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打錯了吧?
”
“我就在你房子裡。
”
她說完就要挂,但是他及時的聲音打斷了她。
她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,然後走出去。
她碰到的酒瓶子滾了出去。
陳想也順着那個聲音,看到了她。
她穿着白色的睡裙,很寬松的那種,就那麼站在那裡,像個……
她的裙子上被染了,通紅。
陳想看到的時候,立即吓的上前,“你怎麼了?
”
“什麼怎麼了?
你别碰我。
”
她後退,不知道在醫院的人怎麼又突然跑到她這裡。
陳想很快辨認出不是血,朝着裡面看了眼,才發現那裡兩個歪倒的酒瓶子,然後便聞到了滿屋子的酒味,問她:“你在幹什麼?
”
“是我該問你在幹什麼吧?
這個時間出現在前妻家裡。
”
她打量他,看他臉色憔悴,也不再多看他,低頭發現自己衣服上髒了,立即厭惡的皺起眉頭,“你自己走啊,我不管你。
”
“沈茉莉,我有話問你。
”
他突然叫住她。
沈茉莉聽後邊走邊轉頭:“我頭疼的要死,沒空理你,而且我們離婚了,你有什麼話都不要再來問我,我不想聽,也不會回答你。
”
“所以剛離婚就買醉?
”
陳想問她。
“買醉?
陳先生,我麻煩你清醒一點,我這叫一個人的狂歡,我是在慶賀。
”
沈茉莉繼續走。
她回了自己的房間裡,門一關,整個人貼着門闆上。
她有點懵。
發生了什麼?
他怎麼在這裡?
而她又是怎麼回事?
怎麼會在廚房睡了一晚?
“阿嚏。
”
她感冒了好像。
她這才發現自己嗓子不太得勁。
剛發燒好了又感冒?
她未免也太倒黴了吧?
她怎麼會在廚房睡着了呢?
她去洗了澡,換了衣服,再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,還以為他已經走了,看到有人坐在沙發裡的時候,頓時心火上升,走過去:“你怎麼還在?
”
“你跟陸易誠……”
“陳想,你别太過分,我跟陸易誠怎樣是我們的事,從我們離婚那一刻起,你就沒資格再過問。
”
“我問的是我們離婚前。
”
“哈,有區别嗎?
”
“那天有人給你發信息,說要你加他的微信,是小号。
”
“……”
他還是自顧的說起來,但是沈茉莉卻聽的很懵。
“我們離婚的時候,他發朋友圈說你終于離婚了,看上去很開心。
”
“你在說什麼啊?
”
她一個字聽不懂了。
誰發朋友圈?
跟她有什麼關系?
“沈茉莉,你到底,有沒有?
”
陳想望着她,忍着疼痛。
“有沒有什麼?
有沒有出軌?
你不知道?
昨晚我跟好幾個小哥哥在一起。
”
“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,我要聽實話。
”
“實話?
實話就是你真爛,你走吧,以後我都不想再見你。
”
“沈茉莉……”
“幹嘛?
”
他剛一開口,她就生氣的,比他聲音更大。
他動了手術不久,沒力氣跟她吵,他隻是說:“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?
我覺得……”
“覺得什麼?
”
沈茉莉生氣反問。
“我昨晚來過。
”
他說。
“呵,我當然知道你昨晚來過,還說出軌的人是我,你既然知道我出軌,為什麼還要來找我?
你是喜歡被戴綠帽子嗎?
”
沈茉莉質問他。
陳想的臉色煞白,他不是來自取其辱的。
“你愛走不走,反正我要走了。
”
她說,然後去找了包便背着出門。
陳想還坐在那裡,疼痛感讓他沒辦法再行動。
而且……
他的内心開始慌亂,不安,後悔,他甚至懷疑自己錯了。
她如果真的跟陸易誠發生了關系,她現在怎麼還會住在這裡?
她又怎麼會生病,會買醉?
沈茉莉去外面買了個雞蛋灌餅,吃着往家裡走的時候,就看到家門口停着一輛妖二零。
她心裡突然不安起來,救護車從她身邊經過,她還抱着雞蛋灌餅,但是不到幾秒,她突然丢了餅就去追,“等一下,等一下……”
車很快停下。
她站在車後,看着門被打開。
他坐在裡面,雖然臉色不好,但是活着。
她立即轉頭,看到前面被自己丢的雞蛋灌餅,她撿起來就抱着又大口吃着往家裡走。
救護車又出發,但是她沒再回頭。
隻不過是滿嘴牙碜,隻不過是淚流滿面。
怎麼回事?
他怎麼叫救護車?
她還以為他死了呢。
萬一他死在她家裡,她是不是會成為兇手啊?
她會不會被警察叔叔帶走?
沈茉莉喝了個感冒顆粒去就上班,今天竟然沒見到梁玉,正要回自己辦公室的時候,正好兩個女同事八卦着從她背後經過。
“聽說今天去追逐自己的幸福了呢,部長問她幸福在哪裡,她說在醫院……”
那兩個女孩竊竊私語着走遠。
沈茉莉聽着那句話,讓自己不要在意,然後昧着良心進了辦公室。
陸易誠給她打了電話:“你跟你老公沒事?
”
“離婚了而已,能有什麼事?
”
“是因為那晚的事情嗎?
”
“他早就懷疑咱們倆苟且呢,哎,你可不準給他打電話解釋啊,他可不識好人心的。
”
沈茉莉電話裡叮囑陸易誠。
陸易誠聽的心裡為難,挂了她的電話不久,還是找到了陳想的電話号碼。
他想,他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。
陳想手機電量用完關了機,還沒開。
梁玉正在旁邊幫他削蘋果,弄的一小塊一小塊。
陳想煩悶,說:“别忙了,我不能吃。
”
“為什麼不能吃?
”
“你去問醫生。
”
他淡淡的說了句。
其實他甚至不願意說話。
他想就這麼睡過去算了。
反正也沒人關心他。
他腦海裡想起早上見到她的時候,她的臉色是不是很差?
她是不是還在生病?
她到底什麼情況?
她幹嘛不照顧好自己,而且她當時那副鬼樣子,她該不會是在廚房裡買醉,然後甚至睡過去了吧?
陳想她突然想到她早上的聲音很啞,而且好像還打噴嚏了?
可是他不能再走動了,否則他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,好不了就不能把事情弄清楚。
不,有件事他不能再拖了。
梁玉在他床尾看到了他的飲食,然後有點尴尬的看了看他,輕聲:“阿想,你要不要喝點熱水?
”
“不用。
”
他有氣無力。
“那……”
“你走吧行嗎?
”
他滿腦子都是沈茉莉,沈茉莉現在也需要照顧,怎麼辦?
“我想留下來照顧你嘛,你這樣子,我很心疼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