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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8章 被他知道了的話

咬春靥 5442 2025-07-01 14:36

   眼看着謝大人的馬車從他們眼前開走。:]完?3本*!]神~a站?? |??更§新?-*最?快=,

   銀翠大驚失色,謝大人竟連自家小姐的面都未曾見上,便如此倉促地離去了。

   就算是感謝謝小姐,也是随意打發一個侍衛過來便了事。

   而前面許清瑤那是叫一個信誓旦旦,就矜持地坐在軟轎裡等着謝淩過來,可沒想到……

   周圍氣氛登時冷沉了下去。

   銀翠低下頭去,有些不敢去看小姐的臉了。

   許清瑤一直坐在轎子裡,很久都沒有讓轎夫擡轎,銀翠更是不敢自作主張。

   許清瑤死死掐着膝上的那方刻絲绡羅帕。

   她怎麼也沒想到,謝淩竟然任着她辛辛苦苦得來的情報不要,就這樣拂了她的臉面,虧她還冒着被太後發現的危險過來!

   許清瑤氣得撕爛了帕子。

   她覺得謝淩瘋了?

   她為了他煞費苦心做到如此地步,可他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。

   他究竟知不知道,太後麾下的黨羽此刻跟瘋狗一樣紅了眼,恨不得咬着他的肉不放。

   更何況江南還是太後的老家,不知蟄伏着多少盤根錯節的舊部。

   可他呢……竟然拒絕了她的襄助!

   許清瑤慢慢攥緊手,臉色愈發難看,她氣得扯下頭上的帷帽,将其扔在腳下。

   她怎麼也沒想到,謝淩竟如此不識擡舉。

   她明明舍棄了自己的才華,心甘情願地當他身邊當解語花。

   多少世家子弟恨不得娶了她這個紅粉知己當賢内助,因為他們都知道,若是娶了她,便能讓自己更加青雲直上,飛黃騰達。

   謝淩前世将她這個妻子當做擺設,除了名分和人人豔羨的诰命地位,謝淩什麼都沒給過她,連偶爾的一點溫存都沒有,他心裡隻有那位皇宮中的表妹。

   就算阮凝玉早就被皇帝睡爛了,謝淩也甯願為她守身如玉,守節不移。

   為了皇後,他從來沒有碰過她這個皇後,也不沾花惹草,一往情深,既然年少的愛情得不到慰藉,謝淩隻能一心投入朝政,家國為重,大明百姓皆是他的子女。

   許清瑤冷笑,他這位閣老當真是玉潔松貞,隻可惜阮皇後到死都不知道她的表哥都為她做了哪些。

   阮皇後最後死不瞑目,到了九泉之下也隻想着找他謝淩報仇雪恨。

   眼見許清瑤氣得在那直喘,銀翠忙哆哆嗦嗦地倒了水,遞了一杯過去。[2小?÷.說[?C?M%?£S?·$ ?!追{§=最??新^!章?]節,μ2

   許清瑤喝了幾口,而後在軟轎裡深呼吸。

   若她願意的話,她完全可以憑借着前世的記憶,這輩子選擇一個她心意的郎君,而後托舉他上位,讓他一步登天,她也可以在背後控制他,這樣一來,半個朝堂便是她許家的一言堂了。

   可她沒有。

   謝淩前世将她剁碎了喂狗,她死的時候何其凄慘。偏生謝淩恨透了她,命人将她捆在“砧闆”上,吊着她最後一口氣,讓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極盡肢解,生生剁成了三百六十片人肉,她親眼看着自己的肉片被盛在了滴血的簍子,那是府裡的粗使婆子平日裡用來買菜的竹簍子。

   想到那世間最血腥的畫面,許清瑤忽然胃部一陣痙攣,仿佛又聞到了當時牢房裡的腐臭氣息,最後幾天的時候,她親眼看到竹簍裡的腐肉爬上了幾隻蛆蟲,再後來,幾隻綠豆大的蠅卵掉進了她的眼球……

   許清瑤突然捂住嘴巴,喉嚨裡倒着酸水,在那幹嘔。

   銀翠吓壞了,忙掏出絹帕接住,拍着她的背,“小姐,你沒事吧?”

   可許清瑤卻什麼都吐不出來。

   被轎夫看見了她的醜态,許清瑤面無表情地端坐回來,接過丫鬟的帕子輕擦着自己的嘴角,即使在市井巷陌裡,她也要端着大家閨秀的架子,她何等娴雅雍容,豈是這些窮酸刁民能看的。

   許清瑤目露嫌棄,連命銀翠将綢簾放下。

   許清瑤仍在那深呼吸。

   可即使謝淩将她剁碎了喂狗,她還是打算原諒他。

   許清瑤知道毒死了阮皇後是她不對,所以謝淩将她喂狗,那麼這兩件事兩人便就此扯平了。

   她可以對他前世狠毒的手段既往不咎,既然重來一遍,她不想落得前世夫妻相看兩厭的歸宿了,這輩子她當他的助力,讓他提前入内閣,她當他的紅粉知己,這樣他們便沒有前世的恩怨,謝淩也沒有喜歡上阮皇後,她也不會再去陷害阮凝玉,這樣一來,不便是個和和美美的結局麼?

   可她沒想到,謝淩一次又一次地拒絕她的襄助,這無疑是将她的自尊心踩在了腳底下。

   許清瑤冷笑。

   好!好!既然他如此不識時務,那麼到時可别過來求她!

   她倒要看看,他現在不過是個戶部郎中,遠沒有中年首輔時的沉穩和心計,做事也非功利性,唯有一身沒用的清正,她倒要看看,這個時候的謝淩拿什麼去和太後抗衡!

   到時候,走投無路的謝淩自然會來尋她和她的父親!

   許清瑤攥緊的手一點點松開,心情總算是舒服了些。

   可沒想到,她回到許府後,便收到了一封信。+1_8+0~t·x-t~..c_o\m,

   許清瑤剛換上了身家常衣裳,也卸下了支沉重的翠挑金鳳钗,便見銀翠捧着封信進來。

   “小姐,是負雪侍衛的消息。”

   許清瑤靠在了小榻上,身後墊着瑣子錦靠背,她手指扶着太陽穴,讓銀翠拆開給她讀,“負雪說什麼了?”

   銀翠:“負雪說謝大人臨走的時候……帶上了阮姑娘親手所繡的手套。”

   原本打算閉目養神的許清瑤睜開了眼,隻覺胸腔裡仿佛有無數毒蛇在撕咬,酸澀又灼熱的情緒幾乎要沖破喉嚨。

   她強裝鎮定地看了過去。

   “是麼?”許清瑤努力要表現出自己不在意的樣子,她不想讓别人覺得她嫉妒阮凝玉,一個身份不及她金貴的女人。

   銀翠卻被她這個陰沉如蛇的目光給吓到了,捧着信的手哆嗦了幾下,不敢吭聲。

   許清瑤又是一陣深呼吸。

   因着她對前世謝淩的虧欠,是她毒死了他心心念念的表妹,她本來想着,謝淩現在還沒有喜歡上阮凝玉,那麼她可以給阮凝玉留點後路的,至少不會讓她去死,她還是不想做絕的。

   可沒想到,謝淩喜歡阮凝玉的時間竟然比她預想中的還要早!

   在她目力不及的地方,謝淩早就對阮凝玉生了情意。

   許清瑤喉間突然溢出一聲極冷的笑。

   “好,好……”好得很呐。

   一想到謝淩在路上會對着那副護套,思念着他的表妹,許清瑤便目露惡毒的決絕。

   阮凝玉,這都是你逼我的。

   是你自己自尋死路。

   誰讓你好好的活路不走,非要給謝公子織什麼墨竹護套?

   像謝家的這種名門大宅,謝淩又是金尊玉貴的嫡長孫,謝老太太又豈容府裡的表姑娘對着嫡長孫生出了攀高枝的念頭?

   當日,負雪便秘密去許府見了許小姐一面。

   眼見負雪低着頭站在院子裡。

   許清瑤目露算計的暗光,但她還是體貼地關心了負雪一下,連同他那病重的妹妹也一同過問了一遍,最後擔心他沒錢給妹妹買藥,便命銀翠遞給了他一沉甸甸的荷包。

   負雪摸着荷包裡的碎銀子,夜色下悄然紅了眼。

   蝶兒是他跟蒼山一起在路邊看着可憐收留下來的乞丐,蝶兒從此便成了他們的妹妹,沒想到幾年後蝶兒卻得了不治之症,每次醫治都要燒掉大把的銀子才能續命。

   沒想到許姑娘隻是從謝家仆人那聽來一嘴,便從此記在了心上。

   負雪喉嚨酸澀:“許姑娘這般菩薩心腸,日後定能得善緣庇護。”

   許清瑤這般關懷下,更是讓負雪對她死心塌地。

   見火候差不多了,許清瑤便背着他,悄悄抹了眼角的淚珠。

   在銀翠給她遞帕子的空當裡,負雪便察覺到了。

   負雪隻覺心髒被人攥了一下,緊接着便是陣酸麻,負雪沉了心,問:“許姑娘,你怎麼了?可是受了旁人的欺負!”

   “那人是誰!小的替你收拾他!”

   他與蒼山皆武功高強,比一般的武林高手還要厲害,不然的話謝淩也不會将他們兄弟二人放在身邊。

   許清瑤用帕子點了點淚,故作堅強道,“負雪侍衛不必擔心,不過是風沙迷了眼……”

   可負雪還是見到了她肩頭泛起細微的顫抖,啪嗒一聲,一顆淚珠又從她眼角流下,月光下她臉上銀光點點,脂光粉豔,我見猶憐,空中隐隐傳來細細甜香。

   負雪僵硬了身體,低下頭去。

   見許姑娘明明這般傷心,還強撐着安慰他,這般溫柔的人就合該是大公子的少夫人才是,庭蘭居若有這麼一位賢惠婉順的主母在,大公子的後院自然太平,因為沒有仆人會不喜歡許姑娘這樣一位夫人。

   負雪不相信許姑娘一點事都沒有,于是連番追問。

   許清瑤在那淚水在眸中打轉,她忍不住背過身去,輕輕抽泣起來,淚珠不斷滾落,聽起來細弱且哀怨。

   銀翠在身後輕輕拍着她的背順氣,忍不住地小聲發牢騷:“我的小姐,你何苦為着那謝家表姑娘給了謝大人織了副護套,就這樣作踐自己啊…别哭了,小姐……”

   負雪聞言頓住了身影。

   原來是為了這事。

   他目睹過許姑娘繡了很多東西給公子,但是大公子全都沒有收。

   就連當初定親的時候,大公子收的許姑娘的一枚香囊,都着人送還了回去,撇清了幹系。

   負雪不說話。

   他此刻目露為難了起來。

   他何嘗不知道許姑娘的意思,可謝淩出發前卻命他在府裡要保護好表姑娘,他對謝淩忠心耿耿,實在做不出背主的事情!

   銀翠拍着姑娘的背,這時看向了他,“負雪侍衛,你能不能幫幫我們家小姐?自打謝家表小姐纏上謝大人,我們小姐便沒睡過一個囫囵覺。謝大人如今被迷得暈頭轉向,若真的讓那阮姑娘得了逞,阮姑娘進了謝大人的後院,依她往日水性楊花的性子,豈不是要将謝府攪得個天翻地覆才肯罷休?”

   “倘或她當了謝大人的姨娘後能安分守己,那便再好不過,我們家小姐也巴巴盼着謝大人能覓得如意良緣,可許姑娘看着就不是個安生的主,倘若她耐不住寂寞,去勾搭謝府的侍衛……那還得了?”

   “她前頭還與謝二公子有過不明不白,說句難聽的,謝大人哪次在外執行公務,萬一阮姑娘轉頭,又繼續跟謝二公子不清不楚的……嫂嫂跟小叔子,豈不是亂套了麼?!”

   負雪一開始原先聽着還無動于衷,可越聽到最後,卻如遭雷擊,渾身一震。

   他雖不滿大公子被表姑娘迷惑,但他從未往這麼深的地方去想過。

   可仔細想想,似乎極有一番道理……阮凝玉她還與小侯爺私奔過,又與幾個男人不清不楚的,出閣前她便如此,難不成指望她婚後便改了性子麼!

   這時原本安安靜靜哭泣的許清瑤卻轉過身來,那雙美目早已被淚水糊住,眼眶也跟着通紅一片,她用帕子捂住細碎哭聲:“瑤兒也是盼着謝大人好,可……表小姐終究不是良人啊!謝大人現在看着表小姐哪哪都好,可負雪侍衛,表小姐那性子……你也是知道的,瑤兒也是擔心謝大人的餘生被耽誤啊!”

   負雪的心極具動搖,他又驚又怒,又猶豫不定。

   而此刻許清瑤一番發自肺腑的話,卻讓他堅定了下來。

   隻有像許姑娘這般為大公子着想的人,才是公子的良配,最應該站在公子的身邊,公子一定是被阮凝玉這個狐狸精給迷惑了雙眼。

   負雪越想越憤怒。

   于是他便請許清瑤替他鏟除掉表小姐這個禍害。

   許清瑤便見男人的這個侍衛跪在了院子裡,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淚,聲音嬌嬌弱弱的,“有勞負雪侍衛相助,若不是有你,我…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。”

   須臾,許清瑤為難地輕咬下唇道:“此事,倒是不難……”

   “隻需借阮姑娘給謝大人繡手套的由頭遞個話,透露給謝老太太,以謝老太太眼裡不揉沙子的性子,定會将阮姑娘給轟出去的。”

   負雪擡起頭,卻頓住了。

   可……那副墨竹手套是大公子命表姑娘給他繡的,這要是被大公子知道了的話——

   許清瑤看出了他的猶豫,便輕聲細語地道:“謝大人眼下正奉旨出京,何況阮姑娘繡手套這事原就做得隐秘,你隻需對老太太說,是她拿了大公子常用的墨竹紋樣去攀附,再添兩句‘姑娘家抛頭露面送貼身物件’的話,老太太素日最恨旁門左道,又豈會容得阮姑娘這般勾引謝大人的勾當?”

   “再者,謝大人回來大抵也是一年以後的事了,一年後…他對阮姑娘的情分還有多少呢?怕是早已淡了。就算謝大人還對阮姑娘有幾分舊情,隻需編個她與謝府侍衛私通,謝大人聽了必定厭惡,從此消磨掉了剩下的舊情。”

   “屆時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,謝大人若是執意再查,也查不出什麼水花來。”

   負雪聽完,也便同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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