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先打開衣櫃,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買新衣服了。
算了吧,還是關上衣櫃。
下午沒課,正好去商場買衣服。
他是找梓涵陪他去的,梓涵對衣服搭配很有一套,自然這身衣服要用在什麼用途上,他也沒有對梓涵隐瞞,全盤托出。
倆人到大學城附近最高檔的商場,挑選了一身名牌西服和高檔皮鞋。
梓睿看看吊牌上的價格,果斷放棄:“不行,我現在的經濟水平買不起這麼貴的。
”
上次和父親鬧掰後,盛翰钰說話算數,立刻斷了他的銀行卡。
以後的學費和生活費,都不管了。
梓涵拿出錢包,抽出一張金卡,調皮的眨眨眼:“刷我的!
”
他現在在公司幫忙,有各種補助,别說是一身衣服,就是買十身也沒問題!
“公司的卡?
”
“對呀。
”
“我不用。
”
梓睿放下衣服,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家店,梓涵急忙追上去:“你等等我”
最後,在地下商場花七十元買了一件休閑衫,花五十塊買一條牛仔褲,一百元一雙的休閑鞋。
梓睿還挺高興,拎着袋子高高興興道:“走吧,我們趕緊回去。
”
梓涵皺着眉頭,盯着他手裡的袋子:“你确定嗎?
就穿這一身去見齊詩詩?
”
“确定,有問題?
”
“當然有問題了,人家現在不是普通的女孩子,是一國總統哎,你穿着地攤貨去見,是不是不夠禮貌?
”
這樣的一身新衣服,不如梓涵任何一身舊衣服。
其實他的衣服,說是舊,也沒有很舊,有的甚至都沒有穿過,但那些都是用家裡錢買的,他既然被從家裡趕出來了,就不想再用家裡的一分一毫。
“沒事,她不會嫌棄我的。
”梓睿自信滿滿。
第二天。
他果然就穿着昨天新買的衣服和牛仔褲去見齊詩詩,到門口差點沒進去!
“此地不讓推銷,趕緊走。
”保镖很不客氣,瞪着眼睛趕人。
梓睿一身地攤貨,被當成窮學生賣東西的推銷員了。
“我不是賣東西的,是齊詩詩讓我來的,你可以不相信,當然更可以立刻把我趕走,但要是誤了她的大事,你們工作就丢了,孰輕孰重看着辦!
”
梓睿不卑不亢,一番話說的保镖猶豫了。
面前的人,雖然穿的很普通寒酸。
但說話時候,通身的氣派卻不容小觑,他話語很平淡,但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,保镖幾乎沒猶豫,就進去通傳了。
很快,齊詩詩親自出來迎接,倆人邊說邊笑走進去了。
“你這身衣服很帥,看着就順眼。
”齊詩詩道。
梓睿笑道:“梓涵說我穿這身衣服見你,容易連大門都進不去,我就想看看能不能進的來,我赢了。
”
“當然,你是最有辦法的人”
兩人隻是閑聊一些日常生活瑣事,和對未來的打算,齊詩詩一個字都沒問他為什麼放棄頂盛,當然梓睿也不會刻意解釋。
但是對于白曼曼,梓睿卻解釋了一句:“我和白曼曼分手了。
”
齊詩詩道:“是的,我聽梓涵說了。
”
然後,這個話題就被轉移了。
中午。
齊詩詩請梓睿吃午飯,午飯是齊詩詩自己做的——煎餅果子配豆漿!
她做的有模有樣,調面糊,打雞蛋,配醬汁全是小吃攤的标配,很地道。
她在做,梓睿在一旁看,揶揄:“做的真不錯,看來我應該拜你為師,以後還能多一項生存既能。
”
齊詩詩順着他話茬說下去:“可以啊,不過我這個師父學費很高的,你交的起嗎?
”
“有多高?
”
“大概需要一輩子。
”
“好的。
”
“那就這麼定了?
”
“定了。
”
于是就定了,私定終生就是這麼随意!
兩個人一人一套煎餅果子,大口大口吃得很香,身後的保镖都看傻了。
高高在上的總統,為一名江州男人做飯,還是江州風味的小吃,太自降身價了。
但齊詩詩不在意,她問梓睿:“味道怎麼樣?
”
梓睿:“很好,有當年的味道。
”
當年,齊詩詩在磚廠搬磚,體力付出的大,孤兒院的飯菜根本不夠吃。
梓睿總是偷偷為她送吃的,送的最多的就是煎餅果子。
那個香味,深深的印在她心裡。
她問道:“那家的煎餅果子還在嗎?
”
梓睿:“早就搬走了,那片已經拆遷了,磚廠因為污染環境也被拆除了,現在那片地方改成了公園。
”
“好可惜。
”
“是啊,好可惜!
”
齊詩詩道:“我一直都在想念那個味道,好香啊,香的我都睡不着覺,于是我就讓人做了一個煎餅鏊子,沒事的時候我就學着做,想着有一天要親手做給你吃,這一天終于來了。
”
梓睿咽下最後一口,含糊不清道:“隻是一次怎麼夠?
”
别人都沒聽清,但齊詩詩聽清了。
她說:“以後你不嚷嚷膩了就行。
”
他答:“永不會有那麼一天!
”
梓睿去見齊詩詩,還是被盛翰钰夫妻知道了。
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,做過就不可能不被發現。
盛家。
時莜萱和老公商量。
“要不就算了吧,睜一眼閉一眼算了,年輕人的事情我們管不了。
”
盛翰钰歎一口,沒說話。
老婆說的對,确實管不了。
齊詩詩現在是一國總統,翅膀硬了,硬的已經不是他能夠控制了的。
他們能控制自己兒子,但梓睿已經放棄了繼承人的身份,還能怎麼樣?
他沉默半晌,才對妻子道:“你說我們是不是老了?
我怎麼越來越能理解爺爺了呢?
”
當年盛老爺子,為了家族做出許多決定,在當年的盛翰钰看來,是不可理喻的。
但現在他卻越來越能理解爺爺。
覺得爺爺做的對,一番苦心都是為了家族,為了兒孫,隻是兒孫各自有自己的盤算,沒有一個人能理解他的苦心罷了。
“行了,年紀還沒老,心卻老了,别想那麼多,兒孫自有兒孫福,随便他們去吧。
時莜萱的特點就是:管的了就管,如果管不了就順其自然。
老天給每個人的機會都是公平的,他們雖然年紀大,經驗多,但也不一定什麼都是正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