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笃笃笃。
”
秘書敲門進來,送進來一摞文件,讓她簽字。
“行,我看看,你出去吧,等我簽好叫你。
”
秘書出去,時莜萱放開粗略看一下,然後撥通朱一文電話:“先生,絲綢那邊有筆訂單我覺得有問題……”
朱一文在飛機上剛準備閉目養神,就接到時莜萱電話,認真聽完然後告訴她應該怎麼做。
電話挂斷的時候,他對時莜萱還是挺滿意的。
小心謹慎,不會擅自自專。
事事都以他為中心,這就是朱一文心目中理想的人選!
但很快他就嫌煩了。
時莜萱一點主意都沒有,什麼事情都問他,事無巨細,這還不重要。
最重要的是她要求朱一文二十四小時都别關機,要讓她随時都能找到他,和他商量!
公司的事情有多少,朱一文比她要清楚。
二十四小時别關機,那得熬死。
還沒等到A國,朱一文耐心就被消耗的差不多,對時莜萱道:“以後三千萬美元以下的單子你做主,不用跟我說。
”
“嗯。
”時莜萱答應。
然後剛下飛機,對方來接待的人剛見到面,還沒等握手寒暄,時莜萱的電話就又到了。
這次是三千萬以上的單子。
隻不過是平時公司很正常的業務往來,完全不用跟他打招呼的那種!
于是朱一文又放松一項。
到了住的地方,安排好酒店,A國商業部派專人請他們吃飯,剛進包廂……時莜萱的電話又到了!
朱一文所有的耐心都被消耗殆盡。
他幹脆關掉電話,不再搭理她。
很快,簡宜甯的手機響了……
簡宜甯出去接電話,幾分鐘後就回來了,告訴朱一文他給這邊情況告訴時莜萱,讓她晚點打過來。
朱一文不勝其擾,他知道“晚點”也就是十分鐘不到。
他猜多了。
沒過幾分鐘,簡宜甯又接到時莜萱電話,還得請示他,還是那件事。
朱一文到外面打電話,然後也沒多大的事情!
A國人開始挺熱情的,後來見朱一文頻繁出去打電話,态度就漸漸冷下來。
甚至問他們是不是看不起A國人?
A國是小國,但L國也不是很大啊。
如果輕視就不要在一起做生意,A國人熱情直爽,喜歡直來直去。
朱一文急忙解釋,說是夫人打來的電話,甚至讓他們看屏幕上來電顯示的稱呼:夫人。
A國商業部的人态度這才重新熱情起來。
很險,差點連地方都沒看見,生意就黃了!
朱一文再不敢接時莜萱電話。
席間為了挽回剛才不好的影響,倆人都很賣力的喝酒,套近乎,宴席直到半夜才散。
本來朱一文就不勝酒力,然後到外面一吹風頭就更暈了。
好不容易撐到住的地方,剛躺下電話又響了……
“去你的吧。
”朱一文抓起手機狠狠擲到牆上,然後又跌到地上連電池都摔出來了,也終于不響了!
不過……
朱一文睡的正香。
“笃笃笃”。
簡宜甯敲門。
一次聽不見就兩次,兩次不行就三次……
開始還是“笃笃笃”,後來就變成“咚咚咚”砸門。
朱一文終于被砸門聲吵醒了。
“誰?
滾開!
”
朱一文輕易不喝酒,喝多隻想睡覺,如果睡不好連着幾天都緩不過酒醉的難受勁。
現在他頭疼的感覺像是要裂開一樣。
“董事長,夫人電話找您。
”簡宜甯捂着嘴,強忍着别讓自己笑出聲音。
“你讓她自己解決,别什麼事情都來問我!
”朱一文咆哮。
簡宜甯道:“這我可不敢說,萬一要是出什麼事,這個責任我負責不起,你還是親自跟她說吧。
”
說話的時候,眼角眉梢全是笑。
笑的那叫一個好看。
“呼——”
門拉開,朱一文臉色鐵青給手機搶過去,對手機幾乎用吼的:“時莜萱你給我聽着,當我夫人不是當米蟲,不能隻吃飯不幹活,你要承擔起責任,我不在家的時候給公司管理好,而不是什麼事情都問我。
”
對面早已經按下錄音鍵,等的就是這句話。
但時莜萱還是小心翼翼問:“出事怎麼辦?
我怕管理不好。
”
朱一文:“時莜萱,如果我需要一個提線木偶,就不找你了,你要清楚!
”
“嗯,清楚。
”
“在我回去之前,都不要主動給我打電話,知道不知道?
”
“好,知道。
”
挂斷電話朱一文又要摔出去……簡宜甯眼疾手快趕緊搶過來:“我的我的,這是我的。
”
“董事長,您好好休息,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。
”
簡宜甯拿着手機一溜煙就不見了。
朱一文重新回到房間,一頭撲在床上又睡過去。
第二天中午他才醒。
但醒也和沒醒差不多。
頭還是痛,好像比昨天晚上更痛了。
昨天晚上都發生什麼他已經想不起來,隻記得好像是接過一個電話……但是!
隻是接過一個電話而已,電話怎麼就碎了?
還有大門是敞開的,難不成房間裡進了賊?
公章,重要的東西都在房間裡,朱一文瞬間被吓出一身冷汗。
急忙坐起身開始找公文包……該死,包沒有了。
他想喊人,跳下床,腳被個東西絆了下,差點摔倒!
不過看見絆到自己的“東西”,朱一文反而很驚喜——公文包!
拿起來打開看,包裡所有的東西都在,一樣都沒丢。
“呼——”
他這才放心,剛才虛驚一場。
重新又一頭栽倒在床上。
不是朱一文沒睡醒,而是實在太難受了。
他好像是感冒了,鼻子堵塞,頭疼欲裂,身上大概還在發燒。
房間裡空調打的很足,而他晚上沒蓋被子,應該是着涼又閃了汗。
感冒不算大病,就算不吃藥休息兩天也就好了。
但他不能休息,今天要去看那塊地,路程還很遠,來回就需要一天。
今天耽誤一天,就表示要在A國多留一天,米國,江州還有L國都有重要的事情,他不放心。
他想找讓服務台送點感冒藥過來,吃上頂一下就能堅持下去。
這時候阿青過來提醒A國那邊的人在等着,問董事長什麼時候過去?
那塊地現在已經被國家的人圈上,沒有特殊批文,誰也進不去。
朱一文:“我馬上就去。
”
他掙紮着爬起來,卻又跌回到床上,頭重腳輕,實在起不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