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夏天的時候,他語氣激動,手勁兒也很大,捏着夏天的肩膀,不停的問她,媽媽是誰,爸爸又是誰,是誰的孩子。
按理來說,夏天會怕他。
而且,相比起第一次見到夏天,現在的厲衍瑾,看到夏天,卻從心底,感到一絲親切。
他都不知道這親昵感從何而來。
要說可愛,夏天的确是可愛,但不至于讓他一下子就心軟到想呵護。
畢竟,這是夏初初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。
他隻要這麼一想,再滾燙的心,也都會瞬間變得冰涼。
可……
厲衍瑾擡手,揉了揉眉心。
喬靜唯的聲音在旁邊響起:“今天累着了吧?
回家我給你好好按按……”
他隻覺得心煩意亂,沒有去回應。
*
年華别墅。
婚禮散去,賓客都走了,滿堂盛宴,終究還是要散席的。
慕以言一天了還精神旺盛的不得了,蹦跶着要去主卧。
管家一看,這可不行,連忙把他拉住:“我的小少爺啊,别鬧啊,讓阿姨帶着你去洗澡,然後乖乖去睡覺。
”
“管家伯伯,不是說,今天晚上,是……是什麼來着?
”
慕以言一下忘記了,支支吾吾半天,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。
管家秒懂,但,這不好解釋啊。
“小少爺,您是聽誰說的吧?
”
“對啊,說今天是爸爸和媽媽結婚,今天晚上就是什麼什麼夜,還是春什麼的。
”
慕以言眨着眼睛,天真無邪。
管家拿他頭疼,這肯定是聽哪位賓客在聊天的時候,無意中說到,然後就被這小少爺聽了去。
“小少爺啊,您聽我的,先去睡覺,好嗎?
”
“可我想去找爸爸和媽媽啊。
”
“這樣。
”管家說,“我帶您去找念安小姐,怎麼樣?
”
“念安妹妹早就喝完牛奶睡覺了。
”慕以言說,“我不能去吵她,她會哭的。
”
“那您更不能去找先生和太太啊……我的小祖宗。
”
“為什麼?
”
管好也回答不上來:“因為……因為……”
“你看。
”慕以言一副無奈的樣子,就差攤手了,“你又回答不了,為什麼還要阻止我?
”
說完,他又想往樓上沖。
管家哪裡能讓他得逞,隻好哄騙道:“小少爺,您忘記了,您每次去主卧室的時候,慕先生都很不高興嗎?
”
“我知道啊,可我問了媽媽,媽媽說不用理他。
”
“……”
慕太太是可以不理,但是他們不能坐視不理啊。
何況,今天這是多好的日子,不能讓小少爺去破壞了氣氛。
管家一把将慕以言抱起:“看來今晚,還是我得伺候小少爺您睡覺。
小少爺啊,管家伯伯問您,您想不想,再要一個弟弟,或者妹妹啊?
”
慕以言回答道:“我已經有妹妹了啊。
”
“再要一個啊,想不想?
”
慕以言認真的思考了一下:“我想是想,但……”
“那就對了。
”管家附到他耳邊,悄悄的說,“今晚啊,先生和太太,正在為給您再添一個弟弟妹妹努力呢,所以,您絕對不能去打擾了。
”
慕以言眼睛一亮:“啊?
是嗎?
”
“當然了。
”
“那我不去找他們了。
”慕以言趕緊說道,“我回自己的房間睡覺。
”
“這就對了。
”管家大大的松了一口氣。
這小少爺才五歲不到,就已經這麼難哄了。
這要是再長大兩年,那就哄不了咯!
主卧。
言安希是被慕遲曜橫抱着回房間的。
她一直都在咯咯咯的笑,勾着慕遲曜的脖子,靠在他的懷裡,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氣。
今天晚上他有喝酒,因為來敬酒的人實在是太多了。
他也沒有拒絕,每個人都喝一口,喝着喝着,喝得來勁了,也就敞開了喝。
“你醉了吧?
”言安希問,還不等他回答,又自問自答,“你喝醉了,老公。
”
慕遲曜說道:“醉沒醉,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?
”
“我怎麼試啊?
我一聞你那身上的酒氣,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重。
”
慕遲曜快步走到床邊,抱着她壓向柔軟的大床:“我教你試,好不好?
”
言安希的後背一沾到床,立刻就翻了個身,滾到另外一邊去了。
慕遲曜喝了很多酒,手勁沒有以前大,一時疏忽,竟然也就讓她這麼的逃開了。
他懶懶的一笑,直起身,松了松領帶:“你躲什麼?
”
“很累啊,快去洗澡,一身的酒氣。
”
“洗澡?
等會兒一起洗。
”慕遲曜回答,“春宵一刻值千金啊,一秒鐘我都不想放過。
”
“都結婚多少年了,還什麼春宵不春宵的,讨厭。
人早就是你的了。
”言安希推了推他,“别賴啦,去把身上的味道洗掉。
”
“其實今天晚上的酒,很好喝,你沒怎麼喝吧?
來,我給你嘗嘗……”
“嘗?
怎麼嘗?
”
言安希還沒反應過來,慕遲曜就已經撲過來了,她輕叫一聲,整個人已經被他籠罩在身下。
“都說了,你不懂的,不會的事情,由我來教你。
”慕遲曜說,“不就是嘗酒的味道嗎?
不就是讓你知道我醉沒醉嗎?
多簡單。
”
言安希雙手抵着他的心口:“老公……”
“嗯?
”
“謝謝你。
”
慕遲曜本來有些迷醉的表情一怔:“謝?
你謝我什麼?
”
“沒什麼啦。
”她一笑,親了親他的唇角,“你隻要知道,我很愛很愛你,就好了。
”
“我也很愛很愛你。
慕遲曜柔聲說道,“比愛我自己還要愛。
”
“我也是。
”
“我更多。
”
言安希搖搖頭:“不,我們的愛,一樣多。
”
“就依你吧。
”慕遲曜低下頭去,抵着她的額頭,“你知道嗎?
今天的你,很美很美,穿婚紗的你很美,穿禮服的你,也美,現在,什麼都不穿的你,更美……”
言安希的身體忍不住微微拱起,因為,她的禮服拉鍊,不知道什麼時候,已經被他給緩緩拉下。
雪白的肌膚,暴露在空氣中。
“老公……”言安希勾着他的脖子,“你真的,還有這個精力嗎?
”“我的精力怎麼樣,你不是最清楚嗎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