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妮冷笑道:“瞎吃蘿蔔淡操心!
阮随心,你整天忙活别人的事情,累不累啊?
”
“不累,隻要我身邊的朋友都好好的,都很幸福,我心裡吃了蜜一樣的甜……好不好嘛,安妮姐姐,之前那事你記憶都恢複了,應該也知道,我也不是故意的,誰讓事情那麼不湊巧呢!
你也别對我這麼冷淡嘛,這一個多月的時間,雖然我大多數時間在國外,但我真當你是我親姐姐一樣啊,最喜歡回娘家去看阮意的時候,有你一起陪伴的感覺了。
”
安妮眸中不由閃過一抹嘲諷,雖然也知道事出有因,但這一多個月以來,多多少少還是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的。
即便她失憶了,她也不該過這樣的生活。
但最糾結的是,這種生活她居然也過下去了,覺得還不錯。
藥水到手時,還不敢喝,怕喝了會失去一些重要的東西。
多麼的可怕。
若不是瞿清揚出車禍,女兒哭鬧不休,面臨那種絕望的時刻,她估摸着,藥水到手了都不會去喝掉。
想一直那麼過下去。
這麼對比起來,以前那些記憶,似乎成了她人生中的阻力了,而不是助力。
一個野慣了的人,怎麼過平淡生活?
“少在這裡裝好人!
我可不吃你這套!
”
“看,你還是沒有記憶的時候最可愛,一恢複記憶就變得讨厭了,我特麼又不欠你的,别整得跟我欠你二五八萬了啊!
”
安妮卻冷笑道:“你敢說你不欠我的?
”
“嘿嘿,好像欠那麼點,畢竟你那藥水本來該是被我喝掉的,結果你陰錯陽差的給喝掉了。
”
“綠百合呢?
”
“呃……你問她幹嗎?
”
“從她開始的,若不是她,我又怎麼會回國!
若不是她,我又怎麼會追殺她到你那裡!
若不是她,這一切怎麼會發生?
”她又怎麼會變得有這種矛盾的時刻?
又怎會!
野太久,根本做不到,過平靜的生活。
卻又舍不得丢下這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,和女兒。
媽的都快愁死了。
因此,說話間,語氣顯得有些激動。
阮随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:“那你要這麼說,還都是你自找的呢!
你當初幹嘛要回國破壞我和殷琉璃,因為阮意給你的任務呀?
但你也是自己樂意的,要不是你破壞我和殷琉璃,又怎麼會和瞿清揚有那麼
一晚,要覺得那些是悲劇,不是美好的事情的話,那也是你自己照成的,現在在這怨這怨那做什麼!
如果綠百合當初對你做的事情需要付出代價,那麼我讓你那會兒對我做出的事情,付出代價了嗎?
瞿清揚可是你自願救的,我可從頭到尾,沒找過你一點麻煩!
安妮,别再繼續了!
好好想一想自己剩下的人生怎麼過吧!
”
安妮繼續冷笑道:“媽的!
老娘要知道怎麼過,就不會這裡吼了!
”
“不然,我看妞妞的份上,給你分析下?
”
安妮眸光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道:“誰知道你還會不會使什麼壞?
”
阮随心挑眉道:“你現在是沒記憶的時候嗎?
那麼好騙嗎?
你安妮記憶一恢複,鬼精鬼精的,也不比我差了好麼!
”
倒也是。
“你說,我聽着!
”的确很迷茫,要不然怎麼真的聽阮随心這個,耍過她一次的人的意見。
阮随心清了清嗓子道:“你現在,就是兩點了,一,雖然恢複記憶,但依舊放不下瞿清揚和妞妞,二,你性子野慣了,你根本就無法讓自己過油鹽醬醋,普通夫妻帶孩子的生活了。
這個其實很好解決,你就是進入了一個誤區,将自己給圈在裡頭了,才會這麼糾結。
你剛剛已經試着将女兒丢下,不管手術室裡的瞿清揚了,想回到以前,但你似乎失敗了,我一個短信就給你召喚回來了,說明你心裡,根本就放不下!
而你既然回來了,卻還這麼暴躁,糾結,就說明,你不甘心繼續這麼下去!
這個真的很簡單,你即便在國外出任務,管理羅浮宮,要幹點啥,你可以當那是你人生中的職業,工作!
無論是誰,工作也有休假的時候吧?
也有累了想回家的時候吧?
瞿清揚那,就是你的家。
他愛你,他願意自己當奶爸,在家等你回家!
孩子可以他父母帶,他繼續去完成自己的學業,自己的偶像歌手事業,你們各自都可以忙各自的事情,抽時間陪娃就好,
瞿清揚家境那麼好,妞妞也不會吃苦,長孫女呢!
一家人都供着養,妞妞又那麼可愛,混血小美女,人見人愛。
誰規定人生,隻有普通的夫妻生活,油鹽醬醋了?
也可以有夢想,有事業,各種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做。
是你自己進入誤區,越想越可怕了好嗎!
”
長長的一大段話說完,安妮沉默了。
不得不說,阮随心這些話,都分析得很到位。
有些話,甚至說她心坎上去了。
婚姻不是全部,結婚了有孩子了,也可以做自己的事,有自己的夢想。
她這麼糾結不止耽誤了自己,還耽誤了瞿清揚。
他可是個天才型的偶像創作歌手,他會自己作曲,會自己作樂,自己唱歌,外形也是大受歡迎。
假以時日,在他這個領域,絕對會一飛沖天,從偶像轉為實力派歌手。
瞿清揚的家人對妞妞的愛,她可是全程看在眼裡,瞿清揚對她,她也早已感受到了。
之前覺得他太小,沒有安全感,可……事實上都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,她可以等他長大啊。
如果到很大了,還給不了她安全感,她可以另做選擇啊。
總不能,一次機會都沒給,就給人否決了啊!
事實上,這一個月裡,瞿清揚真的做得很優秀,才不到二十而已……因為足夠珍惜,才能做到這麼超越年齡一般的沉穩。
阮随心見她都開始深思熟慮了,覺得自己的話她應該是聽進去了。
恍然間,朝着病床上瞄了一眼,看到瞿清揚露在外頭的手,手指動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