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車上,言安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,啃着手指,還在不停的思考。
慕遲曜開着車,伸出手來,輕敲了她的額頭一下:“想什麼呢?
”
“我想到了,一個很嚴肅的問題。
”
“什麼?
”
“不僅僅是,我對念安的關心不夠,你,也有很大的問題。
”
“我?
”慕遲曜說道,“我怎麼了。
”
“你對以言……的教育,是完美的。
你很适合,當一個嚴父。
但是,兒子和女兒,是不能一樣教育的啊。
”
慕遲曜看着她:“什麼意思?
”
“你對念安,太嚴格了,她怕你。
”言安希說,“你沒看出來嗎?
”
“是有一點。
”
“你看夏天,就不怕厲衍瑾啊。
”言安希撇撇嘴,“你該好好的,跟厲衍瑾學一下,怎麼養女兒。
”
慕遲曜笑着點頭:“是,好,你說的話,我都會聽進去,我也會按照,你所說的方向去……發展。
這樣行了吧?
”
“行。
”
“念安她,是有一點内向,但是,”慕遲曜說,“扪心自問,我們對她,并沒有虧待。
可能,她天性就是如此吧。
”
言安希沒說什麼了。
慕念安是她撿來的。
但是這件事,從她抱回慕念安的那一天起,就再也沒有人,提起過。
慕遲曜和言安希,對慕念安的吃穿用度,各種方面,也都是和慕以言一樣的。
甚至,慕念安的衣服,玩具,比慕以言的,要多得多。
慕遲曜開着車,放了舒緩一點的音樂,讓車廂内的氣氛,不要那麼的沉悶。
其實,他知道,慕念安是一顆定時炸彈。
現在這顆炸彈,威力還小,不足以,構成任何的威脅。
但是,以後,就說不定了。
………
學校門口。
厲衍瑾和夏初初,一起,送夏天到了學校。
班主任看見了,笑着打招呼。
然後,班主任順口問道:“昨天下午,放學之後,夏天爸爸和夏天媽咪,你們是有什麼事,耽誤了,沒有來接夏天嗎?
”
“對……”夏初初有點尴尬的,點點頭,“有事耽誤了。
”
“嗯,沒關系,隻是下次的話,記得提前,跟我說一聲。
”
“好的,老師,給你添麻煩了,不好意思,”
班主任回答:“沒關系。
還好昨天下午,夏天的幹媽,正好經過,把夏天給接走了。
”
“是啊。
”夏初初說,“以後,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,老師放心。
”
“沒關系的沒關系的。
”
夏天忽然眨巴着眼睛,說道:“老師,你知道,我爸爸和媽咪,昨天,為什麼沒有來接我嗎?
”
她這話,一說出來,夏初初就意識到不對勁了。
她很想沖上去,一把,捂住夏天的嘴。
但,是這樣做的話,好像……又有點不太好啊。
老師笑着客氣的回答:“我不知道哦。
夏天,是不是爸爸媽媽,跟你解釋了啊?
”
“對。
”夏天說,“昨天,我爸爸和媽咪,過二人世界去了。
”
老師的表情,一下子,就變得意味深長了:“哦……”
夏天又說道:“老師,二人世界,就是,約會的意思。
所以,我爸爸媽媽,昨天約會去了。
”
夏初初笑得尴尬極了。
她幾乎是咬着牙,說道:“夏天,你不用跟老師解釋,老師也會懂的……”
“媽咪,幹媽跟我解釋了。
我聽懂了。
”
“是嗎?
那你真棒啊……”
夏初初默默的,在心裡記下了。
等着!
言安希!
沒事,她跟孩子說這些幹什麼!
看看現在,弄得多尴尬啊!
厲衍瑾在一邊低笑着:“夏天,快點進教室吧。
”
“好哦,爸爸媽咪,再見。
”
“拜拜。
”
看着夏天走進了教室,還有老師那意味深長的目光,終于消失的時候,夏初初才松了一口氣。
她轉身,對着厲衍瑾,就是一頓捶。
她捏着拳頭,不停的,捶打着厲衍瑾的胸膛:“什麼鬼啊……丢人死了,太丢人了!
”
“這有什麼丢人的?
”
“你不覺得,尴尬嗎?
”夏初初說,“夏天居然當着老師的面,說那樣的話!
”
“我覺得,挺正常的。
”
厲衍瑾面不改色。
夏初初懊惱的跺跺腳:“我都不好意思,看老師了。
”
厲衍瑾笑着,攬住她的腰,摟着她,往停車的方向走:“你别想那麼多就好了。
換個角度,想問題的話,心情就會好很多。
”
“換什麼角度啊,怎麼換啊。
”
“比如,你想,夏天會這麼說,并且,這麼自豪的說出來,表示,她非常支持,我們兩個在一起。
”
夏初初翻了一個白眼:“哦……”
“還有,我們昨天,完全把夏天給忘記了,
夏天也沒有怪我們。
這難道,不是一件好事嗎?
”
“是的。
”夏初初回答,“你還真的,挺會舉一反三啊。
”
厲衍瑾笑着說道:“如果可以,今天……我還想帶你,去過二人世界。
”
夏初初停下腳步,轉過身,看着他。
然後,她上前一步,走進他的懷裡,擡手,揉了柔她的臉蛋:“行了,厲衍瑾,厲總經理,麻煩你收收心,好好的工作,可以嗎?
”
“我可以說,不可以嗎?
”
“不可以。
”
厲衍瑾歎了口氣:“那,我還能怎麼辦呢?
隻好去公司了。
”
“不要總是想着情啊,愛啊的。
”夏初初說着,戳了戳他的腦袋,“你應該,好好的想想,怎麼工作。
”
“我的腦子裡,已經想着工作,想了這麼久了,是時候,該想點别的了。
”
“以後還很長嘛,慢慢來。
”
厲衍瑾抱住了她,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:“是的,還很長,慢慢賴。
”
夏初初沖他笑。
………
慕氏集團。
正好,今天,有一個董事會的例行會議。
厲衍瑾姗姗來遲。
他推開會議室的門,看着裡面在座的各位,很有禮貌,客氣的說道:“不好意思,我來晚了。
”
他是總經理,又是慕遲曜的多年好友,手裡的股份持有,又比較多。
在座的董事,沒人會得罪他,所以,都沒說什麼。
慕遲曜心裡跟明鏡似的,更不會說什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