
張明媚說道。
“是。
”
劉森并不多說,隻是一雙眼直直的對着她,目标跟要做的事情都很明确。
周圍的光都不是很強,張明媚感覺到他的手動了動,條件反射的垂眸看他的手。
在暗處,也能感覺到有個亮呼呼的東西。
是匕首嗎?
張明媚望着他,嘲笑着問他:“她也快死了吧?
想帶上我叫我給她陪葬?
”
“她不會死。
”
劉森沒溫度的聲音。
“不會死?
她身上要是再沾上我這條人命,占家還容得下她?
”
“那跟我無關,我此行的目的隻是要你的命。
”
“要了我的命你也是死路一條,還是你也想好了要跟她陪葬?
”
張明媚厲聲問道。
“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。
”
劉森的手摸着匕首,已經再試手感,找刺過去的感覺。
“你明知道她對你沒有感情,你不過是她的暖,床工,具而已。
”
張明媚望着他,其實她挺佩服的,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忠心。
難道睡一睡,真的就會有感情?
無論對方是怎樣的惡毒?
“其實你跟你媽挺像的,死到臨頭還想搏一搏,但是她有我,你呢?
那個殘廢現在可護不了你。
”
劉森說着便朝着她走近。
他一直覺得張明媚跟她母親很像,她們其實從某種程度上都是一樣的狠。
張明媚看着他臉上的眼睛無意間一撇,看着他慢慢往她這裡走,她便慢慢往後退,低聲:“我們是挺像,在她想要我的命的時候,其實我也想要了她的命,不過我不是想親手弄死她,而是希望她死在更陰險的人手裡,而我,會活的很好。
”
雖然此時她有故意吸引劉森的注意力的心思,但是說的也是事實。
她真希望那個女人快點死了吧,不要再來插足她的生活。
“哼,現在要丢了性命的人是你。
”
劉森說。
“是嗎?
”
張明媚挑釁。
劉森終于在張明媚的口吻跟眼神裡留意到不同尋常,不自覺的注意後面。
“劉森。
”
“……”
劉森停下來,不緊不慢的朝着背後看去。
“好久不見啊,劉森。
”
王瑞帶人找過來。
“你怎麼找到這裡?
”
劉森臉上沒有任何畏懼,隻淡淡的問了句。
“這裡有什麼難找?
”
王瑞說着,也朝他走近。
其實他們都知道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都沒有意義。
但是多次交手,還是要打個招呼的。
就是這時候,張明媚趁機跑了起來。
劉森聽到聲音,迅速朝着她的方向把匕首丢了過去。
王瑞也是這時,将他手裡的瑞士軍刀朝着他的頸上刺了過去。
劉森感覺到的時候就立即轉頭,躲開。
張明媚倒在了地上,胸口插着那把鋒利的匕首。
眼前盡是蘇白今晚看她的最後一眼。
對她來說,他才不是個殘廢。
他雖然吊兒郎當,看上去沒心沒肺,但是,是他,溫暖了她的春秋冬夏。
這一刀,是緻命的。
她不确定自己是否還有命活。
還是真的還給那個女人了。
如果還能活,她隻想着,要治好蘇白的腿,她要他像是從前一樣快樂。
不久,劉森被制服在沙灘上。
傅衍夜跟嚴正站在那裡,看着他被摁趴在沙子裡,嚴正問了聲:“打算怎麼處理?
”
“送警。
”
傅衍夜冰冷的兩個字。
“這會不會太便宜他了?
”
嚴正不确定的問了聲。
怕隻怕這一場不足以讓他死在牢裡。
傅衍夜看了眼王瑞:“照你所說,他應該有很多案底。
”
“明白。
”
王瑞立即理解傅衍夜的意思,又對屬下說:“帶走。
”
足夠劉森把牢底坐穿。
劉森臉上始終沒有表情,或痛恨,或悲傷。
後來王瑞無意間看到他臉上的表情,倒像是,如釋重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