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莜萱沉思良久,再次開口:“這個人總是這樣,隻有失去才知道後悔,從來不懂的珍惜眼前人。
“
“算了,不提他,已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,我們的日子總要往前過。
”
簡宜甯驚喜,影子說的是“我們”。
我們啊!
“影子,你同意嫁給我?
”簡宜甯攥住她的手。
因為太興奮,就沒控制好力度。
時莜萱蔥白似的手指都被攥紅了,而且這裡是朱宅,她現在名義上還是朱家夫人,讓傭人們看見不像話。
“阿甯松開,讓人看見不好。
”
簡宜甯急忙松開,連聲道歉:“對不起對不起,我就是太高興了,嘿嘿嘿……”
本來他還擔心給這些告訴影子,會不會影響她好不容易才下的決心?
現在看來是多慮了,并沒有影響,她還是同意和自己在一起,那麼現在隻剩下一件事,就是去和朱一文說,讓他放過影子,還給她幸福。
簡宜甯離開後,時莜萱還沉浸在震驚裡無法自拔。
……
書房。
“請坐,這幾天你先在這邊好好玩玩,工作的事情不急,什麼時候談都可以。
”朱一文誤會了,以為簡宜甯這麼急找他是為了談工作。
簡宜甯沒廢話,開門見山:“朱董事長,我找你不是談工作,是私事。
”
“哦?
”朱一文挑挑眉,然後親自沏茶,給簡宜甯倒一杯:“嘗嘗我煮的茶。
”
他現在沒有閑情雅緻弄這些東西,接過來直接就放在桌上了:“我不渴。
”
“我這次來是請求你和影子離婚,我要娶她。
”
換成任何一個做丈夫的人,要是聽到這種要求,恐怕都會給人趕出去,但朱一文沒有。
他甚至連神色都沒有變化,就像聽到今天問天氣一樣平淡無奇。
“她都和你說什麼了?
”
簡宜甯對朱一文态度有點奇怪,就算倆人之間沒有愛情,隻是合作的關系,也不應該這麼淡定吧。
“她說你們之間有合同。
”
朱一文:“隻是這樣嗎?
”
簡宜甯覺得更奇怪了:“不是這樣還有什麼?
我愛影子,我會給她很幸福的生活,你放心,你們離婚後之間的合作不變,以前是什麼樣的以後還是什麼樣。
”
“我不會幹涉她的事情,她想做什麼就是什麼,我隻想給她幸福,她和我在一起也會很幸福。
”
朱一文還是淡淡的:“她自己給你說和我在一起不幸福?
身份地位我都能給她,她還需要什麼。
”
簡宜甯又急了。
他沒想到朱一文在别地方都能給事情看通透,怎麼就到男女情愛上不開竅?
他怼朱一文:“身份地位這些她不需要,她是女人,女人都是需要愛情的,這點你給不了她,但我能!
”
朱一文臉色開始變得難看,語氣也冷下來:“她說過她不需要愛情,愛情是奢侈品,這輩子她都不想再碰,這女人說話不算數。
”
簡宜甯不能讓朱一文誤會影子,費了好多口舌才給他解釋明白。
告訴他這一切都是自己主動挑起來的,如果不是自己主動,時莜萱并沒有想過要離開他。
朱一文的臉色這才好看了點。
然後簡宜甯又用了好久給他講女人如同嬌嫩的花朵,需要男人細心呵護。
這種呵護不隻是物質上的富足和虛榮心的滿足,還要有精神世界的共鳴和肉體上的親密接觸。
“她跟你說我們沒住到一起?
”朱一文突然問。
這種問題在兩個男人間問出來也算正常,但如果是無性婚姻中的丈夫,問愛着妻子的男人這個問題,就尴尬了。
而尴尬卻是不可避免。
“嗯。
”
簡宜甯答應。
須臾又急忙解釋:“是我詐出來的,你倆相處關系太不正常,我關心她當然就要問,本來她是不說的,問急了她才說。
”
“還說什麼了?
”
這已經倆人談話中,朱一文第二次這樣問。
他向來話不多,一個字多餘的廢話都沒有,今天有些反常。
并且簡宜甯這時候也意識到,同樣的問題好像他也問過影子兩次,但她卻什麼都沒說。
意識到反常,簡宜甯的目光就變得疑惑:“你倆還有什麼秘密?
”
“我還真問過,她不說打岔過去了。
”
朱一文沉默,開始喝茶。
為了讓氣氛不顯得那麼尴尬,簡宜甯也端起茶杯,給剛才那杯已經冷掉的茶水一飲而盡!
于是,朱一文又給他續一杯。
倆人開始比賽一樣,你一杯我一杯喝起茶水。
杯子裡的茶湯已經淡如白水,沒有一點味道,胃裡也裝不下再多的水,朱一文終于再次開口:“我是Gay.”
“咳咳……”
簡宜甯被嗆到,咳嗽不止。
好不容易才止住咳,見朱一文臉色很受傷,他急忙解釋:“我沒有任何歧視你的意思啊,一丁點都沒有,就是有點意外,震驚。
”
确實震驚,倆人認識好幾年了,接觸過的次數也不少,朱一文從來沒有露出過丁點端倪,他也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。
簡宜甯雖然不是,但他也不歧視。
“性取向不同而已,有什麼大不了的。
”簡宜甯滿不在乎,鄙視朱一文大驚小怪。
不過他滿不在乎的态度,看在朱一文眼裡,就是最大的安慰。
他解釋道:“這裡是L國,不是江州更不是米國,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被對手知道,我永遠沒有翻身之日。
”
“沒那麼嚴重吧?
”
簡宜甯是第一次到L國,他隻知道影子在這邊生活的很富足,對這邊的風土人情做過簡單的了解,卻對這方面沒有過研究。
别說研究了,就連想都沒有想過。
實際上L國的情況比朱一文說的還要嚴重。
朱一文會告訴簡宜甯,是絕對的信任,他點頭:“如果你說出去,并且外面的人相信了,我就會和我的愛人被送進精神病院,接受強制治療。
”
“治療?
怎麼治?
就是給彎的強行掰直嗎?
”話糙理不糙,差不多就是如此。
他告訴簡宜甯,“病人”會被電擊,關押在小黑屋裡二十四小時不讓睡覺接受洗腦。
會有人不定時定量給這些人灌輸這種取向是錯誤的,無恥自私,讓祖宗蒙羞……
然後還會讓他們寫保證書,保證放棄這種想法,然後出去找女人結婚,生兒育女。
但這樣也不算完,曾經被送進去治療的人一輩子都會被打上烙印,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。
普通人會找不到工作,像是他這樣的人更慘,說不定連“治療”的機會都不給他,直接被架到廣場上大火燒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