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明是不同的容顔，然而這氣息風姿，卻在某一刻，逐漸重疊。

　　夜曦玥怔住。

　　“你...“

　　她猶豫着，似是在想要不要問出那句話。

　　景川就這樣看着她，唇角微挑，眼角眉梢卻是沒有笑意。

　　“曦兒還想說什麼？
”

　　那種熟悉的感覺越發強烈。

　　她下意識地抓緊了他胸前的衣襟，唇瓣微微一動，低聲問道：

　　“...景川，我們...是不是以前就見過？
”

　　景川眸色深深地看着她。

　　他們當然見過，甚至，已經擁有彼此。

　　隻是那時候，他也未曾想過，再見竟會成為如今這情形。

　　先前他的确是缺失了所有的記憶，但當拿回那把弓之後，他終于記起了，關于她與他，之前的所有。

　　她似是才意識到什麼，就這樣看着他，星眸之中還帶着幾分試探，幾分不可置信。

　　“沒有。
”

　　他聽到自己的聲音。

　　“曦兒怎麼會這樣問？
”

　　夜曦玥神色略微有些怔忪，顯然對于景川的答案，也不知該做何種反應。

　　景川心下微微收緊。

　　起碼現在，他當然還不能與她坦誠。

　　因為...沒記錯的話，他應該是為人追殺陷害，才淪落到後來的境地。

　　如今他連對手是誰都還未曾想起，說是日日夜夜處在危險之中也不為過。

　　他不想将她牽連進來。

　　所以，現在最好的選擇，就是暫且隐瞞。

　　聽到景川的回答，夜曦玥緩緩回過神來，也忍不住笑了一聲。

　　她大約是想得太多了。

　　景川如今才十六七歲，而那天遇到的那個男人，卻已經二十出頭的模樣。

　　就算容貌可以改變，身量年紀，卻不好換。

　　她輕輕吐出一口氣，拍了拍景川的肩膀。

　　“我真的沒事兒！
這點小傷，跟以前比起來，實在不算什麼的。
”

　　這話并無誇張，實在是她心裡就是這樣想的。

　　上輩子，她一直在生死邊緣遊走，做的是最危險的營生。

　　受傷？

　　隻要還有命，其他都不重要。

　　當然，最後她還是死了，好在最後，她又幸運地以這個身份活過來。

　　除了生死，其餘之物，她其實都不太放在心上。

　　她笑盈盈的，輕描淡寫地吐出這一句話來。

　　但景川沒說話。

　　他隻是這樣沉默地看着她，眸色幽深，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。

　　夜曦玥漸漸也覺察出不對了。

　　“景——”

　　“你不疼嗎？
”

　　他忽然問道。

　　“受傷了，吃苦了，你難道——不會覺得疼嗎？
”

　　他就在她身後，看得那樣清楚。

　　她那一步步，走得何其艱難。

　　這話聽着，竟是有幾分質問的意思了。

　　夜曦玥心中腹诽，卻直覺此時的景川不大好惹。

　　她搖搖頭。

　　“還好——“

　　話沒說完，景川忽然将她放了下來。

　　但他的一條手臂，卻依舊攬着她的腰身，并未松開。

　　夜曦玥正要說話，就看到景川已經逼近了她的身前。

　　她下意識地往後退去，便感覺到自己已經退到了樓梯扶手處。

　　景川一手抱着她的腰，一手撐在她身側的欄杆上。

　　随後，不容拒絕地，他俯首，吻住了她的唇。