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外面冷風凄凄。
門口,她纖細的身影微微傾斜,仰視着高大的人,“怎麼了?
”
“沒事。
”
他說的雲淡。
實則,心裡醋壇早已經打翻。
但是他又怎麼會說?
在他們的情況嚴重到已經連說句話都要針鋒相對的時候。
他選擇了沉默。
回去的途中他心煩的把車停在路邊。
頭頂的燈光特别暗,樹枝的陰影打在車窗上,跟着風晃動着。
傅衍夜突然開口,“你不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嗎?
”
“……”
卓簡疑惑的看他。
“你才剛出院,就這麼急着再進去?
”
他急需找些話題來轉移自己的心思。
“我沒喝酒。
”
卓簡解釋。
傅衍夜望着她,又說不出話。
他一肚子火沒地方發,隻覺得快要憋悶的發瘋。
最後卻隻能又繼續發動車子,回家。
回到盛園後他說了聲:“你先上去。
”
卓簡看他好像氣不順,也沒多問,轉身便開了車門要下車。
隻是手臂卻突然被扣住,轉而她便又被摁回在座椅裡。
他近在咫尺,幽暗的眼眸望着她,聲音低沉有力:“你當真要這樣?
”
“什麼?
”
卓簡沒聽懂,隻是卻因為此時的境況而顯得有些沉重,力不從心。
“卓簡。
”
他望着她,望着她冷若冰霜的眼,許久才說出那句:“我讨厭現在的你。
”
曾經哪怕是林如湘在他身邊,她都不曾讓另一個男人跟她那麼親近。
而現在,她輕易讓一個跟她年紀相仿的男子握着她的大腿跟她,打情罵俏。
卓簡望着他半晌說不出話。
明明兩個人呼吸想纏着,但是,他們卻彼此厭惡着吧?
所以,盡可能的少說話,少說話就會避免吵架。
不吵架,就不會那麼筋疲力盡。
他們都應該保存體力,再别的事情上。
這世界上,最不值得的事情之一,就是吵架。
他的手還握着她的手臂上,有些用力的,他試圖松開她,但是他又無能為力。
她怎麼能讓别的男人碰她?
那個男人還對她做過什麼親密的事情?
那個男人會不會像是他那樣強吻她?
她總是抗拒不了他,那對那個男人呢?
她在外到這麼晚,甚至叫上歐陽萍跟李玉清,為的,應該也隻是掩飾她跟那個男人的關系吧?
她是不是真的覺得那個男人不錯,想要跟那個男人試試?
那個,叫莊明厲的男人。
“我也不喜歡現在的你。
”
這樣正好,互看生厭。
她低着眸不與他對視的,隻是一說話的時候就牽動着心髒一頓頓的不舒服,但是感覺并不嚴重。
他笑,帶着苦,帶着嘲。
他還是捧住她的臉,然後抵着她的額頭上:“可惜你逃不掉。
”
“我有什麼好逃的?
如果能一輩子這樣,那也是我的命了,傅太太這三個字還是很有分量,不是嗎?
”
卓簡哽咽後,細弱的聲音卻充滿着不服輸。
“卓簡的老公,也很好。
”
他也停頓,也哽咽過,那三個字更是透着不甘。
逼仄的車廂裡,終于靜了下來。
她望着他,不久後笑,“是。
”
傅衍夜這個名字,足夠她在a城鬧騰到天翻地覆,隻要他允許。
隻要他打赢這場官司,這輩子她都不再想離開他,她想在他身邊肆意的活着,讓他知道,她不會隻是被欺負,她要任性,要做回那個敢騎在他背上給他唱跑調的歌還不準他嫌棄,逼着他說好的……
那個女孩,還會回來嗎?
“你到底有沒有說過很愛我,那晚我喝醉。
”
“沒有。
”
他抵着她的額頭,難過到悲憤。
她回答的太沒懸念。
可是他耳邊,時常都會響起那句話,是她的聲音。
是他的錯覺嗎?
是他的癡心妄想嗎?
他扣着她的後腦勺,抵着她的額頭上,努力感受她的溫度,隻有這樣他才能确定他們還是互相的。
“卓簡。
”
他叫她的名字的時候,略顯無助。
卓簡不吭聲,嘴唇也開始發幹。
“别讓我覺得自己好像随時要失去你。
”
他哽咽過。
卓簡卻覺得好笑,他們到底是誰失去誰呢?
他這樣像個被抛棄的人,叫她……
“我知道我不會,永遠都不會。
”
他終于舍得松開她,再直直的看着她。
她是他的,這一點,一生一世,生生世世,任誰都沒辦法改變。
剛剛那個叫她覺得心疼的人,轉瞬便叫她覺得自己想法好笑,她望着他,終究還是笑了,“傅衍夜,你真自負。
”
他也笑,與她齊肩,與她對視,隻是下一秒他卻突然很嚴肅,并且封住了她發幹的嘴唇。
卓簡嘴唇疼的厲害,但是他捧着她的臉,吻的糾纏不清。
隻是她無動于衷着,隻是任由他撬開了她的唇瓣。
他把她壓在座椅裡,兩人雙雙倒下去。
卓簡長睫掀了掀,随即又合上。
隻感覺着他的吻越來越密集,溫暖堅硬的手指伸到她衣服裡。
他腦海裡浮現出那個畫面,莊明厲捏着她的腿,跟她湊得那麼近。
他突然停下來,喘着氣,難過的問她:“為什麼讓他碰你?
”
卓簡仰躺在那裡,稍微側臉,聲音有些沙啞軟弱,“傅衍夜,你有沒有想過真的嘗試跟别人做?
”
傅衍夜不說話了,隻是盯着她,然後捏着她的下巴霸道的讓她與他對視,“你再敢有一個這樣的念頭……”
“我有,越來越有。
”
“你想要我便給你。
”
“不是你,除了你。
”
卓簡大喊着,望着他的大眼睛裡,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角流出。
她再也控制不好自己,她不想再聽他要挾。
眼淚擋住了她的視線,她再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,但是她也不想在乎了,她隻是望着他,嘶啞的嗓音跟他說:“或者這世界能,嗯……”
疼痛,蔓延過她的喉嚨,直達心口。
她哽咽不能,隻是艱難的喘息着,隐忍着,望着車窗外的枯枝。
他的舌尖嘗到了鮮血的腥味,進到喉嚨裡更是瘋狂。
他松開她的唇瓣,看着那上面迅速冒出的血珠,隻是用力的吮過,看到她如死一般麻木着的神情,他突然埋下臉,在她的喉嚨用力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