審訊室内，兩個人都非常配合。他們自知，被抓到等待自己的結局是什麼。

　　 衛建國不理解，“為什麼？你們也是種花國人，他們是你們的同胞。”

　　 黃站長語氣很平淡，“大約是自己淋雨了，就想把别人的傘都撕了。

　　 我父母自幼聰慧，獲得了出國學習的機會，完成學業後，進入很有名的研究院。

　　 如果一直留在國外，會有很好的發展。

　　 但他們的祖國聯系到他們，說需要他們。

　　 他們也沒有讓祖國失望，放棄了優渥的生活，毅然歸國。

　　 當時許諾一定會給他們一個良好的研究環境。

　　 結果呢？

　　 押着他們跪在台子上，随意打罵。剃了他們的頭發，逼着他們喝尿。

　　 逼得他們不堪受辱，自盡而亡。”

　　 說到最後，黃站長語氣中帶着狠厲和濃濃的恨意。

　　 他閉了閉眼，控制住自己的情緒，繼續說，“既然不需要研究人員，那我就幫幫忙，讓所有的研究人員都死了。

　　 我到要看看，這樣的國家有什麼未來可言。

　　 看着它一步步走向滅亡，是件多麼有趣的事。”

　　 一時間，審訊室内，落針可聞。

　　 衛建國繼續問，“那你又為什麼願意認真工作？”

　　 他調查過了，黃站長的口碑不是空穴來風，他的工作能力很強，處事也很公正。

　　 這次黃站長的語氣終于有了點起伏，“我也不想的，隻是習慣了。

　　 從小到大，我做什麼都要做到最好。這點工作，已經是我盡量控制，盡量随意的結果。

　　 呵呵呵，實在是太沒有挑戰性了。”

　　 一個進來審訊的小戰士，覺得他是耍花招，想要呵斥，被衛建國一個眼神制止了。

　　 衛建國知道他說的是真的，這世上就是有這種妖孽存在。

　　 “現在來說說你都做了什麼？”

　　 “也沒什麼，就是把那些頂尖科研人員、有潛力的科研新人以及那些某一個行業做的很好的專業人員的信息，傳遞出去。至于他們未來會怎麼樣，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。”

　　 “那這次為什麼自己動手？”

　　 “他們還不配我親自動手。不過是找了兩個蠢貨，随意暗示了兩句。

　　 哎，也是大意了，誰能想到這蠢貨用了這麼極端的方法，引起了你們的注意。”

　　 他還停下來，誇了衛建國一句，“你很不錯，換做别人，應該早已經結案了。”

　　 被誇了，衛建國一點都高興不起來。

　　 “最後一個問題，部隊裡，你們的暗線是誰？或者說家屬院你們的暗線是誰？”

　　 這次黃站長是實實在在的驚訝，“這都被發現了？你很厲害。

　　 我們确實想往裡面安插人手。怎麼能隻消滅那些科研人員呢，一些能力很強的，有成長空間的新兵，也應該在弱小時被滅掉。

　　 這樣這個國家才能垮的更快。

　　 說起來，你媳婦兒真的很謹慎，我們試了那麼多次，都沒能成功。”

　　 聽到這話，衛建國眼眶都紅了，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冰冷，“你做了什麼？”

　　 這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。

　　 對方依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，“開始想拉攏，試探了一次，放棄了。啧啧啧，看起來也沒多待見這個國家，居然原則性那麼強。

　　 之後就想下毒，但她不吃外面的吃食，就連水都不喝。

　　 其他的還沒來得及實施，可惜了，以後沒機會了。”

　　 “為什麼，為什麼會選擇我媳婦兒”。

　　 黃站長擡了擡眼皮，“因為有趣，你們家兩個孩子挺聰明的，和我小時候很像。我挺想知道，失去最愛的母親，他們未來會怎麼選擇。

　　 會不會和我一樣，想要報仇。”

　　 一起審訊的小戰士忍不住了，“即使出事，也是被你們害死的，報仇也會找你們。”

　　 衛建國聲音極冷，“閉嘴”。

　　 小戰士立刻啞火。

　　 黃站長笑嘻嘻的說，“看吧，我的目标就是，未來這個國家隻留下這樣的蠢貨。我要看着它一點點滅亡。

　　 那些聰明的孩子，就應該從小接受我們的培養，和我們一條心。”

　　 從審訊室出來，衛建國遍體生寒。

　　 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，發自内心的害怕。

　　 擔心宋舒茜，也擔心自己的祖國。

　　 如果真的讓他們成功了，那未來，他不敢想。

　　 那位新任局長的調查也是一樣。隻是他的職位更高，能接觸到的信息更多，提供出去的信息也更多。

　　 凡是經過呼鐵局的所有列車，上面的所有乘客信息，他都有。

　　 馮師長接到彙報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，後背驚出一身冷汗。

　　 這……這……

　　 他隻能繼續往上彙報，這事情太大了，已經不是他一個軍區能控制的了。

　　 也不知道最近這是怎麼了，去年才有一件特大敵特案，今年又來了一件。

　　 一層層上報，最終驚動了最上面。

　　 宋舒茜這邊，為了幫她圓謊，不讓人知道衛建國不在家。

　　 馮師長和政委是打着看望衛建國的名義過來的，實則對她進行問詢。

　　 但讓他們失望了，她這裡一點線索都沒有。

　　 實在是家屬院的嫂子們太熱情，都喜歡送人自己家做的東西，給她送過東西的人家太多了。

　　 一時沒有頭緒。

　　 馮師長問，“我很想知道，别人送的東西，你從來不吃，那那些東西都去哪裡了？”

　　 宋舒茜在心裡悄悄拍拍胸口，還好她早有準備，“一般情況下，我都會拒絕，無論對方是誰。

　　 因為這個家屬院有個說法，我很不好相處，特别嫌棄大家。

　　 我的解釋是，我有潔癖。這是一種精神心理疾病。開始大家不理解，現在慢慢習慣了。”

　　 “那推不掉的呢？”馮師長盯着宋舒茜，判斷她話的真僞。

　　 宋舒茜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，指指閃電他們三個，“養這麼大的狗狗還是挺費糧食的”。

　　 這下大家都不好說什麼了。

　　 人家沒有浪費糧食，也沒自己吃就是了。

　　 馮師長繼續問，“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别的事兒？”

　　 “昨天安安樂樂回來說，蔡芳芳嫂子找他們打聽衛建國的傷勢。”

　　 馮師長他們又問了幾句，才離開。

　　 宋舒茜被問了半天，感覺莫名其妙，難道衛建國的任務又和她有關系了？

　　 總不能因為她不喜歡吃别人給的東西吧。

　　 想不通，她也就懶得想了。

　　 要說宋舒茜為什麼不吃别人給的東西？還不是上輩子吃了大虧。上輩子都中毒了，這輩子得心大成什麼樣，才會犯同樣的錯誤。

　　 她不僅不吃别人給的吃食，還不接受别人給的藥和香囊，隻是這個年代大家都窮，沒人給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