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予沉沒有阻止或糾正她的行為,任她虐待那些小龍蝦。
霍盈玉摧殘了幾隻小龍蝦,終于學會剝蝦了。
她把剝完好的第一顆小龍蝦遞到霍予沉的嘴邊。
霍予沉張嘴含住小龍蝦,咽了下去。
霍盈玉剝了幾隻,都給霍予沉吃了,她自己則低頭繼續剝小龍蝦。
再一次遞到霍予沉嘴邊時,霍予沉說道:“你自己吃吧。
”
“嗯嗯。
”霍盈玉聽話的吃下小龍蝦。
霍予沉吃了幾顆之後,便脫了手套,轉而去吃肉丸。
肉丸還是跟之前一樣,鮮嫩多汁,口感極佳,還很有嚼勁。
霍盈玉見他吃肉丸,她也好奇地去嘗了嘗,眼睛亮了亮,緊接着又吃了好幾顆。
霍予沉笑道:“好吃嗎?
”
霍盈玉用力地點點頭,嘴裡塞得圓鼓鼓的。
配着她微微發汗、發紅的臉,總算有了幾分同齡女孩兒的樣子。
霍盈玉的五官、身形都生得極好,就是性子沒有跟着她的年齡成正比。
霍予沉對這事倒是不着急,隻要有足夠的時間和耐性,能把她調整過來。
從他個人的角度看,霍盈玉一直保持這樣的性情也無妨,他也能兜得信她。
隻是有一點,他不太放心。
盈風死後,還有他照顧盈玉,這沒什麼問題。
但他無法保證,他一輩子都在她身邊,不出什麼意外。
那時候盈玉是否還能幸運的再遇到一個肯真心對她好的人?
遇到是好事,要是沒有遇上,她要怎麼辦?
所以,在他還能在她身邊照看的時候,她得适當地跟外界有所接觸。
霍予沉問道:“今天出去好玩嗎?
”
“不好玩!
”霍盈玉毫不猶豫地回道。
“為什麼?
”
“他們的味道好臭。
”霍盈玉想到她的肩膀被一個男人碰過,厭惡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,“他們都在看我,還把手放到我肩膀上。
他們的笑容很難看,沒有你的好看。
”
說完後,霍盈玉覺得不能這麼比較。
二哥的笑是最好看的,别人都不能跟他比。
她又補充道:“沒有人比你的笑更好看了。
”
霍予沉笑笑,問道:“出去就沒遇到讓你覺得下次還想出去的人和事嗎?
”
“有很多吃的我都沒吃過,看起來也很好吃。
”
“你吃了嗎?
”
“沒有。
你沒在紙條上寫它們,說明你可能不愛吃。
你不愛吃的東西,我也不吃。
”霍盈玉認真地說道,完全沒有觀察到她這麼想有什麼不對的。
“吃這件事不用向着我,你喜歡吃什麼可以多吃。
”
“這樣可以嗎?
跟你不一樣不好。
”
“為什麼不好?
”
“要一樣才行。
”霍盈玉對此很認真,仿佛這是原則問題。
“你盈風姐姐這麼跟你說的?
”
“不是。
姐姐跟你說的話很像,她說我可以做任何我感興趣的事,除了殺人。
就算我讨厭那個人、恨那個人,我也不能去傷害那個人的生命。
姐姐說那樣不對,其他事我可以按照我喜歡的來。
”
“那你喜歡什麼?
”
“我喜歡你和姐姐,可是姐姐走了。
”霍盈玉猛地抱住霍予沉,用力勒住他的腰。
霍予沉都覺得那力道太大了。
霍盈玉抱了好一會兒,才喃喃說道:“我隻有你了,你不能離開我。
”
“好。
”霍予沉含笑點頭,大手輕拍着她單薄的背。
霍盈玉愣愣地看了他溫暖的笑容,像小狗似的用臉貼着他的臉,然後松開快速地跑進房間裡了。
霍予沉無奈地搖了搖頭,慢條斯理的吃着還溫着的小吃。
……
肖莜把那張紙條遞給褚非悅,說道:“嫂子,這是從那小女孩兒的身上掉下來的。
你看這字是不是有點像二哥的字?
”
褚非悅聞言急切地打開那張紙,那字迹熟悉中都帶了些陌生。
褚非悅手微微顫抖着。
随後,褚非悅說道:“單單從筆迹上看,很難下定論。
你二哥練過字,隻要跟他練過同樣字帖的人寫的字都跟他的有幾分相像。
我也跟你一樣抱持着他可能回來了的想法。
我們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,先再探
探輪椅上的男人的底。
”
“好的。
其實二哥的字留下得很少,電子産品普及之後他就很少動筆了,除了簽名還特别熟悉之外,其他的字我們很難認定是否是出自二哥的手。
”
“嗯。
家裡書房還留有不少他的字,我回頭再比對一下。
時間不早了,你去休息吧。
”
肖莜應聲離去。
褚非悅上樓,去兒童房看了三個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家夥。
三個小家夥睡得相當沒有形象,挺着個小肚子,四肢開開的呼呼大睡。
褚非悅給他們蓋好了小被子,才回到她自己的房間。
她沒有先去洗漱,而是去房内的小書架上拿了幾本筆記本。
那是霍予沉的工作筆記。
他平時除了工作需要寫點字之外,其他時候基本都不寫,能比對的隻有拿工作筆記來比對。
然而,他的工作筆記不會是工整、平鋪直述的方式,經常是匆匆忙忙間寫的。
筆迹不一,有時候工整,有時候龍飛鳳舞的,除了他本人能認出來,其他人隻覺得字好,但内容根本猜不出來。
褚非悅翻了大半天,才勉強對上了十幾個字。
字型和筆鋒起勢、收勢都很像。
褚非悅合上筆記本和紙條,才覺得脖子一陣酸疼,身體都快坐麻了。
褚非悅看着窗外的黑暗,在心裡問道:“霍董,是你嗎?
如果是你,你為什麼不回家?
為什麼回殷城了,卻不回來見我,不回來見家人和孩子?
”
這些問題沒有人會回答她。
褚非悅抹了抹臉,覺得自己太過想念霍予沉,看到誰都覺得是他了。
她起身,挑了換洗的衣服便進浴室洗漱去了。
**
翌日、
褚非悅起了個大早,協助保姆做完早飯後,把三個小家夥收拾好之後,就送飛飛去幼兒園。
飛飛的幼兒園就在軍區大院裡,開車五分鐘就到了。
平時不趕時間的時候,他們通常就帶着飛飛步行,趕時間才會開車接送他。
有時候睿睿、安安也會跟着過來蹭課、蹭吃、蹭喝。
同時養了三個年紀相當的小家夥,她才深切的感覺霍家教育的不同。
他們沒有多少分别心,從上到下都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