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廣播裡,主持人對裴少沐贊譽有加。
說裴少沐這個人高風亮節,兼濟天下,這麼一個跨國集團的總裁竟然能夠如此關注底層人士雲雲。
溫甜越聽越沒勁。
什麼高風亮節,兼濟天下,無非就是裴少沐做得一次公關而已。
一次完美的公關。
“師傅,把廣播關了。
”溫甜忍不住說道。
的士師傅還是比較尊重客人的盡管有些不願意還是關了廣播。
這邊溫甜不忘補充一句:“聽到裴少沐這個男人就覺得讨厭!
”
“我見過裴少沐的。
”司機師傅聽到溫甜這樣說忽然說道。
溫甜扯了扯唇角,随口說道:“哦,在電視還是雜志裡見過?
”
司機搖搖頭臉上帶着一種隐隐的興奮:“那可不是,我見過真的人,有次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看到的。
”
說完司機還伸出手比劃着:“當時他的車就在我旁邊,是一輛卡宴,我們離得很近,我一看這人一身的貴氣就覺得不一般,後來想想不是在雜志裡看過的裴氏集團的總裁嘛!
”
司機越說越興奮:“不過那裴少沐長得還真不錯啊,我一個男的都覺得他長得好看!
”
溫甜看司機這麼興奮的樣子倒是有幾分無語了。
不就見到了裴少沐一面了,用不着這麼興奮吧?
“對了。
”司機像想起什麼一般說道:“那時候他身邊還坐着一個小姑娘,那小姑娘長得白白嫩嫩的,漂亮得啊!
”
溫甜的呼吸微凝。
小姑娘?
漂亮的小姑娘?
肯定不是自己,否則的話司機就認出了她了。
可不是她的話,那又是誰呢?
溫甜忽然又想起李媽今天和她說的話。
她說上次有個女人到裴家做客,當時她覺得是自己多想了,無非就是一個普通的客人而已。
而現在司機又說看到裴少沐身邊坐着一個漂亮的小姑娘?
究竟是她多想了還是裴少沐就連“專情”的一面也是假的呢。
溫甜若有所思。
“對了你怎麼會說裴少沐看起來就讨厭呢?
”司機想起之前溫甜說的話忽然好奇道:“現在的小姑娘不就喜歡這樣的男人嘛,英俊成熟還有錢。
”
“而且虛僞惡心。
”溫甜補充了一句。
“沒有吧。
”司機不贊同溫甜的意見:“看他這個人面相挺好的。
”
雖然他也就隻見過裴少沐一面,但做的士司機的往往見多識廣,什麼人通過面相都可以參透了一二。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。
”溫甜冷笑了一聲。
“小姑娘話可不能這樣說啊,其實一個人好壞就是可以從面容上看出來的,一個不好的人啊那是連眼神裡都帶着狡詐,你……”司機的話伴随了一聲巨大的“砰”聲猛然停住了。
的士司追尾上了前面的一輛車。
他和溫甜聊得太專心,一時沒有注意,不想卻撞車了。
前面那輛車是一輛mcalaren。
的士司機吓得臉都白了。
是他追尾了,責任全部在他。
而mcalaren的賠償不菲。
“這這,這下要怎麼辦……完蛋了完蛋了……”司機吓得手指都在發顫:“要賠好多錢,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啊.”
對的士司機這樣底層人士來說,一分一厘都看得重要。
溫甜在心中微微歎了口氣。
算了撞上前面那輛車的賠償費她來出吧,就當做做好事。
畢竟這筆錢對她來說無足輕重,對這個的士司機确實一筆天價。
“我搭你的車,撞車的錢我來賠。
”溫甜說着推開了車門。
她走到了前方那輛被撞的mcalaren面前敲了敲車窗。
車窗大開,一張臉露了出來。
溫甜一楞。
車裡面的人也一愣。
就在溫甜回過神想要走的時候車門猛然被拉開,溫甜就被一股大力拉了進去。
她整個人跌坐在座椅上。
秦若塵盯着她,眼裡幾乎都要冒出火來。
“溫甜我找不到你,到處都找不到你,你不在溫家,任何時候都打不通你的手機!
”秦若塵字字句句都透着寒意。
自從上次看到了她和夜冥以後,秦若塵發了瘋一樣去找溫甜,可怎麼也找不到溫甜。
在最初見到秦若塵的錯愕後溫甜漸漸恢複了心神。
她沒有想過和秦若塵聯系,一點都不想,隻要她真正不想,自然可以斷絕了秦若塵找到她的一切方式。
卻沒想到還是那麼巧,竟然能夠在大馬路上的偶遇。
“你找我做什麼?
”溫甜冷冷盯着秦若塵:“還嫌害我害得不夠,或者你想把我害死才可以甘心!
”
秦若塵的呼吸一滞。
他的臉色有幾分難堪,聲音低得不成樣子:“溫甜,我是被人威脅。
”
“威脅。
”溫甜緩緩從嘴裡吐出了這兩個字:“就因為他有錢有勢,所以你就被威脅了,就把我給賣了,是嗎?
”
溫甜的目光定定落在了秦若塵的臉上帶着逼視。
秦若塵身子有些發顫。
片刻後他用力吸了口氣:“溫甜,我承認我有錯,但這就是你找别的男人的理由嗎?
”
溫甜盯着秦若塵,不敢置信的盯着他。
這個男人,究竟有什麼勇氣說出這樣的話?
他把自己送到了别的男人的床上,現在反而來反問她,這難道就是她找别的男人的理由嗎?
難道他秦若塵以為他把自己送給了别人,自己還會死皮賴臉纏着他?
究竟是誰給了這個男人這樣的自信,那他以為自己竟然愛他愛到了這個程度。
溫甜的話語像從齒縫裡迸發出一般:”對我就是找别的男人,怎麼了!
”
秦若塵的手緊緊攥成了一個拳頭。
那天那個男人的臉他看得真切,很英俊很貴氣,風流倜傥,一個标注的富家貴公子,看起來和溫甜配得不能再配了。
忽然他的拳頭就向車窗砸去。
溫甜隻覺得臉邊刮來一道風就聽見了碎裂聲音。
秦若塵的手結結實實砸在了車窗上。
車窗開出了無數的蜿蜒裂縫伴着男人的鮮血。
溫甜忽然覺得很諷刺。
在她看到秦若塵滿拳頭鮮血的時候不是覺得心疼而是諷刺。
這個男人,把自己送給别人,現在好像還要跑來給她玩深情兮兮的把戲。
是誰給他的勇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