具體知道什麼，衛建國沒說。

　　 但第二天宋舒茜還是知道了。

　　 “茜茜，你在家不？”

　　 “在家，快進來，怎麼了這是，跑了一身汗。”

　　 “呼，累死我了，一口氣跑過來的。我和你講哦，出大事兒了。王招娣這次辦了件大事兒。”

　　 宋舒茜接過甜甜懷裡的崽崽，和悅悅陽陽放在一起，又去倒了杯水，“先喝水，慢慢說，出什麼事兒了。”

　　 甜甜正要說，福嬸跑回來了，“哎呦，小宋，出事兒了，出大事兒了。”

　　 宋舒茜……好熟悉的感覺。

　　 “福嬸先别急，喝口水，出什麼事兒了？”

　　 福嬸喘了一會兒氣順了，和甜甜對視一眼，“你也看到了？”

　　 然後兩個人瘋狂點頭，彼此眼神交流着她看不懂的内容，帶着興奮，俨然是吃到大瓜的樣子。

　　 都給宋舒茜整糊塗了。

　　 最後還是甜甜揭曉答案。

　　 “王招娣又又又幹了件大事兒，算是之前那事兒的後續。

　　 你還記得吧，就是她偷聽到了建廠的消息那件事兒。”

　　 “記得的，昨天咱們還說來着。”

　　 “建廠是真，但在咱們這兒建廠是假的。

　　 說來也是巧合，這事兒還和昨天咱們說的羊絨有關呢，上面決定建一個羊絨紡織廠。咱們的羊絨是好東西，冬天穿着特别暖和，老外喜歡，廠子就是用來賺外彙的。”

　　 “好事兒呀，能賺外彙還能解決軍嫂們的工作問題。像薩仁家這樣的牧民也可以将東西賣到廠子裡。”

　　 宋舒茜覺得翠原城以後的發展差不了，上面扶持建了這麼多廠子，隻要抓住機會就能起來。

　　 甜甜搖搖頭，“王招娣隻聽了一半，這個廠子不是建在咱們這兒。咱們附近養的羊是用來吃肉的羊，那種長絨的羊在巴彥淖爾，所以廠子也是要建在那邊的。”

　　 “啧，那王招娣這是折騰啥，到頭來裡外不是人，她男人還要跟着她背個處分。”

　　 甜甜說，“何止是被處分，有可能要退伍回家了。今天那倆男人找來部隊，要求部隊給一個交代。

　　 也不知道怎麼說的，王招娣就生氣和人吵起來了。然後還上手撓人家。

　　 周圍人看熱鬧的人見情況不對，趕緊上去阻止，誰也沒想到王招娣那麼虎，一腳踢到人那個地方。”

　　 “哪個地方？”

　　 “哎呀，就是那個地方。”

　　 見宋舒茜還沒明白，甜甜也不矜持了，“就是蛋蛋，一腳踢上去了”。

　　 宋舒茜……嘶，這得老疼了吧。“沒事兒吧？”

　　 “有事兒，碎了”。

　　 “碎了？”宋舒茜不可置信，這東西這麼脆弱嗎。想到她有一次也不小心傷到衛建國那裡，莫名心虛，還好沒事兒。

　　 甜甜點點頭，“嗯，現在還在醫院呢。”

　　 “這次王招娣的麻煩大了，這算是結死仇了吧。”

　　 甜甜說，“可不是，人家是來看天蒼蒼野茫茫，風吹草地低現牛羊的。誰成想，現在變成了，天蒼蒼野茫茫，兩個蛋蛋雲飛揚。”

　　 宋舒茜……咳咳咳，還挺押韻。

　　 福嬸……咳咳咳，這姑娘咋啥話都往外秃噜。

　　 “我知道為啥鬧起來”。福嬸擡頭挺胸，一副快問我快問我的樣子。

　　 甜甜很是配合，“果然看熱鬧還得是福嬸，我跟着跑了半天，也沒弄明白中間發生了啥。嬸子，快說，快說。”

　　 宋舒茜也很配合的看着福嬸。

　　 福嬸一臉得意，“王招娣知道這個消息後，就緊忙跑回家了，提醒弟弟妹妹注意點，如果建廠子，一定得進去，能吃商品糧的機會呢。

　　 她和娘家人商量好，部隊這邊給她安排了工作，她轉給弟弟，然後再讓部隊重新給她安排。

　　 一家人算計的很好，但現在廠子不建在這裡，就着急了。

　　 說話也沒有那麼好聽，說人家那個太小了，跟着小蘑菇一樣，還沒有她兒子的大。

　　 咳，咳咳，然後就吵起來了。”

　　 宋舒茜和甜甜滿臉震驚。

　　 “這話她咋說出口的，臉都不要了”。

　　 福嬸說，“你們沒在村裡待過，可能不知道，村裡老娘們兒說話就是這樣的，葷素不忌。但一般得三十多四十歲的人才這樣，王招娣這樣二十來歲的不多。”

　　 “如果這樣，王招娣挨打不冤，先是偷看人家，然後再是诋毀人家，還是大庭廣衆之下。男人很在乎這個的。”

　　 宋舒茜也說，“鬧成現在這樣，部隊這邊還能處理嗎？是不是得報公安了。”

　　 甜甜給她解釋，“公安和部隊是兩個系統，不會報公安，部隊這邊也是要面子的。但她男人身上的衣服估計得脫了。”

　　 三個人好一陣唏噓，這王招娣真是作得一手好死，好好的日子不過，天天胡亂蹦跶。

　　 家屬院内部，看在各家男人的面子上，都是輕拿輕放，最多就是批評教育。

　　 外面人誰慣着她。

　　 這天晚上衛建國回來的有點晚。

　　 宋舒茜和他說起王招娣，“她會怎麼樣？”

　　 衛建國閉了閉眼睛，這事兒說起來他就頭疼，“她打的人是現役軍人，可能得勞改。”

　　 宋舒茜脫口而出，“軍人這麼弱的嗎，能被她一腳踢中。而且軍人這麼弱嗎，草叢裡藏個人看不到？”

　　 這不怪宋舒茜，衛建國給她訓練時，這種偷襲的招數特别多。

　　 衛建國再次無語，“那是文職”。

　　 宋舒茜更驚訝了，“文職也要參加訓練呀，我這水平也就是普通文職的水平，王招娣想踢中我也不容易。

　　 等等，不對，有一種人有可能。”

　　 宋舒茜盯着衛建國看，衛建國始終面無表情。

　　 宋舒茜從他的反應上，已經猜出來了。一些能說的事兒，衛建國從來不瞞着她，昨天他說，他知道了，知道什麼卻是一句都不說。

　　 體能差，沒有戰鬥力，要建廠，還是偷偷建。

　　 這些線索聯系在一起，要建一個保密單位。

　　 可能保密程度比她之前工作的軍工廠都要高。

　　 嘔吼，王招娣這是把天捅了個窟窿，難怪衛建國他們氣成這樣。難怪這次的處罰這麼重。

　　 這就都說的通了。

　　 衛建國看着妻子不停變換的臉色，很是無奈，這就被猜出來了。

　　 “你什麼都不知道，就是看了個熱鬧，記住沒”。

　　 “記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