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愛情這東西說不準。
以前我以為高門大戶的婚姻是跟門第相關,沒想到霍予沉完全不按這個路數來。
寶貝,在這件事上是我媽媽錯了。
如果我能早點發現這一點,我一定不會像之前那樣鼓勵你去喜歡霍予
沉。
如果你想過一種跟以前不相同的生活,我可以暫時停下工作,帶你去國外散散心,要是你喜歡國外的氛圍就在國外生活,國内的煩心事就忘了。
”
劉星蕊現在就是一腦門漿糊,她的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和抗壓能力都很低,她不想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。
伍雅葦也知道她的性子,事到如今,她已經不打算再慣着她了,再慣着就是在害她。
劉星蕊掙紮了好久,才說道:“媽,你說我在殷城還能嫁個好人家嗎?
”
“隻要肯改變,我相信有很多不錯的青年才俊會追求你,但我更希望你在新的地方有個新的開始。
”劉星蕊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,但見她媽嚴肅的表情,還是有些心有餘悸,說道:“媽,我聽你的。
我換個地方重新開始。
我就算這輩子一直把霍予沉放在心上,霍予沉也不會多看我一眼,與其這樣我還不如
在确定我沒有任何希望的情況下,重新選擇一條路。
”
伍雅葦聽到劉星蕊這麼說後,松了口氣,“你能這麼想最好,人這輩子又怎麼可能事事都順心,總有幾件求而不得的事,也總有一兩個求而不得的人,看清了這一點也就沒什麼了。
”
“媽,那你和我爸還有希望嗎?
”“我和他之間的事,早就沒可能了,他的生活裡有新的人了。
”伍雅葦苦澀的笑笑,“你能過得好,媽媽就放心了。
忘了霍予沉,重新開始你的生活,一切都還來得及,别等到變成陸微言那樣之後你再想回頭
,那時候就晚了,你知道嗎?
”
“嗯。
”
伍雅葦的臉上有幾分疲憊,心裡也很不是滋味。
被一個年紀可以當她兒子的人威脅,那種落差和權利的失重感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。
她恨霍家人,卻也一直都無能為力。
要是當年她能順利嫁進霍家,這些年她又怎麼會受這麼多白眼、這麼艱辛?
然而,即便是心裡再恨,她又能如何?
她沒有霍家的權勢,努力一輩子,積攢下來的财富也不夠霍家人打個噴嚏給吹跑的。
這就是赤果果的現實,容不得她多做掙紮。
除非哪天她不想活了,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放肆一下。
否則,她一輩子也不能跟霍家對着幹。
伍雅葦想到這裡,隻覺得一陣又一陣的心酸。
當年她要是沒有機會與霍威橙談戀愛,她又怎會生出這些莫須有的念想?
要是沒有霍威橙,她就跟普通的年輕姑娘一樣,遇到個門第相當的人好好嫁了,然後共同經營一個小家庭,做點小生意也就罷了,又怎麼會生出這麼多求而不得的心思來?
劉星蕊見她媽沉默了,乖乖起身上樓。
伍雅葦察覺到劉星蕊走了,難受的抹了抹眼角滲出來的濕意。
這人生,真的是太難、太不堪了啊是。
**
因為懷的是保胞胎,陸一語每隔兩周就去做一次産檢,每次做産檢的要求還不太一樣,有時候要求空腹抽血,有時候要求吃飽後再抽。
還要做唐篩、憋尿,要是憋得不好,還得重新憋;而唐篩也不太适用于懷雙胞胎孕婦的檢測,還得附加其他檢測。
這些都還可以忍受,最煩人的是做b超。
b超是最直接關注孩子健康與否的一種方式,有時候胎兒的姿勢、情況不适合觀察,第二天還得再來一次。
等待檢查的時候,陸一語就挺着個大肚子,站着會累,坐着又頂着内髒、憋得脹氣,靠着也不舒服。
更要命的是到了孕期中後期飯量大增不說,還特别容易餓。
陸一語覺得經過懷孕這麼一折騰,她真覺得以後吃什麼苦都不算事兒了。
聽黃醫生說,她這個情況還算挺好的。
要是遇到單絨雙羊的孕婦,就是一個胎盤兩個房間兩個娃的孕婦就更麻煩。
因為單絨雙羊在懷孕24周前出現流産的風險系數是雙絨雙羊的10倍,出現胎死宮内的風險也是其4倍左右。
像她雙絨雙羊的情況則好很多,她這邊雖然沒有嚴格要求她每兩周必須做一次産檢,但為了确保寶寶安全無虞,她還是盡量每兩周過來看看。
而單絨雙羊的孕婦則是必須每兩周來做産檢,嚴密的按照産檢行程來,最大限度的避免意外的發生。
霍予沉見陸一語從b超室裡出來,走上前扶住她,問道:“醫生說能吃東西了嗎?
”
“檢查已經做完了。
”
霍予沉帶她走到通風口的位置,讓她半靠在他的身上,擰開飯盒,“張嘴。
”
陸一語乖乖張嘴,吃下切好的水果,“霍董,我現在越來越容易餓了。
”
“容易餓是正常的,你一個人吃三個人的量,能不餓嗎?
”
“嗯。
我已經想好了,等做完月子,我就去做劇烈運動,爬山、打球、跑步,什麼劇烈玩什麼,這段時間實在是太憋屈了。
”
“行,把寶寶扔給張媽他們照顧,我陪你去。
”
“說好了啊。
”
“嗯。
”
霍予沉把一陣盒的水果全喂進她肚子裡後,才扶着她往樓下走。
車裡還有兩個飯盒的點心和雞翅,莫女士和張媽怕她在路上餓了随便買外面的東西吃,特意在出門前給裝好了三盒不同的東西。
陸一語坐進車内後,打開裝有雞翅的飯盒,戴上一次性手套又吃了起來。
霍予沉看着她嘴都沒停下過,不禁有些好笑。
陸一語吃得兩頰圓鼓鼓的,問道:“霍董,你笑什麼?
”
“就覺得懷孕之後的你跟以前挺不一樣的,嫂子懷孕的時候我不常見她,倒沒發現懷孕和不懷孕的時候差距居然會這麼大。
”
“嫂子懷孕的時候也一直在工作?
”
“嗯,她之前都是在軍區醫院做的産檢,生産的時候來黃醫生這邊。
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
”說話間,霍予沉把車子駛出醫院的停車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